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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并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但他的血液里仍舊保留著狼的本能,無比清楚地知道一件事:遇到已經(jīng)看上的獵物時,要等待時機,一擊必殺。時機。這兩個字說來簡單,可又極其難以抓尋。季白收斂起了鋒利的爪牙,認認真真地屏息等待著,他要等到一個完美的時候,能讓他將他的安安完整的、痛快地吞進肚子里。可他的完美計劃,在這一晚就被狼崽子徹底破壞了。等?小白表示,根本不知道等待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看上了,那就得是他的!還猶豫什么?都會了,就現(xiàn)在??!狼崽子蹲在寇秋面前,眼巴巴的,活像是只被母獸拋棄的幼獸。他已經(jīng)化作了人形,兩只尖尖的狼耳從頭發(fā)中頂出來,豎在頭頂上,喉嚨中也發(fā)出一聲聲低低的叫聲,模樣可憐又可愛。但那一雙直冒精光的幽綠色狼眼,實際上是一直在瞥著寇秋的。目光順著那微微敞開的衣襟一直看過去,一直看到那薄薄的皮rou下若隱若現(xiàn)的血管,殷紅的長舌就探出來,卷了卷。“哥哥?”他動了動腳,蹲的更乖巧了點,長長的大尾巴蓬松地擺在身前。寇老干部說:“你想怎么舉高高?”他想了想,伸出手去,想將狼崽子抱起來,“這樣?”可小白遠比他想象中的重的多。寇秋這樣一伸手,不僅沒能把他抱起來,反而自己也被摔他身上了。小白哼哼唧唧,手臂順勢纏繞上了他的腰,把滿腦子的黃色廢料都毫無保留地傾倒出來,“哥哥也摸摸我啊?!?/br>他抓著寇秋的手,毫無章法地向自己身上探。“哥哥坐我腿上,”他正兒八經(jīng)地布置,“我把哥哥舉起來?!?/br>再重新放下去,嘻嘻嘻。肯定很有意思。寇秋還沒聽懂他的意思,只當他是玩心大發(fā)了,便縱容地輕嘆一口氣。他說:“你等著?!?/br>不就是舉高高嗎?容易。社會主義接班人,最不缺的就是智慧!狼崽子滿懷期待地坐直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對方出去,心里頭期待的呲溜呲溜直往外冒電火花。過了會兒,寇秋把修汽車的千斤頂費勁兒地拿進房間里了。狼崽子有點愣。這是干什么?“來,”寇老干部擼起袖子,露出白生生一小截胳膊,指揮,“小白,你坐那上頭去,哥哥一定能把你給撬起來?!?/br>小白:“......”小白:“!?。 ?/br>這不是他想象中的舉高高!寇秋還在說:“這一下,哥哥肯定能把你舉起來,放心吧。這種工具,連汽車都能搬動?!?/br>狼崽子被迫移動到了千斤頂上,委委屈屈地縮著爪子,勉強站立著跟著寇秋的動作上下移動:“......”哇。飛一樣的感覺呢。寇老干部很是欣慰,“舉起來了,開不開心?”小白應(yīng)的毫無靈魂,“開心。”寇老父親頓時更加欣悅了,他說:“你開心就好。你要是喜歡,明天,哥哥讓人再往上頭焊一個托盤?!?/br>他豪邁地一揮手,道:“讓你能躺上去的那種大托盤!”小白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心情復(fù)雜地望著青年,半晌之后猛地嗚了一聲,飛快地踮起后腳,從窗臺上跳了出去。這些日子來,他其實不怎么敢來見寇秋。春天對于自然界中的生物而言,是一種極其特殊的季節(jié)。春日的來臨,就像是什么擰開了不得了的開關(guān),讓他從血液到皮毛全都成了燃燒的巖漿,血管里頭流淌的血液都是guntangguntang。他這幾天一直在避著,生怕在看見了青年后,這根勉強繃直的弦便徹底繃斷了。可偏偏,寇秋不僅不知道,還遲鈍的不得了。小白被他氣得對著月亮嗷嗷叫了好幾嗓子。簡直了,氣死狼了。可這件事后,寇秋卻上了心。他初次見到小白時,小白不過才是個沒徹底長大的狼崽,哪怕如今已經(jīng)有半人多高了,當初的那印象也已經(jīng)刻在腦海中,消散不去了。如今寇秋望著他,就像是在看著當年的夏新霽,充滿了老父親的自豪感。寇老父親覺得,他得為小白做點什么。他與系統(tǒng)商量,【小白好像很喜歡游樂器具?!?/br>系統(tǒng)哼哼,【所以呢?】寇秋說:【我們?nèi)ヒ惶擞螛穲@呀?】系統(tǒng)提醒他:【那狼崽子可只在夜里來?!?/br>【沒關(guān)系,】寇秋說,【我有錢啊?!?/br>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系統(tǒng):【......這也是你一個社會主義接班人說出來的話?】寇秋立刻改口:【我有滿身正氣啊?!?/br>正氣到足以讓夜里的游樂園為我開門。系統(tǒng):【......】可以的,六六六。寇秋當真去聯(lián)系了游樂場,游樂場的老板聽說有一大筆錢賺,便一口答應(yīng)下來,慷慨地將整整一夜的時間都給了他們。這樣的動靜自然逃脫不了季哥哥的眼睛,季白這天吃午飯時,半途便冷不丁地表示:“安安還沒有和哥哥去過游樂園呢?!?/br>寇秋筷子上的香菇差點兒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驚掉在桌上。男人深深凝視著他,又加了一句,“安安還沒為我這么安排過呢。”言語之中已經(jīng)有了醋意。寇老干部給他順毛,“那只是個小朋友。”“哦,”季哥哥淡淡道,“多大的小朋友?18cm?”寇秋差點被嗆著,臉都跟著漲紅了。他仔細想想,覺得自己確實不該瞞著男人,當初不能確認他是自己愛人也就算了,如今已經(jīng)確定,這也沒有什么隱瞞的必要了,因而爽快將每夜的約會都吐露出來,“是個狼崽子,還挺乖的?!?/br>挺乖的季哥哥不動聲色地說:“我看它可不怎么乖?!?/br>乖個鬼,你那些衣服全是他拖過來的。我才是乖的那個!寇秋說:“他年紀還不大,我只把他當?shù)艿芸?,想帶他去逛逛從沒去過的游樂園,成嗎?”季白慢條斯理地往口中塞了一口蛋羹,輕輕咳了一聲。寇老干部立刻會意,道:“或者,哥想一起來嗎?”聽見他有這覺悟,季白終于滿意了。他拿紙巾替青年擦了擦唇角沾到的蛋撻碎屑,眼神柔了。“你呀......”他說,“玩的開心?!?/br>寇秋的眉眼也跟著彎了,湊上去給了他一個親親。可心機的季哥哥這天還是帶著他往游樂園里簡單逛了一圈,理由是“我家安安的這種第一次游樂園約會當然要獻給我”,雖然急著去上班,并沒玩什么項目,但由于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