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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死幾個?兩個?”獄中重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刹]多少人有劫后余生的慶幸,他們?nèi)耘f縮在看不見的黑暗之中,因著這未知的恐懼而更加害怕,甚至不知道方才那個沾滿鮮血的行刑者會不會去而復(fù)返。壯漢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猛地癱倒在了床上。“他會怎么樣?”瑟爾擔(dān)憂地問,“他會怎么樣?”壯漢不耐煩地嘖了聲。“落在那樣的人手里,還會怎么樣......”他陰陽怪氣地說,“等你明天出門,應(yīng)該就能在走廊上看見他了?!?/br>瑟爾當(dāng)了真,瞬間松了一口氣。“對,”壯漢冷笑,“你只需要把他再拼起來就行了?!?/br>他望著窗外,喃喃道:“那可是個瘋子......”滿帶著血腥味兒的瘋子把寇秋拖上了樓。奇異的是,這棟樓到了樓頂,裝修便與底下黑黢黢的囚房全然不同——房間是全然的黑白色塊,幾乎能從中嗅到冰冷的金屬意味??芮锉淮直┑卣麄€兒扔上床,頭還是懵的。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系統(tǒng)準(zhǔn)備迎接新一輪的馬賽克。好在男人似乎并沒有那個意思,把他扔上來后便自顧自地解開雙排紐扣,露出里頭扎的筆挺的襯衫。他的身形高大,肩膀?qū)捄?,眉眼的輪廓極其深邃,典型的男人味。除卻帶著的瘋癲意味,實際上是能夠引得無數(shù)女人瘋狂戀慕的類型。寇老干部往床頭縮了縮,很是迷茫。男人把被子蓋上了,這才扭過頭瞧著他:“怎么不說了?”寇秋:“......啊?”“繼續(xù)。”冷冰冰的兩個字,不帶絲毫情緒。寇秋:“......啊?”這是還讓他說話的意思?寇秋想了想,試探著問:“那,唱歌行嗎?”他都快沒多少東西可說了,嗓子也疼的幾乎快冒煙。瞧見男人微不可見的點頭,寇秋松了一口氣,舔了舔嘴唇,開始滿臉正直地試圖哄這位大佬睡覺。“寶寶乖,寶寶乖,寶寶乖乖的睡覺......”系統(tǒng)腿一軟,差點兒給他跪下去。大哥!你這是在找事兒?。?!這TM是個殺人狂魔,你把他當(dāng)小綿羊哄?。。?!男人咻的掀起眼簾,沉沉看了他一眼,卻詭異地并沒提出任何反對意見,也沒像系統(tǒng)想象中的瞬間拔出槍來一下子把寇秋斃了。他只是不耐煩地嘖了聲,將被子拉的高了點,又重新合上了眼。寇秋的歌聲輕柔地回蕩著,沒一會兒就聽到了男人均勻的呼吸聲。他唱著歌朝男人手里瞥了眼。嘖。睡覺時都握著槍,還是上了膛的。【這怎么辦,】系統(tǒng)說,【睡著沒?】寇秋說:【應(yīng)該睡著了吧......我試試?!?/br>系統(tǒng)剛想問他怎么試,就聽寇秋清了清嗓子,一下子換了畫風(fēng)。“風(fēng)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 ?/br>“......”男人依舊呼吸沉穩(wěn),半點睜開眼的跡象都無。寇秋放下心來,說:“睡著了?!?/br>系統(tǒng):【......】它服了。寇秋往大佬身邊縮了縮,突然說:【好像在哄寶寶入睡啊?!?/br>系統(tǒng):【.....】我求你了,你可快瞎幾把閉嘴吧。還寶寶呢,這么大只的把人頭當(dāng)球踢著玩的寶寶嗎?寇秋不作聲了。半晌之后,他才輕聲問:【你說,小霽這個時候在做什么呢?】說起夏新霽,他的聲音里便猛地含了點別的味道,輕柔的像是一聲嘆息。系統(tǒng)聽著,只覺得心中酸楚,寇秋反倒比他更看得開,【我最后明白了,也告訴他了,這樣就足夠了。】他頓了頓。【我只是后悔......沒明白的更早一點?!?/br>后悔知道心意后的時間,沒有更多一點。系統(tǒng)說:【睡吧,不要想了?!?/br>寇秋閉上眼,不知道什么時候進(jìn)入了深眠。凌晨的號角將他吵醒時,男人已經(jīng)起了身,正站在床頭一件件地整衣服。昨天猩紅的瞳孔顏色如今已經(jīng)消散的一干二凈,他的眸子烏黑,帶著驚人的震懾力,朝著床上淡淡瞥了一眼。寇秋還是迷迷糊糊的,仍舊沉浸在昨日的催眠曲中,下意識說:“早,寶寶。”系統(tǒng):【?。?!】它要是能長出真實的手,第一件事一定是要晃晃寇秋的腦袋,看看里頭是不是灌滿了水!男人的手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系著袖口處的紐扣。聽了這個稱呼,他一下子抬起眼,刀鋒似的目光立刻讓寇秋清醒過來了。寇老干部無辜地和他對視。半晌之后,男人率先移開了目光,冷淡地抿了抿唇。“下床?!?/br>寇秋從床上下來,乖乖地站著。“該干什么,就干什么,”男人吩咐,“晚上來這里?!?/br>這么說......不只是這一晚要哄他睡覺了,寇秋點了點頭。男人單手抓起披風(fēng),大踏步地走出房去。寇秋也跟著出去時,看到底下無數(shù)犯人從囚房里出來,排著長隊,像條蠕動的長蟲慢慢向著建筑的另一端移動。他遠(yuǎn)遠(yuǎn)瞧見了瑟爾的身影,忙上前拍拍他的肩,站到了瑟爾前面。瑟爾瞧見他,眼圈兒都紅了,一下子搭上他的肩:“你去哪兒了?我差點以為,走廊上那個被砍的連臉都沒了的人就是你呢!”壯漢也驚詫地打量著他,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寇秋直覺對于這件事不該過多談?wù)?,因此只是簡單道:“我沒事?!?/br>他沒有再往下說,壯漢的神色漸漸變得若有所思。早飯并不是率先提供的,他們不得不先完成清晨的勞動工作。大大小小的頭目自然不用參加,寇秋這種剛進(jìn)來的犯人卻不得不挑著肥料,去給七區(qū)里好不容易種出來的綠色植物施肥。這是項苦差事,氣味也難聞,沖的人頭腦直發(fā)暈,瑟爾在他旁邊揮舞了兩下鐵鍬,臉色苦的幾乎能擰出汁兒,“我這待會兒還能吃下飯么......”寇老干部往頭上扎了個白頭斤,意氣風(fēng)發(fā)。“吃苦耐勞,這是我們的傳統(tǒng)美德!”瑟爾:“......什么什么?”他一句也沒聽懂,只能茫然地瞪大碧綠的眼睛。瞧見寇秋真的干的又快又利索時,他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低聲說:“可怕的黃種人?!?/br>無論是面前這個,還是昨天那個,都是在某種程度上令他覺著害怕的。他們那黑色的眼睛和頭發(fā)里,都像是藏著什么。“我打聽了,”他對寇秋說,“昨天那個,就是當(dāng)年的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