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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注意到。法蘭絨的睡衣,凌亂的黑發(fā),腳上的拖鞋……生活細節(jié)撲面而來,親密感瞬間爆棚。 “早,睡得如何?”就連這么簡單的問候,聽起來也飽含曖昧。 趙亦胡亂點頭,抓起桌上的面包就往嘴里塞,柏鈞研慢悠悠笑:“那塊我吃過。” 燙手般放回餐盤,眼看他拿起來,不慌不忙就著她的齒印咬了一口,再遞回給她:“不介意跟你分?!?/br> 趙亦又有了逃走的沖動。 機器人小姐渾身僵硬,所有關(guān)節(jié)都似上了銹,柏鈞研笑得開懷,總算放她一馬。他將所有餐點都撥一些到她餐盤,囑咐她多吃,又囑咐說午餐和晚餐也不能潦草,他會打電話回來監(jiān)督。 “最近比較忙,回家會很晚,未必能見得上面?!彼c她解釋。 趙亦忙點頭,一臉如釋重負,于是他壞心又起,伸手將她的頭發(fā)勾到耳后:“會很想你。晚上睡覺不要鎖門?!?/br> 她瞪他,臉變得比手中那杯番茄汁還紅。 門肯定照鎖,卻也留心他每天的作息,凌晨一兩點還不回,早上五六點已經(jīng)出門,藝人這份職業(yè)比投行最底層的分析員還像苦力。反觀她自己,過上了有史以來最無所事事的生活——自從戀情曝光,柏鈞研的私生飯越發(fā)狂熱,包車對他圍追堵截,三環(huán)主路上追尾了好幾次,他很擔(dān)心趙亦被人盯上,讓她暫時不要出門。 ——藝人這份職業(yè),不但苦力,而且苦逼。 幸好趙亦原本就不愛出門,她在柏鈞研的書房搭了一個臨時工作室,遠程參與的后期制作與宣發(fā),閑來讀書看看電影,日子過得前所未有得疏懶。 如此過了數(shù)月,期間柏鈞研開了十幾場全國巡演,兩個人反而比之前見面更少,談得仿佛異地戀。趙亦倒還好,大明星已經(jīng)忍不住,既愧疚又相思,殷殷切切與趙亦保證,圣誕假期一定空出來,帶她出門去約會。 ——藝人這份職業(yè),時間長了會讓人厚臉皮。 但畢竟聚少離多,漸漸地,趙亦也開始期待北海道之旅。物業(yè)在樓下大堂豎起圣誕樹的時節(jié),她收到柏鈞研從異地寄來的機票行程單,附加一張詳細的手寫清單,告訴她需要攜帶哪些物品。 趙亦按圖索驥,將他的東西疊好,堆滿個半箱子,再將自己的東西疊好,堆滿另外半個箱子。內(nèi)衣習(xí)慣性塞進箱子的透氣夾層,放完他的,再放自己的,愣怔片刻又全掏出來,一個人默默紅了臉。 不速之客便在此刻到來, 阿湯開的門,試圖將人拒之門外,未果,被對方用女王氣場碾得渣都不剩。鄒燕消失了數(shù)月,再次回到這間公寓,重新恢復(fù)了優(yōu)雅姿態(tài),高跟鞋鏗鏘作響,笑容優(yōu)雅得體,開門見山要找趙小姐。 趙小姐穿一身純棉家居服,耳朵上還別了根鉛筆,毫無氣場從樓下走了下來。 這應(yīng)該是她們第一次正面遭遇。 趙亦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冒出“遭遇戰(zhàn)”這種火藥味十足的詞,明明對方笑得溫柔至極。想了半天,總算從記憶深處翻出曾經(jīng)熟悉的模板——華爾街永不缺乏這樣全副武裝的性感女郎,妝容精致,高跟鞋嫵媚,蘋果肌永遠膨起——這樣的人心中充滿**,臉上滿是生機,**是生機的來源,讓她們榮光照人。 