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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那么多,還覺得不夠?”寇秋驀地被觸及到什么地方,一下子倒在了他的胸膛上,只能一下一下劇烈地喘息。應(yīng)存捏著他的尾巴尖,下了定論,“嗯,我也知道,尋尋一定是還沒吃飽?!?/br>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寇秋差點兒一爪子撓上去。我不是!我沒有!不要說的我一個堂堂社會主義接班人,好像永遠欲求不滿似的!可接下來,他就再沒有一點力氣去抗議了,輕而易舉便被拖入了拔不出的沼澤。世界崩塌成了碎片,他的毛耳朵在頭頂跟著一下下晃動,最終軟塌塌貼上了發(fā)絲。眼前只剩下不斷起伏的肩膀,耳畔是低沉的呼吸聲。所看見的、所聞見的、所聽見的,全都只有他。全部都是他。系統(tǒng):【......哦呵。】它對著面前白花花的一片馬賽克,默默掏出了自己的經(jīng)書,開始就地打坐。馬賽克的對話框如期而至了,半晌后,一個字一個字地蹦了出來。【在干什么?】系統(tǒng)轉(zhuǎn)了個身,裝作沒看見。對話框抖了抖,過了會兒,跟著它慢騰騰移動著換了個方向,又重新到了它眼前。還是那句話,【在干什么?】系統(tǒng)仍舊不搭理它,直到被問了七八遍,這才扔回去一句,【準備出家呢?!?/br>心里暗戳戳琢磨,這回這么一說,總該來哄我了吧?可過了會兒,馬賽克回過來幾個字:【我——】系統(tǒng)崽子說是不在意,實際上還是滿懷期待,耳朵都豎起來了。我什么?【我陪你?!?/br>系統(tǒng):【......】它被震驚的難以置信。你陪著我干什么?出家么?馬賽克還在鍥而不舍:【開不開心?】開心你個仙人板板呦!系統(tǒng)崽子生出了一肚子的火。你特么就不會哄哄我么??等到日頭重新照進來時,寇秋也醒了。他懶洋洋在床上翻了個身,將頭埋進應(yīng)警官的胸膛,剛剛深深吸了一口氣,就聽見腦海中的崽子義憤填膺的抗議。【阿爸!阿爸阿爸!??!】如同叫魂。寇秋這才想起昨日受了情傷的崽子,【怎么了?】系統(tǒng)說:【它要陪著我出家!】語氣簡直不能更激烈。寇秋說:【這不挺好的嗎?你們還能一起,為我們國家的宗教信仰更好地融入現(xiàn)代社會做點貢獻。】系統(tǒng):【......】好個鬼。它當時只是順口說說,并不是真的想出家好嗎。寇老干部問,【那你想要它干嘛?】系統(tǒng)崽子吭吭哧哧半天,不答話了。寇秋:【?】【就、就說點好話啊......】系統(tǒng)扭扭捏捏,腳尖踩腳尖,終于說了實話,【哪怕是爸夫那種土味兒情話呢,夸我可愛也行啊......】寇秋的心情忽然有些復(fù)雜。不是,確定馬賽克是兒媳婦嗎?怎么他有種招回了個兒婿的錯覺??早餐是應(yīng)存下廚做的,一大早上就炸小魚干,是他四五點悄無聲息起床,去菜市場一條條挑的新鮮小黃魚,放進guntang的油里,炸的金黃金黃,椒鹽的,連刺都是酥脆的。小魚干炸了滿滿一大盤,應(yīng)存自己一條也不嘗,只看著寇秋吃,剩下的全都打包帶走了,準備上班時候悄摸摸給小搭檔當零嘴。特處部的人撞見兩人從同一輛車上下來,還有點懵。“早?。 卑酌缑绲?,眼神詫異地在兩人之間轉(zhuǎn)了轉(zhuǎn),“阮哥,應(yīng)哥,你們——一起來?。俊?/br>應(yīng)存薄唇抿了抿,道:“是?!?/br>他將人一拉,就光明正大牽著寇秋的手,提著小魚干進了局里。白苗苗瞥著兩人的背影,忽然嘖了嘖舌。突然覺得有點配。一定是錯覺。他們在上午與三個學(xué)生進行了談話,中間一個男生像是承受不住他們的目光,沒一會兒就低下了頭,許久后才又抬起來,語氣激烈了些:“你們憑什么這么問我們?有證據(jù)嗎?”寇秋敲了敲桌子,反而一勾唇角,笑了。“不要激動,小同學(xué),”他說,“我們叫你來,只是希望你們配合下工作,將該交代的情況交代清楚,你們也是孟曉珊的同學(xué),也希望案子早點破了吧?”男生聽了這話,反而反應(yīng)更大了。他猛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厲聲道:“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身畔的同學(xué)立刻拽了拽他的衣角,他這才像是覺察到了什么,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不說話了。寇老干部將筆蓋合上了。“隨便你問,”那男生硬邦邦道,“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br>“小同學(xué),”寇秋問,“你知道中國夢嗎?”男生:“......”什么?“想必是聽過的,”寇秋唇角勾了勾,“那你知道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嗎?我國夢不僅是國家的夢,更是每個人的夢。只有每個人都誠實向上,社會才能前進,復(fù)興夢想才能真正完成——”他充分發(fā)揮自己的教育天賦,將幾個男生教導(dǎo)的一愣一愣,仿佛他們的一句謊話就影響了整個人類的進步歷程。為首的男生也有點怔,“不是,這么嚴重的嗎?”寇秋將法條直接念與了他們。“你們有義務(wù),也有必要配合我們的工作,”他面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也請你們拿出一個公民該有的態(tài)度?!?/br>三個從沒踏入過社會的男生成功被唬得潰不成軍,仿佛被黨和國家的紅色光輝照耀了。片刻后,中間的男生才終于開了口:“是我。”寇秋的呼吸猛地一窒。“但我沒有殺她,”他急急地補充,“我只是看見了!我看見她,看見她倒在那里......”他的呼吸急促了點,像是那一幕又重新映入了眼簾。“她頭朝下倒在水里頭,我以為她是在開玩笑,將她拉了上來,擺平了——我也不知道她會沒了呼吸,真的!”寇秋與應(yīng)存對視了一眼,重新拿起了筆。“頭朝下?”“對,”他連連點頭,“可這真的不是我干的,我,我......”“你有做過對她不好的事嗎?”寇秋驟然道。男生沉默半晌后,艱難地點了點頭。“......做過。”“是什么?”他的手指絞在了一起,許久后,才輕聲道:“上一次家長會,她的奶奶來了?!?/br>他親眼看見了老人發(fā)病。見到她意識模糊地站在走廊上,像是個瘋子,見人就喊曉珊的名字,還抓著串鑰匙,硬說那是吃的,顫巍巍往他手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