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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受的面容,無力地問了一聲。越星河此時正慈愛地凝視著守在自己身邊的阿傻,聽見陸逸云這般問話,碧眼中驀然一陣黯淡之色。“知道了。哼,真沒想到,到頭來竟是我自己的人要殺我?!?/br>雖然越星河身為墨衣教教主,掌握著紫淵蛇藤的配制與化解之法,只不過解藥的配制過程中有一味引子乃是墨衣教所在伽羅山中獨特的植物千樺草,而風(fēng)華谷離伽羅山何止千里,要取來生長在懸崖峭壁的千樺草又豈是容易之事?況且這紫淵蛇藤一直都是墨衣教圣物,越星河怎么也不能為了自己一條性命而將相傳百年的教中圣物的解藥傳給外人,更何況是與墨衣教為敵的中原武林正道人士。越星河看著陸逸云為難的臉色知曉對方在為自己擔(dān)心,不過想來十多年前,陸逸云也曾中過此毒,爾后竟奇跡般的康復(fù),若對方真想救自己,或許也是有法子的。“方才狄堂主又替你把了把脈。雖然北冥丹可以暫時抑制你體內(nèi)的毒性,延緩紫淵蛇藤的毒素發(fā)作。只不過,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而且當(dāng)年救我的藥王早已過世,如今風(fēng)華谷已是沒人能再對付這奇毒,所以……你若真想活命的話,只怕需得交出解藥的方子。”陸逸云的言語稍稍一沉,眼角眉梢都滿是焦慮。有些話于他而言很難出口,他也知道依著越星河那固執(zhí)的性子,是必定不會配合自己的。“笑話!陸逸云你當(dāng)我是越星河是何種人?!紫淵蛇藤之毒的解藥,我是決計不會告訴給你們聽的?!?/br>越星河臉色也跟著一沉,他冷冷看了眼滿面愁容的陸逸云,心頭雖然有一絲觸動,但是卻堅定而執(zhí)著不肯改變初衷。他與陸逸云本就是愛恨糾纏,當(dāng)年他若能為了兩人之間的感情做出妥協(xié),也不會有今日這般可悲的下場了。“我只是想救你。”陸逸云的聲音幾乎都要顫抖起來了,這些年他一直活在紫淵蛇藤的陰影之中,可他怎么也沒想到越星河或許會比自己更早死在這劇毒之下。他最初本想待自己死之前,若越星河能夠悔悟,自己則安心放他與兒子一并離開,若對方不能,那么自己或許便要廢了他的武功后,再替他與阿傻安排好日后的生活,再不濟,他們一家三口便死在一起,埋在一起,也算地下團圓。可現(xiàn)在越星河身中劇毒竟是這般慨然等死,怎叫陸逸云不心痛難過,這樣一來,他關(guān)對方十多年又有什么意義?!“呵……陸逸云你莫非要我感謝你這番好意嗎?別作這春秋大夢了,當(dāng)你決定囚禁我一生之時,就該知道你我之間……便已沒有了回轉(zhuǎn)的余地!”雖然在十八面前,越星河可以流露出自己對陸逸云的一番情意,可是面對陸逸云本人之時,越星河卻難免言不由衷。他終究是無法全然釋懷這長達(dá)十多年的囚禁的,即便他知道對方是想保住自己一條性命,可是他還是恨,還是不甘。說完話,越星河隨即猛烈地咳嗽了起來,阿傻見狀立即使勁撫摸起了越星河的胸口,他記得,以往自己咳嗽的時候,爹爹抑或是十八哥哥便會這樣給他撫胸。“碧眼蜀黍,你好些了嗎?”越星河看了眼關(guān)心自己的阿傻,依舊咳嗽不已。