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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幾乎以為他不會回了的時候,蕭懷靜突然回復(fù)了,他說:“易子琛,我覺得我可能不會活很長了?!?/br>“這些年都是我撿來的時間,直到檢查出來的那一刻,我才意識到,拉姆達(dá)斯的那本書,是什么意思?!?/br>“不要走我的老路,這是我的忠告,再見?!?/br>易子琛原本輕松的心情,在看到他這一番話的時候,陡然沉重了下來,他莫名從中讀出了訣別的意味,而話中隱含著的深意又讓易子琛捉摸不透。什么叫這些年都是撿來的?老路……是指以前那種濫交的生活嗎,可是蕭懷靜不知道他已經(jīng)在跟莊憫交往了嗎?這些疑團(tuán)縈繞在易子琛的腦海里,一時想不出答案,索性也就不再想。畢竟說起來,他跟蕭懷靜除了是同事,有那一炮之交外,也沒有更多的交集了,連朋友也算不上。但出于好心,易子琛還是囑咐了一句:“好死不如賴活著,生命誠可貴,朋友,別做傻事?!?/br>只是蕭懷靜沒有再回復(fù)了。一直坐在他身旁的莊憫突然抬起手,用手指撫平易子琛的眉頭,說:“又有什么煩心事了?”易子琛抬起頭看他,搖搖頭,嘆了口氣:“說不上什么煩心事?!?/br>又說:“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堅持今天去醫(yī)院檢查嗎?”莊憫看著他。易子?。骸耙驗槲抑凹s過的一個人,最近聽說他得艾滋病了?!?/br>“就是你剛認(rèn)識我的時候,到我們公司來后,曾經(jīng)試圖勾搭你的那個,叫蕭懷靜的?!?/br>莊憫:“我知道他?!?/br>易子琛說:“我知道后算了算時間,覺得不能排除我自己也被感染的可能性,我很怕,所以拉著你也一起去做個檢查?!?/br>莊憫這才知道,昨天晚上的易子琛為什么那么反常,沒想到他一個人承受了這么大的壓力,于是敲了易子琛的腦袋一下,又是責(zé)怪又是心疼地說:“你就一個人撐著,為什么不告訴我呢?”易子琛自知理虧,沒有說話。莊憫又說:“那現(xiàn)在你肯告訴我了,是你知道沒有感染了?”說到這里,易子琛臉上才露出一些笑意,顯然這樁事壓在心頭,讓他很不好受,一點(diǎn)頭:“我昨天就聯(lián)系了蕭懷靜,想問問他,但是他一直沒回我,我以為出了什么事,他剛剛才回我,可能是有時差吧?!?/br>“蕭懷靜說,跟我沒關(guān)系,我沒事?!?/br>莊憫跟蕭懷靜也算有一點(diǎn)交集,因此問道:“那蕭懷靜他現(xiàn)在怎么樣?”易子?。骸八F(xiàn)在在迪拜玩兒呢,可能是經(jīng)歷了這件事后,覺得應(yīng)該盡情享受一下人生。”莊憫的眼中露出同情的色彩:“同性戀得艾滋病后,潛伏期一般是三年左右,他這樣也挺好,也算能在最后的時間好好看看這世界,放松一下,不留遺憾。”說到這里,莊憫也有些小慶幸,還好易子琛沒染上。易子琛把蕭懷靜最后給他發(fā)的那幾句話,也給莊憫看了,莊憫看后,想法跟易子琛差不多。“看來他以前是經(jīng)歷過什么生死的大事,并且一直為之痛苦著?!?/br>然而這些事情,易子琛就不知道了。“這下也不用那么忐忑的等檢查結(jié)果了?!蹦┝?,莊憫又說了一句。易子琛笑了笑,突然說:“我打算主動約譚修言見一面。”又問:“你要去嗎?”“去?!鼻f憫說。易子琛挑眉:“我以為你不會想去?!?/br>“想去看看,那個曾經(jīng)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人,是個什么樣的人?!鼻f憫說。“又是什么樣的人,能讓你束手無策,只能一走了之?!?/br>易子琛有些無奈,湊過去親了親莊憫的唇角:“現(xiàn)在這樣的人只有你了?!?/br>譚修言幾乎是秒接了易子琛的電話,他聽起來很高興,聲音都是上揚(yáng)的:“Lance,你終于肯主動聯(lián)系我了!”易子琛幾乎有些不忍心打破他的高興了,停頓了一兩秒,才說:“Ywenn?!?/br>譚修言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冷靜下來,問:“怎么了?”易子琛說:“我想約你吃個飯,你對這兒不了解,地點(diǎn)我定,等會兒發(fā)給你?!庇盅a(bǔ)了一句,“莊憫也會去。”譚修言倏然沒了聲音,好半晌才再次開口:“我不想看見他?!?/br>易子琛:“他說想見見你。”“見我?”譚修言的聲音有些譏諷,“他以什么樣的身份,見什么樣身份的我?”這話有些拗口,易子琛慢慢地說:“Ywenn,他現(xiàn)在是我男朋友?!?/br>譚修言終于被逼出了火氣:“Lance!你是打算以這樣的方式羞辱我嗎?”易子琛突然啞了聲音:“我不是……”“行了?!弊T修言說,“你既然這么寶貝你那個男朋友,就讓他等著好消息吧。”譚修言說完,掛了電話。他這個反應(yīng)頓時讓易子琛心底一沉,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他的本意是想利用這次機(jī)會,把話都跟譚修言說清楚,沒想到反倒激怒了譚修言。易子琛開的免提,因此譚修言說的話莊憫也都聽到了。易子?。骸澳恪?/br>莊憫飛快地說:“我沒事,他不能把我怎么樣?!?/br>“我們博物館那些人,可不會聽他們那些資本主義的?!?/br>易子琛:“那你家里怎么樣?”莊憫一頓,他父親是個雜志社的編輯,母親是大學(xué)教授,meimei是個大學(xué)生,都是很普通的人,難免會受到影響。“你要不要打電話通知一下他們,讓他們最近注意一點(diǎn)兒?”莊憫沉吟了一下,問:“他一般會怎么做?”易子琛說:“譚修言從來無所不用其極,不過,”易子琛突然想到一件事,繼續(xù)說,“譚修言的姑姑是謝嘉寧的前妻,這一點(diǎn)或許可以利用一下?!?/br>莊憫擺擺手表示拒絕:“那家伙現(xiàn)在還沒入我們莊家的門呢。只一點(diǎn),他要是沒看好恬恬,讓恬恬出了什么事,我要他好看?!?/br>易子琛忍不住笑了笑:“嗯?!?/br>莊憫隨后就給爸媽都通了個電話,讓他們最近多注意安全。莊母很敏銳,立馬就聽出來了:“兒子,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人???”莊憫看了易子琛一眼,苦笑著回答說:“媽,不是我找事,是事找我。”易子琛還以為莊母轉(zhuǎn)頭會教訓(xùn)莊憫,沒想到她接著說:“我就說我養(yǎng)的兒子怎么會平白惹麻煩。”莊女士大手一揮:“兒子放心吧,你媽我好得很?!?/br>莊父則不愧是雜志社編輯,腦洞突破天際,腦補(bǔ)出了完全不同的十八個愛恨情仇的大戲,最后以工作忙為由急匆匆掛了電話。但是譚修言從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