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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和馬賽克相親相愛那些年[快穿]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8

分卷閱讀168

    “爹,”他低低道,“就咱們這些,真的有人買?”

寇秋也沒有多和他解釋,直接命人把含瓶的畫拿去了街上其它的書畫院中賣。不過半個時辰,踏進(jìn)店里的一個秀才便一眼看中了這畫,花了五兩銀子直接買下,直到出去時,還在感嘆這畫里筆力深厚。

五兩銀子,扣除其它書畫院收的一兩,到了含瓶手里就只剩下四兩。

可他握著那四兩銀子,卻比之前收的四百兩都要炙熱,幾乎要把他的手燙掉一層皮rou。

吞龍倒是毫不擔(dān)憂,往屏風(fēng)后坐了,就等著人上門買他的小本子,“我之前那些小話本,賣的都可好了!”

撫蕭忐忑不安道:“那我們就開門?”

寇秋點點頭,道:“開門?!?/br>
于是,撫蕭拿起了簫,射戟談起了琴,眾人皆屏息凝神,等待著第一個客人上門。

......

這一等,就是半日??腿说故怯?,不過全是以前南風(fēng)館的老主顧,進(jìn)來見著這架勢都有些目瞪口呆,再看還有人拉著要他們買畫,這些個紈绔子弟就是來玩屁股的,哪里會想買什么書畫!因此拔腿就走,走前還冷嘲熱諷了一番,直言柳老板怕不是瘋了。

待到午時,幾人難免都有些垂頭喪氣。

“喪氣什么?”寇秋舉著筷子,語重心長教育他們,“從前有一個人,為了發(fā)明一樣?xùn)|西,試過了兩千多種材料這才成功。我們?nèi)缃癫贿^才等了半日,難道就要半途而廢了?”

吞龍納罕,“爹,我怎么從沒聽過這人?”

寇秋:“......”

你聽過才怪了呢。

他想了想,又道:“外頭的鞭炮放了嗎?”

含瓶說:“還未放?!?/br>
“那便等吃了飯,”寇秋一錘定音,“把炮也放了,這樣就肯定有人來了。”

半晌后,噼里啪啦的炮響將樹上停著的鳥驚飛了大半,只有只烏鴉還堅持挺立著。吞龍嫌晦氣,拿著塊小石頭砸過去,反倒被烏鴉翅膀撩起的風(fēng)扇了一鼻子灰,弄得一肚子氣。

他氣呼呼便要開葫蘆放蛇,蛇探出頭來一半,一個剛剛瞧著有點興趣的書生走了過來,瞥見那鮮紅的信子,立刻被嚇得頭也不回走了。

唯一一個客人,就這么被嚇跑了。

寇秋瞧著吞龍愧疚的模樣兒,也實在不忍心斥責(zé)他,只好昧著良心迷信一回,“肯定是我們選的日子不好?!?/br>
一天下來,企圖來嫖的熟客四個,被嚇走的新客一個。

寇老干部心累。

待到晚上回將軍府,仇冽問起今日情況,寇秋便把門可羅雀的實際情況說了。說之后,仇將軍若有所思,第二天,上門來買畫和書的人差點兒踏破了南風(fēng)書院的門檻。門前熙熙攘攘全是人,開門才兩個時辰,里頭的存貨便被搶購一空。

吞龍還在喜,“我就知道,我的書一定能賣得好!”

含瓶:“......”

瞧這傻孩子。

分明是我們爹賣得好好嗎?這功勞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第71章南風(fēng)館從良記(七)

寇老干部也不傻。他前一天晚上剛剛和仇將軍說過,第二天上門買書畫的客人就絡(luò)繹不絕,一個個就差把他夸贊到了天上去。這兩者之間要沒有什么聯(lián)系,他能讓他的崽把那條蛇吞下去。

吞瓶心中顯然也是門清,轉(zhuǎn)過頭便對寇秋說:“......爹,咱這買賣不劃算啊。”

我們畫的書畫,大爹掏錢買了,這買賣雙方全都是我們自家人,哪里撈著一點便宜了?

寇秋深以為然,這日回將軍府時,便問及了此事。

仇將軍神情極其無辜,像是一問三不知。

“我不知道,”他褪去了身上的朝服,又加上一句,“那些客人眼光不錯,定然是真心欣賞?!?/br>
說的極其冠冕堂皇。

寇秋:“......”

他吸了一口氣,倒有些哭笑不得,干脆上前一步,幽幽盯住了男人沉沉的眼睛。

“你看著我,告訴我,”他輕聲說,“這事真不是你吩咐的?”

仇將軍漆墨似的眸子和他牢牢對視著,半晌后,喉頭忽然上下滾動了下,毫無預(yù)兆地將人拉了過來,在那密密的眼睫上親了口,又含了含那顫動的眼皮。

驀然被親的寇秋一臉茫然,系統(tǒng)崽子倒是一眼看透,【爸夫覺得你這么看著他很萌?!?/br>
寇秋把被男人揉亂了的頭發(fā)重新整回原位,心頭有些無奈。

將軍并沒有看他的眼睛。

他含笑低嘆了口氣,已然知曉了對方的答案。

——這分明就是仇將軍的手筆。

可還能怎么辦呢,誰讓這世界他才是那個體貼的強(qiáng)攻呢?也實在狠不下心去怪這人。

寇老干部只好耐心等。

第二天,書院依舊是門可羅雀,可好歹是賣出了第一本小冊子。全書院的人都高興的了不得,這晚連夜開了兩壇好酒,都是從南風(fēng)書院門口的樹下挖出來的,用黃泥牢牢地封著罐口,把那泥敲擊下來,再取開壇封,便能聞見清冽而綿長的酒香。

還未入嘴,清香卻似是能醉人。

吞龍廢了老大勁兒把壇子搬上來,拿著干凈的布將上頭的泥土擦了擦,露出紅泥的壇身來。他瞧著這壇子,說:“原本說是等贖身的時候再開的......”

可如今他已經(jīng)不用贖身了,自然也不需要等這一壇子遙遙無期的酒。吞龍豪氣地一揮手,幾人立刻上前,將那清澈的酒液倒至精細(xì)的小碗里。

沖蕩起跌宕的酒花來。

好酒需要品。吞龍飲下去一口,只覺胸膛里都疊了千般滋味。又酸又甜又苦又辣,像是把他這么多年來的東西全都埋進(jìn)去了。

他暢快地把杯中剩余的一干而盡,這才嘖嘖舌,感受著那股沖意從舌尖上直直撞過來。

“好酒!”

身旁的含瓶與他碰了碰杯,發(fā)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這一口下去,把他前半輩子的悲酸離合都喝盡了。

之后會怎么樣?

沒人知道之后會怎么樣,可如今站在這里的,已然不是之前那個名冠京城的小倌吞龍了。

日子開始一點點步入正軌。

為了能將書畫賣的更好,寇秋與含瓶討論過后,決定改掉平日里這些山水畫——畫的內(nèi)容,與吞龍每一日的小冊子內(nèi)容直接相關(guān),或是其中所描繪的風(fēng)景,或是激動人心的新人物,漸漸也受了些歡迎。吞龍素來愛寫山精鬼魅,筆下的女子男子皆如他本人一般,透著股說不出的艷氣,明里暗里掐著人的魂。含瓶在作畫時,風(fēng)格便也隨著變得鬼魅飄忽,那些艷麗的眉眼就這樣掛在館里,有時連寇秋從旁邊走過,也要被上頭那眼波橫飛的狐精驚上一驚。

幾個做雜役的都避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