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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十三的心中也是不敢多有他想,而如今見了這與自己同病相憐的十八,又與自己年齡相差不多,一時間,許十三的心里也多了一絲自己也說不清的感受。“這是怎么了?今日不是甲監(jiān)一上來的時候啊,我這里也沒接到谷主的命令要他上來呢。”十八方才才帶人收拾好了被他家那阿傻少爺弄得一塌糊涂的臥房,還沒來得及休息,便聽手下人說金龍衛(wèi)帶著甲監(jiān)一那位上來了。這不才下去大半月嗎?怎么又送上來了?十八面上帶笑,心中卻暗自沉吟思慮。他左右看了下,沒看到往日那個總是站得筆挺頭戴鐵頭的甲監(jiān)一要犯,卻看到一張蓋上了黑布又在外面橫七豎八捆了繩子的擔架。疤面金龍衛(wèi)看了看擔架人被嚴嚴實實遮蓋住的越星河,皺眉說道,“他在下面熬刑不住,傷得厲害,恐會有性命之憂。所以我們才自作主張將他弄了上來?!?/br>“那,那先把他帶去谷主的房間吧!”十八知曉這人的生死乃是谷主心中一等一的大事,隨即也撤下了笑臉,面露凝重,然后揮手讓金龍衛(wèi)跟隨自己趕緊轉(zhuǎn)入了一道回廊之中。許十三也懵懵懂懂跟了上去,這回廊兩側(cè)都是滿天神佛的畫像,極為精致細膩,而回廊的盡頭則是一扇足足有兩人高的雕花大門。大門之后,便是風(fēng)華谷谷主陸逸云的居所了。一張圓形的雕花大床被半透明的紗綢帷幕遮擋著放在屋子的正中間,除了這張形狀怪異的大床,屋里其他的普通家具也是應(yīng)有盡有。只不過許十三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這間屋里,最奇特的不是那張床,而是一張寬大的鐵椅子,那張鐵椅子上掛滿了各種皮帶和扣子,也不知到底拿來做什么。而那些金龍衛(wèi)將越星河從擔架上解下來后,便直接將他扶到了那張在許十三眼里非常古怪的鐵椅子上。果然,越星河一坐上去,他們立即卸了他的手銬和腳鐐,而是將他的身體用鐵椅子上垂落的皮帶和扣子緊緊固定住了。越星河大概是十分難受,他悶聲咳嗽著搖了搖沉重的鐵頭,撞在鐵椅子的靠背上發(fā)出一聲鐵器觸碰的厲響。十八也是少有看見越星河這般不安分,在他印象中,對方每次沒帶上來時都很安靜,雖然渾身受縛,卻仍有一股讓人不敢冒犯的孤傲之氣。而如今的對方,看上去卻那么軟弱無助。“他不是傷得厲害嗎?這個東西也替他取了吧?!笔酥噶酥改莻€讓越星河覺得難受的鐵頭。疤面的金龍衛(wèi)首領(lǐng)搖了下頭,無奈地說道,“這個東西只在地牢和谷主手中有鑰匙,我們也打不開,得等谷主來了。”說完話,他看了眼仍在昏睡中的張鐵,叫人將他也扶到了一把木椅上,又叫許十三自己找張椅子先坐下,等陸逸云過來再說。沒多久,陸逸云便腳步匆忙地趕了過來,他此時仍戴著那副猙獰的青銅面具,未有那雙淡墨色的眼里已是失了平素的鎮(zhèn)靜。其實方才和余九信談過一番之后,他已知曉這次余九信親自出手,只恐越星河不會像以往那般好過,只是他沒想到對方會傷得這么重,竟連地牢中首屈一指的老張也無法替他療傷。看見已經(jīng)被鎖上鐵椅,不斷因為痛苦抑或是憤怒而用鐵頭撞擊靠背越星河,陸逸云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雖然對方穿著一身干凈的墨衣,但是那雙露在外面的手卻告訴了自己他傷得有多么厲害。那雙粗大有力的手此時已是一片血污,骨節(jié)處更是血rou模糊,乃至白骨森森。“這是怎么回事,林震?”陸逸云好不容易壓抑下內(nèi)心的急躁與擔憂,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一些。林震便是金龍衛(wèi)中的疤面首領(lǐng)人物,要不是之前的幾個兄弟對越星河濫用私刑而被罰去了思過崖,這半年的當值本來是輪不到他的。他也才率人下來幾日,之前的事情并不算太清楚,可誰叫他倒霉,一下來便遇到了這種事。“啟稟谷主,據(jù)說是越星河挑釁張鐵,所以張鐵忍不住出手要置他于死地,好在……這位小兄弟及時上報,我才帶人阻止了越星河?!?/br>林震一邊拱手向陸逸云回稟當時的情況,一邊看了眼已經(jīng)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在一旁的許十三。“張鐵?是誰讓他下去看管的?他與墨衣教有殺妻滅子大仇,怎能讓他去看管墨衣教的教主?!”陸逸云勃然一怒,仍不住厲聲質(zhì)問了起來。滿屋子都默然無聲,而陸逸云也知道這件事自己問了也是白問,因為安排看守地牢的人向來由余九信親自督派,不過以往對方從不會挑選與越星河有血海深仇的人下去,老吳亦是因為在風(fēng)華谷效力多年,且言明不會另外苛待越星河之后才被允許在甲監(jiān)看守的。看來,余九信果然是開始動殺機了。真難為對方忍了這么多年。陸逸云無奈地長嘆了一聲,緩緩揮了揮手,“先將張鐵暫時押在刑堂大牢之中,待我處理完越星河的傷勢后才來問他。”許十三抬了抬頭,正撞見陸逸云那雙美眸望向了自己。“至于這位小兄弟,你就暫時住在逍遙宮中吧,回頭我也有事要問你?!?/br>說完話,陸逸云走到了越星河身邊,他替對方解開了那些束縛住身體的帶扣,然后將人攙扶到了床上讓他更舒服一點。“好了,你們都先出去,長生堂的人來了,立即通知我!”將所有人的趕出去了之后,陸逸云隨即才從屋中書柜的暗格里取出了打開越星河鐵頭的鑰匙。他小心翼翼地取下了鑰匙,看到了臉色蠟黃的越星河,以及口中那團已染上血漬的塞口布,本想拉掉對方唇間麻繩的手竟嚇得微微一顫。都是他的錯,要不是他吩咐下人任何時候只要戴越星河上來必須這樣牢牢的禁錮對方,越星河也不會受這么大的痛苦。看見越星河又悶悶地咳了一聲,陸逸云立即飛快地去掉了越星河口眼耳的束縛,他顫抖著撫摸著對方那張輪廓硬朗分明卻充滿了痛苦的面容,將自己臉上的青銅面具也摘了下來,輕輕呼起了對方的名字。“星河,星河……你醒醒,你醒醒……”第30章好一會兒,越星河才緩緩睜開了眼,等他的眼中恢復(fù)了些許光彩,看清眼前之人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又是一陣悶咳。“是我御下無方,害你受苦了?!标懸菰戚p輕托起了越星河的背,將自己的真氣慢慢輸入了對方體內(nèi)。越星河冷冷看了眼陸逸云,干裂的唇微微顫了顫,最終只是發(fā)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反抗陸逸云的力量,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