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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我不可能這樣做!”陸逸云拂袖站了起來,心口卻是一陣悶痛。“你要真這么做了,我才覺得奇怪呢!哈哈哈……哈哈哈……”身后的越星河聲音嘶啞地笑了起來,可這笑卻如一柄鈍刀一般慢慢地刺入了陸逸云的胸口,讓他痛得幾乎無法呼吸。陸逸云已經(jīng)是無法在屋中繼續(xù)呆下去,他反鎖了房門之后,留下越星河一人在屋里,自己則心神恍惚地去了阿傻所住的地方。此時阿傻正在酣眠之中,陸逸云進(jìn)屋之中,屏退了在旁守候著小少爺?shù)男P,自己坐到了床邊。他看著抱了幾個小木人,小嘴嘟嘟的兒子,心中的慈愛又緩緩生出幾分,只是陸逸云隨后又想到如今越星河與自己都中了紫淵蛇藤之毒,莫非二人真要死在這劇毒之下,留下這可憐的孩子孤苦一人嗎?十八雖然曾是墨衣教的暗樁,但陸逸云念在他本是被迫而為,且早已改過,又對風(fēng)華谷忠心有加,即便要毒害越星河卻也是為了護(hù)全自己。況且自己將他從小看大,深知這孩子本性乃善,若將他就這么交給風(fēng)華谷刑堂處置,只怕反會害了對方,而且此時此刻,越星河中毒之事也是越少知道越好,諸多考慮之下,陸逸云終于還是決定將對方留在逍遙宮中。十八跪在地上,面色坦然而無畏,他深感陸逸云對自己的大恩,也深知對方對越星河的一腔癡情,如今將有什么下場他都不會怨恨對方,他只恨自己沒能心再狠一點,早一些除去越星河這個害人不淺的魔頭。陸逸云喝了口茶,淡淡地看了十八一眼,繼而輕嘆了一聲。“你起來吧。”十八抬頭看了眼面色疲憊的陸逸云,心中難免有一絲愧疚之情,當(dāng)即便搖頭說道,“谷主,十八犯下大錯,請您責(zé)罰!”陸逸云沒有答他,只是徑直起了身,走到十八面前一把將他攙了起來。“這些年來,你一直替我照看著阿傻這小子,真是辛苦你了?!?/br>阿傻天生脾氣古怪,除了越星河之外,最親近的便是十八了,陸逸云看著十八那張俊秀的面容,突然想,若自己與越星河當(dāng)真不治,或可將孩子交托給對方照顧也說不定。“谷主收養(yǎng)十八多年,照顧少爺這等舉手之勞委實難報您的大恩。”十八聽見陸逸云這么說,神情更為羞慚。“十八,我想問你,如果阿傻不是我的兒子你還會對他好嗎?”陸逸云背轉(zhuǎn)了身,微微仰起頭。“谷主,您……您到底什么意思?”現(xiàn)在輪到十八不明白了,陸逸云竟會做出這樣的假設(shè),要知道這些年來沒有人會比自己更清楚陸逸云到底為那位傻少爺付出了多少,如果對方不是阿傻少爺?shù)母赣H,又怎會做出那么多的犧牲?!然而……一件事也讓十八頓時警醒,這么多年來,陸逸云從未提過自己的妻子,阿傻少爺?shù)哪镉值降资呛畏缴袷ツ兀?/br>風(fēng)華谷谷主的女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輩,但是……陸逸云既有了阿傻少爺這個兒子,為何卻又會如此癡戀越星河那個大魔頭呢?一切的疑問雖然早已存在十八的心中,可這還是他第一次正視。陸逸云轉(zhuǎn)過了身,眼里盡是無奈之色,十八很少會看到陸逸云如此頹然,他正要再發(fā)問,卻聽到對方用一種極為低沉的嗓音說道,“阿傻是我與越星河的兒子?!?