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過頭，對著他舉了舉高腳杯。

寇秋怔了怔，正準(zhǔn)備回個禮，便見澤維爾默不作聲擋兩人之間了。

“少爺？”他說，眼睛里頭也流淌出了醋意，故意把愛倫小姐遮擋了個完全，“您該上馬了?！?/br>
寇秋將馬鞭拿至手中，站在院里，輕輕一躍，躍上了那匹棗紅色的駿馬的背。澤維爾的手反復(fù)摩挲著那馬頭，像是仍舊不放心，拽著韁繩低聲道：“少爺，我就跟在您的身后?！?/br>
“行了，”一旁的拜爾看不下去了，“澤維爾，你這是在說什么呢？尤里西斯少爺?shù)尿T技可是出了名的好，又不是不善騎射的普通人?！?/br>
寇老干部：“......”

然而我就是不善騎射的普通人??！

運動渣了解一下，想當(dāng)年，我的影子那可都是身手敏捷到可以去格斗的！

他試著晃動了下韁繩，馬蹄噠噠地踏在地上，慢慢小跑起來。周圍的貴族們笑著、交談著，接連驅(qū)動了馬匹，很快便如一陣風(fēng)似的消失在了小路盡頭。

拜爾站在原地，還未來得及說些什么，便看見澤維爾仍舊望著小主人遠去的方向，堅挺得如同一塊望夫石。

“真不需要這么緊張，”拜爾說，“少爺也不是第一次參加騎射了——等等，你干什么？”

青年抿緊了嘴，正在拆布萊登家族馬車上的韁繩。

拜爾目瞪口呆，“不是......你......”

“我不放心，”澤維爾簡短道，“我要跟著少爺?！?/br>
他三下五除二拆了繩子，隨即用手撫了撫馬頭，自己也一躍上去，緩緩帶上了一副白手套。他的手在手套上流連許久，拜爾茫然地跟著走了幾步，就見對方突然回過頭，神情認真，“我手上的這副手套，是少爺贈與我的。”

......

拜爾伸出手，撓了撓自己的臉頰。

不是，誰想知道這個？

澤維爾隱秘地炫耀：“少爺親自挑的?！?/br>
拜爾：“......”

這話要怎么接？

他只好說：“少爺是真的對你好。”

澤維爾唇角緩緩翹了翹，用力揮動了馬鞭，轉(zhuǎn)瞬便如離弦之箭般消失在了拜爾眼前。宅中其他的仆人目送了他的遠去，一時間都心情頗為復(fù)雜。

許久之后，拜爾才喃喃道：“我好像看見了一只大型犬在騎馬?！?/br>
瞧那尾巴，扇的都快飛起來了。

*

寇秋駕駛著馬踏過淺淺的溪流，一路上都聽見系統(tǒng)在他腦子里鬼哭狼嚎。

【小心小心，要撞樹了！】

【阿爹，繞開那個樹樁??！】

馬蹄被樹絆了下，差點把上頭的主人整個兒扔出去。寇老干部簡直頭皮發(fā)麻，手足無措地拉緊了韁繩。

【不是我不想繞，】他也在心中崩潰地說，【而是我真的不會??！】

看記憶里的尤里西斯騎馬，和自己上手騎馬，那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尤其是對寇秋這種體育細胞基本為零的人而言，更是一項無比嚴峻的挑戰(zhàn)。

他駕著馬，跌跌撞撞地在路上跑著，幾回都險些自己墜下馬去。

系統(tǒng)簡直像是在玩全真游戲，焦急的不行，恨不能把這個豬隊友直接扔出隊伍，【那你停呀，你先停下來！】

寇秋說：【我停不下來——啊啊啊！】

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向著樹叢呼嘯而去。

眼見著馬上便要迎頭撞樹了，系統(tǒng)崽子無語了半晌，最終選擇捂住了眼睛。

【沒救了，】它憐憫地說，【按這個方向下去，咱們就可以選擇直接進入下一個世界了?！?/br>
就在這時，旁邊卻驟然閃過了一騎，隨即有什么人猛地伸出手，牢牢扣在了寇秋腰上，趁著雙馬并行的這短暫幾秒，一下將他抱起來，騰空安置在了自己馬上。

寇秋驚魂未定地扭過頭，對上了青年熟悉的銀灰色雙眸。

【哦呵。】系統(tǒng)立刻安了心，【好了，安全帶來了?！?/br>
“澤維爾？”

澤維爾并沒有出聲，只是加快驅(qū)動了馬?？芮锉凰卫巫o在懷里，脊背貼著對方熾熱的胸膛，隔著衣衫也能感受到里頭心臟尚未平息的激烈跳動，不由得越發(fā)內(nèi)疚。

“......澤維爾？”

“澤維爾，”他軟了語氣，“不要不說話?！?/br>
“少爺?！鼻嗄甑碾p唇抿了抿，終于低聲道，“方才那樣，實在是太危險了——我絕不希望，同樣的行為再發(fā)生第二次?！?/br>
這是他第一次對寇秋采用這樣不敬的語氣。

“哪怕您不擅騎射也沒關(guān)系，”他說，“哪怕您并不是他們心中的那個少爺也沒關(guān)系。我所效忠的、將靈魂和心悉數(shù)雙手奉與的主人，永遠只會有您一人?！?/br>
“但您絕不能拿自己去冒險?！?/br>
“倘若再讓我發(fā)現(xiàn)，”他的聲音暗沉而有力，像是塊蓄著雷電、能擰出水來的烏云，“我會直接干到讓您哭出來——我向您起誓，我的少爺?！?/br>
寇秋的腿驀地一酸軟。系統(tǒng)崽子也咽了口唾沫，幽幽地說：【我猜這個做是動詞......】

寇老干部：【......我猜也是。】

一人一系統(tǒng)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沉默中品味出了深沉的絕望。

半晌后，系統(tǒng)崽子才哽咽著說：【我看，我的雪盲癥恐怕是徹底好不了了?！?/br>
再這樣下去，它就可以直接和馬賽克組cp了！

原子彈原來是這么令人絕望的么??！

第63章如何做一個合格的仆人（十一）

“坐穩(wěn)了,”澤維爾低聲提醒,“我抱著您?！?/br>
馬蹄踏過已然有些蕭瑟的草地,草葉呼啦啦拂過馬腿，速度慢慢快起來。寇秋聽著青年仍舊沉肅的聲音,知道他仍在生氣，一時間有些慌。

系統(tǒng)這個軍師也被兩人之間僵持的氣氛感染到，恍惚間覺著像是又看見了上輩子的蛟龍爸爸。它咽了口唾沫，為宿主出謀劃策：【這樣，你親一口。】

寇老干部：【......什么？】

【親一口,】系統(tǒng)暗戳戳地搞事情，【你親完了,他應(yīng)該就不氣了?！?/br>
說不定還會把你親親抱抱舉高高，畫面一定會變得非常和諧！

寇秋想了想，果然努力試圖轉(zhuǎn)過身去。澤維爾扶了他一把,道：“少爺？”

“我想......看著你。”

“......”

澤維爾自然無法拒絕這樣的要求。

他一抖韁繩，放緩了馬的速度,另一只手牢牢扣在寇秋腰上,用上了力氣,不容拒絕地將他的主人抱了起來，換了個方向。

近到呼吸相聞。

澤維爾仍舊抿著薄唇,銀灰色的眼眸里頭一片沉靜,如同無一顆星辰升起的暗淡夜空?？芮锎蛄苛怂粫?隨即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