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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敢說,委屈從不會說,根本不懂得主動表達內(nèi)心感受。 好在他有極大的耐心,去慢慢猜測和印證,包容和探索。 趙亦從浴室出來,被陽臺外的清涼夜風吹得一愣,進去之前她明明關(guān)好了門。 隨后便看到靠坐在寫字臺邊的男人。 長腿交疊,姿態(tài)優(yōu)雅,襯著身后飛舞的白紗簾,這一幕美好得可堪入畫??蛇@里是她的房間,他居然從隔壁陽臺直接翻了進來……趙亦將浴袍系緊,連腳趾都要羞紅:“你瘋了?” 他走過來,接過她手中的毛巾,扣在她頭上給她擦頭發(fā):“你沒接電話?!?/br> 他的神態(tài)動作如此自然,好像在照顧一只寵物貓,她平復(fù)了一下呼吸:“剛才在洗澡。” “嗯?!彼抗饴舆^她沁著細密汗珠的鼻尖,被熱氣蒸得粉紅的臉頰,“還以為你生氣了。” “我……生什么氣……” 他不答,推她到鏡前坐下,拿起吹風機給她吹頭發(fā)。趙亦看一眼鏡子,臉幾乎要滴出血,她浴袍底下什么都沒穿。 偏偏他慢條斯理,將她的長發(fā)一絲絲吹干,關(guān)掉吹風機,才繼續(xù)方才的對話:“我猜,是因為白天的戲。” “什么戲?” “你要求加的戲……” 柏鈞研幾乎都無奈了。小姑娘一臉公事公辦,和陳導(dǎo)建議要加一場激情戲,以增強故事的完整性,并拍攝過程中一遍遍要求他“再動情一點”。最后他不得不要求清場,將她從影棚趕了出去,才完成了這場讓他提心吊膽的拍攝。 果然,效果是讓她滿意了,滿意完了人也不對勁了。 非常輕微的不對勁,如果不是他,可能都感覺不出來:她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只是拒絕再與他進行目光對視。他越想越覺得慌,以至于忍不住趁夜翻進女生房間,簡直就像一個登徒子。 他彎下腰,從背后摟住趙亦,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從鏡子里看著她的眼睛。 “這種戲份都會用到替身,我們穿得整整齊齊,我?guī)缀醵紱]碰到她?!彼托慕忉尅!扮R頭只捕捉面部表情?!?/br> 她不自然地移開目光。問題就出在你的表情,居然演得那么到位,她在場的時候他還不太放得開,但最后完成的那一條,分明就是真的動了情! “你演得很好,比前幾天好很多,你是一個好演員?!?/br> 趙亦干巴巴道,內(nèi)心也明白自己很沒道理——既希望他演好,又希望他演不好,這種矛盾情緒對她來說根本就是戀愛中的小學生遇到了大學奧賽題,她不會解答,只覺得難受憋屈。 胸口堵著一大團不明物,看到他出現(xiàn),堵得更厲害了。 “趙亦,我走方法派,不走體驗派,你知道的吧?”他揉了揉她順滑的頭發(fā)。 “知道啊?!彼瓜履X袋。方法派人戲合一,比如說,要拍悲痛,就讓演員重溫曾經(jīng)悲慘的自身經(jīng)歷,用過去記憶替代現(xiàn)實來入戲……她不想知道他是怎么入的戲,但控制不住要去想,是不是他在當初,和mia曾經(jīng)有過那樣熾烈的回憶…… 鏡子里,小姑娘的臉越來越黯淡,已經(jīng)能明顯看出不高興……是個進步,又愿意在他面前展露情緒了。柏鈞研笑著搖頭,將她從椅子上抱起來,抱到床邊坐下,放到自己膝蓋上。 “你以為,我當時心里想的是誰?” 趙亦被抱起來的時候差點叫出聲,她用手攏緊浴袍,緊張地看著柏鈞研,好久才理解他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臉騰地就紅了。 “你以為,我每天夜里想的是誰……” 這句話被她用手堵了回去,手卻再也抽不回來,被他握住細細親吻,吻每一根手指,最終按捺不住移上了她的唇。 他們談著一場地下的戀愛,越壓抑便越甜美,他總是找一切機會在暗地里偷香,匆忙又短暫,像這樣深入熱切的親吻幾乎從未有過。她需要撫慰,他何嘗又不是,擔心她再次退縮,擔心她拒絕溝通,擔心她又消失不見了。 這一次,和之前那些都不一樣。 能感覺到他的急切與躁動,迫使她松開齒關(guān),承受他長驅(qū)直入的掠奪,而她一時竟然顧不上羞澀,以同樣的躁動和期待一遍遍確認——是的,他是渴望著她的。 吻到頸項的時候,他忍耐地剎住了車。 小姑娘乖得超乎尋常,被他壓在床上深吻,居然一動不動,甚至張開雙臂摟住了他的腰背,那個經(jīng)典的樹袋熊姿勢——可見白天真的受了不小的委屈。她受委屈的時候從來不動聲色,也不會耍性子,只是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只有當你彎腰把她抱起來,問她疼不疼,她才會沉默著點點頭。 特別好哄,特別容易滿足,因為從來沒有人被人用心哄過。 心里軟綿綿,又癢絲絲,知道不能再繼續(xù),還是忍不住輕咬了一口她的脖子。嬌嫩得仿佛一抿就要破,一口下去又立刻泛上激烈的羞紅。趙亦輕叫了一聲,目光又迷蒙轉(zhuǎn)為清醒,捂住脖子從他懷中掙脫,整張臉埋進枕頭,只露出一雙紅通通的耳朵。 “趙亦?!彼念^發(fā)。 “出去。”她的聲音細細生生,埋在枕頭里微不可聞。 “不生氣了?” “本來就沒生氣……” 是沒生氣,但是會把自己封閉起來……柏鈞研后怕地揉揉她的腦袋: “下次覺得不開心,告訴我。想要什么,跟我說。不會傷害你,不會不管你,你是我女朋友,有權(quán)利對我提任何要求,記住了嗎?” 趙亦埋著臉,胡亂地點著頭。 “我就這么一個女朋友,你可別把她悶死了?!彼曇衾锖?。 “你先出去好不好……”她的聲音有點像在撒嬌。 “那我走了,一會兒給你打電話?!?/br> “好……” 他們住在相鄰的兩個房間,背對背靠著一堵墻,用酒店內(nèi)線打電話。 和她交往,一切都需要慢慢來,讓她適應(yīng)他的聲音,氣息,身體,靈魂,全部存在。他第一次給她通話,兩個人只是彼此說了一聲晚安,連續(xù)這樣說了一個星期,她才慢慢開始談及自己的心情。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可以和他長篇大論。 “因為喜歡這個故事?!彼忉尀槭裁此心切﹫猿?,哪怕心里難受,也不愿意破壞故事的完整性?!白屛蚁肫鹞易约骸!?/br> “葉靖嗎?” “嗯。出身很好,學業(yè)不錯,上天給他發(fā)了一手好牌,卻不知道該怎么打。他來邊疆的時候,內(nèi)心很迷茫,就像我在豎街鎮(zhèn)。在別人眼里,可以非常輕易登上巔峰,達到某種意義上的成功,但對于他自己來說,并不存在任何意義。他渾渾噩噩,按照既定的軌道運行,按照別人的心意生活,忽然有一天,因為一個契機,看到一個全新的世界。他的心靈受到了震撼,在老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