阿傻看見越星河這般難受,眼圈忍不住慢慢地紅了,他回頭看了眼已有些茫然的陸逸云,隨即便狠狠地捶打起了對方。“都是爹爹壞,爹爹欺負(fù)碧眼蜀黍……最壞了!”陸逸云輕輕抱住了捶打著自己不停的阿傻,連哄帶勸也是沒用,最后只好將對方交給了手下們帶出去。屋外阿傻哭鬧的聲音聽得陸逸云一陣心煩,他親自替越星河系上了固定手足的皮帶之后,這才俯身在對方的額上輕輕吻了吻,出手點中了對方的睡xue。“你好好休息會兒,我去去就來?!?/br>既然越星河的病勢已暫且穩(wěn)定,陸逸云也不得不去踐諾自己與余九信的約定了。他擅自動用北冥丹一事,整個風(fēng)華谷的人都已經(jīng)知曉了,許多人也都吃驚于谷主對越星河的態(tài)度,而更多人則是不忍看到陸逸云為此而受罰。但是風(fēng)華谷的規(guī)矩向來極為嚴(yán)苛,對谷主亦無例外。陸逸云處理完手中的一些事物之后,便親自去了刑堂,肅穆威嚴(yán)的刑堂大廳之中,余九信早就等候在了那里。看見陸逸云一進(jìn)來,他先是率一眾手下上前向?qū)Ψ焦虬菪卸Y,隨即便起身嚴(yán)厲地質(zhì)問道,“谷主,你擅自動用谷中寶器,徇私枉法,按照谷中律例當(dāng)受百杖之刑!你可知罪?”陸逸云面戴著青銅面具,此時沒一個人看得見他的神情。他輕輕點了點頭,看了眼同時守候在一旁的談天音等人,低聲說道,“陸逸云知罪,特來領(lǐng)刑?!?/br>“既然如此,那么屬下便得罪了。來人啊,替谷主褫去上衣!”余九信聽見陸逸云這般淡然的口氣,心中自然憋了一腔邪火,他揮了揮手,幾名隸屬刑堂的黑衣衛(wèi)便快步上前解去了陸逸云腰間的玉帶,脫下了他的外衣,隨后又將他的中衣里衣統(tǒng)統(tǒng)解下,露出了線條優(yōu)美,肌rou勻稱的身軀。“將谷主綁上刑架。”余九信轉(zhuǎn)動著獨目,看了看陸逸云赤裸的上身,眼神也變得有幾分怪異。陸逸云此時卻只是微微地低著頭,不愿去看任何人,對他來說這樣受刑乃是他人生一大恥辱,可是為了能救越星河,他別無選擇。待陸逸云被綁上刑架之后,余九信便親自執(zhí)起通體黝黑的木棍呼嘯著打向了對方緊實的背部。第47章除了越星河之外,陸逸云怕痛這件事,其他人并不知道。第一棍打落下來的時候,陸逸云幾乎是眼前一黑,他自小體質(zhì)特異,目聰耳敏,就連痛感也超出常人許多。在刑堂受罰之時是不能用任何內(nèi)力抵擋的,陸逸云身為谷主,也自然不會妄用內(nèi)力抵抗,他只能死死地攥住綁縛住自己雙腕的鐵鏈,緊緊咬住牙關(guān),強忍著棍擊的痛苦。好在他的臉上戴了面具,倒沒人能看到他此時面色慘然的模樣。然而隨著余九信手中的木棍一次次落下,陸逸云終于忍不住那劇烈的痛楚,輕輕地發(fā)出了一聲嘆息般的呻吟。雖然下手很重,但是余九信也是有分寸的,他畢竟不可能將陸逸云活活打死或是打殘,畢竟對方還是風(fēng)華谷的谷主,風(fēng)華谷的軸心。聽見一直隱忍不發(fā)的陸逸云竟低低呻吟了一聲,不僅是余九信吃驚,談天音亦是頗為不安。余九信略略緩下了手,他擦了擦汗,對陸逸云問道,“谷主,你可是支撐不住了?”法理不外乎人情,風(fēng)華谷的刑堂也并非是一個定要致人于死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