這樣艷麗的狀態(tài),是她們的戰(zhàn)時狀態(tài)。 “最近忙,也沒時間來看你,住得還習(xí)慣嗎?”鄒燕言笑晏晏,仿佛上次見面時一臉狼狽頹廢的人不是她,仿佛她跟趙亦有交情,仿佛她是這間公寓的主人之一。 趙亦面無表情。 她不懂如何跟這種大王花似的女子周旋,干脆以不變應(yīng)萬變。鄒燕笑得更溫柔,拉她在沙發(fā)落座:“鈞鈞看著溫和,其實性子執(zhí)拗,他要是哪里做得不夠到位,我替他賠罪。” 趙亦沉默似金。 戲開了鑼,久久沒有人唱對臺,鄒燕笑得略僵硬:“怎么了?meimei別緊張,我又不吃人!” 新鮮,哪有大王花不吃人。 趙亦終于開腔:“您可以叫我趙亦。據(jù)我所知,我爸沒有您這么大的私生女。” 鄒燕縱橫娛樂圈這些年,還沒遇到過誰這么不會聊天,笑容頓時掛不太住。她目光轉(zhuǎn)冷,將趙亦慢慢打量一番:“其次這次來,是因為有個有趣的信息,想跟你分享。” “請講?!?/br> “不方便,”她看了一眼阿湯,“相信我,你不會想讓任何第三者在場?!?/br> “嫂子!”阿湯端著一壺?zé)岵璞寂苓^來,“老大說了,不讓你出門!” 他跑得莽撞,似乎存心要把茶湯潑到鄒燕身上,被她險險躲過。這一聲“嫂子”也純屬故意,平時他都客客氣氣叫她趙小姐…… “知道了,阿湯,要不,你出門避一避?!壁w亦說。 “不行,老大會剝了我的皮……”阿湯說。 “就三分鐘。”趙亦看表,示意阿湯出去。 “三分鐘?”鄒燕笑,“也許不夠用?!币苍S都不夠你把眼淚擦干。 “葛底斯堡演說也就用了不到三分鐘?!壁w亦將表放在桌上?!澳憧梢蚤_始了?!?/br> 鄒燕愣住,不知不覺間,這個脂粉不施的小姑娘就掌握了談話的主動權(quán)。不好對付,但又如何?接下來她拋出的東西,會在她心中留下難以彌合的裂隙。 “趙小姐猜,為什么鈞鈞最近和我關(guān)系僵硬?”鄒燕放低聲音,微表情耐人尋味,如果有鏡頭對準她,導(dǎo)演一定滿意——她成功營造出“我要講秘辛”的氣氛。 可惜趙亦就是不接茬。 這種沒有反饋的對話,鄒燕不太擅長,她習(xí)慣衡量對方情緒,再做下一步試探。趙亦不出聲,她試不出深淺,就只能繼續(xù)按照劇本演:“我們在一起十年,從來沒有對彼此紅過臉,但是上一次,他去大溪地找你之前,我們吵得很厲害?!?/br> “趙小姐這么聰明,”鄒燕斂眉,“想必已經(jīng)猜出一些端倪?!?/br> “猜不出來?!壁w亦平靜道,“還有兩分鐘?!?/br> 鄒燕又被她帶亂了節(jié)奏,緩了緩,決定不再迂回:“趙小姐,你不想猜,那換我來。我這個人非常善于猜測,我猜,你和鈞鈞,至今還沒有上過床,對不對?” 這一發(fā)炮擊確實厲害,趙亦頓住,臉瞬間燒紅。鄒燕總算看到預(yù)料中的反應(yīng),立刻乘勝追擊:“趙小姐家教嚴格,大概從來不懂男人是怎么一回事。用下半身思考,是刻在男人基因中的本能。你的男朋友身體健康,發(fā)育正常,性取向也沒有特殊之處,可是你想過沒有,為什么這么多年,他的身邊從來沒有過女人?” 講到這里,鄒燕停住,微微俯下身,對趙亦意味深長一笑。雖然很快直起身,但在須臾之間趙亦也捕捉到了她胸前風(fēng)光——好個“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 鄒燕理了理松開的衣襟,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