/br>紫淵蛇藤的毒終究不是北冥丹可以完全壓制住的,雖然狄蘭生也在長生堂絞盡腦汁地想要配制出解藥,可終究一籌莫展。越星河覺得痛是從自己骨節(jié)里傳來的,就如一柄長滿倒刺的利刃在自己的骨頭里恣意地來回抽插,把自己的血rou也一并割裂。那只被陸逸云挑出來的花貓此時正安靜地蹲在越星河的身邊,靜靜地守著對方,越星河已經(jīng)痛得話都無法多說,可是即便他骨血里驕傲的倔強也沒法抵抗這非人的折磨,他在陸逸云的臥房里已是痛叫了幾乎一天一夜。而最讓越星河感到痛苦的是,他自己清楚地知道這種痛還會持續(xù)至少半個月,甚至更久。守在外面的金龍衛(wèi)聽了,只是面面相覷,卻不知道這大魔頭到底怎么了,竟會變得如此脆弱?因為當(dāng)今天子霍朗還在風(fēng)華谷中,陸逸云不得不每日都去謁見對方。“草民見過陛下。”陸逸云步入萬壽宮之后便向坐在桌邊正用膳的霍朗深深作了一揖。霍朗放下筷子,淡漠地瞥了眼這個有著風(fēng)華絕代這般雅號之稱的男人,內(nèi)心里卻多是不屑。武功天下第一又如何?風(fēng)華絕對,舉世無雙又如何?這天下,終歸只有皇帝才是真正的主宰,這幫附庸風(fēng)雅,老成守舊的武林正道人士也不過是自己手下除開文臣武將外的另外一種道具罷了。只不過霍朗心里雖然這么想,可他知道表面文章還是得做夠的。他笑了笑,隨意說道,“陸谷主,請坐。”陸逸云心中正自焦慮著毒性開始發(fā)作的越星河,如今就算坐在貂皮所鋪就的椅子上也只是如坐針氈一般難受,只恨不得能立刻離開回到越星河的身邊去。“陛下在風(fēng)華谷可住得舒服?”陸逸云勉強跟著笑了一下,客氣地問道。霍朗左右張望了一下,身邊站著伺候的都是風(fēng)華谷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桌上擺的也是堪比宮中御膳的美食。“不錯,不錯,和在宮里幾乎無二。啊,對了,陸谷主既然過來小坐一會兒,那么也別悶著。來啊,去把皇兄請出來,讓他為我們奏一曲助興?!被衾市表苏驹谧约荷砗蟮溺姲⑴谎?,想起了此時應(yīng)該還在內(nèi)室里接受調(diào)教的霍青。霍青這幾日又變得有些不太聽話,這讓霍朗很不高興,他一心把霍青當(dāng)做一個罪無可赦之人對待,哪能容忍對方有半點反抗抑或是不敬之舉。鐘阿奴心領(lǐng)神會,立即退入了萬壽宮的內(nèi)殿。陸逸云絲毫沒半點要欣賞音律的心思,聽見霍青這么說,已是忙不迭地擺手。“陛下……我還有要事要辦,只恐無暇……”這武林中人有個很大的缺點就是蹬鼻子上臉,自己略敬他幾分,他還真當(dāng)自己是個貨色了?霍朗看見陸逸云膽敢直接拒絕自己的邀請,當(dāng)即沉下了臉色,冷哼道,“陸谷主莫非真是不賞朕這點面子嗎?”“草民不敢!望陛下息怒?!?/br>陸逸云看見霍朗面露陰鷙,這才驚覺自己方才情急之下的言行舉止在這皇帝面前有多么不恰當(dāng)。他趕緊下座,向霍朗長揖謝罪。“哈,瞧陸谷主說得,朕并無它意,只是真心想邀請陸谷主與我一起欣賞下淮南王的演奏罷了。陸谷主你也是風(fēng)雅之人,想必對音律也頗有見解?;茨贤跷羧詹粌H善戰(zhàn)而且擅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