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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人了,這種事怎么可能發(fā)生……” “……程女士,在你腦補中,我已經(jīng)是他的下堂婦?!?/br> “腦補而已好嗎,在我腦補中,我和肖老師都開始籌劃生二胎了呢?!?/br> “……你想表達什么?!?/br> “我緩緩,你容我緩緩,我還在消化我的震驚,上一次我這么震驚,還是肖老師突然抽風跑來求婚……所以,趙小毛,你喜歡他嗎?” “……不?!?/br> “你猶豫了!” “我們認識才兩周。” “你從來不猶豫的!” “我完全不了解這個人?!?/br> “你在試圖說服你自己!” “這個人也完全不了解我?!?/br> “完了……趙小毛……你動心了……” 在趙亦聽來,程小雅就像一個正在占卜的巫婆,說著一些比末日預言還要可怕的話。她動心了?怎么可能。她還在周師兄的廢墟中沒有走出來。她外表不動聲色,不代表內(nèi)心完好無缺——周銘誠既沒有表白,也沒說分開,就這樣悄無聲息從她的生命中消失,至今沒有過問為什么她會突然從公司辭職。 釜底抽薪,心一下就涼了。 像一把鈍刀插|進了心底,痛也是鈍的,仿佛陳年老傷,從骨縫慢慢往外滲出來。如果非要定義,更像是失望,如期而來的失望,好比小時候每一次拿回滿分的試卷,第一名的獎狀,運動會的金牌,結果只能得到一個冷淡的回應——不管多么努力,懷抱多少希望,永遠無法獲得認可,她其實早已習慣這件事。 她其實早該習慣這件事。 “別逗悶子了?!壁w亦悶悶道,“收拾一下你的狗窩,我先回趟家,大概下周回北京?!?/br> …… 趙亦去和柏鈞研辭行。 她起來得晚,門口沒有騎士等待,等待她的是一張紙條,請她吃完早飯自行前往某處,路線后附,畫的像一張尋寶圖。 趙亦看著那一筆漂亮的字,突然回憶起第一次見到柏鈞研的情形。在一個下雪的情人節(jié),她穿著沾滿泥水的臟大衣,膝蓋還流著血,一瘸一拐獨自走在黑夜。歡笑聲忽然傳來,她循聲抬頭,看見遠處燈火輝煌的巨幅海報,英俊的男人笑意微微,隔著紛紛颯颯的雪片撲進她眼里。 有那么多人追逐在他身后,愛他仿佛愛著神祇。 令人驚訝,他居然真的實至名歸。 她在一個灑滿陽光的院子里找到了柏鈞研。 他的身后立著一個兩層樓高的提花木機,趙亦小時候見過,在南京云錦研究所。后來這家研究所被商業(yè)收購,一些老手藝人選擇離開,沒想到能在隱泉再次見到。 “在鼎盛時期,江南織造同時開動三萬臺織機?,F(xiàn)在,全國上下還會這門古老技藝的人,不超過50個?!?/br> 他站在她身后,輕聲給她解釋,織造工是如何在提花工的口訣引導下,給云錦妝絨鑲羽,夾金織銀。 “有一些老手藝人,迫于生計不得不改行,使得很多技藝瀕臨失傳,覺得很可惜。隱泉免費提供食宿,如果他們愿意住在這里?!?/br> 難怪此人既不開公司也不投基金,身為超一線居然資產(chǎn)沒有上富豪榜,原來是這般花錢如流水的紈绔任性。 “喜歡么?”柏鈞研問趙亦。 趙亦抬著頭,不錯眼珠看著織造工往絲線上鑲孔雀羽。陽光透過樹蔭和織機的經(jīng)緯線灑在她臉上,折射出如夢似幻的光影,她的回答卻絲毫不夢幻。 “80厘米成品,就要用到兩個匠人,半個月工時,15000根絲線,金、銀、銅、長絲、絹絲、孔雀羽……不惜成本,不惜人工,無法實現(xiàn)機織,如果我是投資人,絕對不會考慮這個項目,血虧。” “我沒有把它當做生意?!彼?,又問了一句,“喜歡么?” “色彩飽和度太高,大紅大綠,已經(jīng)不符合當今流行審美?!?/br> “中國人的傳統(tǒng),一向喜歡溫暖、明快的顏色。其實它們都有特別的名字。那紅色叫美人臉,綠色叫秋香,青色叫皎月,紫色叫青蓮?!?/br> “不適合日常穿著?!?/br> “總有適合的場合,給適合的人?!?/br> 他笑著看她,仿佛意有所知,趙亦一愣,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來意。 “柏先生,我來與你告辭?!?/br> 第31章 歡歡 笑容突然消失了。 細碎光影灑在他的臉上, 棱角分明的英俊男人,微微皺著眉, 居然顯出了一絲孩子氣的委屈。 讓她想起很多年前讀過的一個故事。 住在宮殿里的小王子, 擁有很多新奇的玩具, 卻沒有一個可以共同玩耍的伙伴。有一天,宮墻外翻進來一個小乞丐,小王子很高興,給他看自己所有的玩具,覺得小乞丐興致勃勃的樣子比什么玩具都有趣。他們快樂地玩耍了一整天。天黑了,小王子邀請小乞丐留在他的宮殿,答應給他所有自己的玩具,小乞丐猶豫很久, 最終還是拒絕了,他騎在高高的墻頭上,和小王子揮手道別: “我走啦,親愛的小王子,這里很好,但我屬于另一個世界?!?/br> 很遺憾,趙亦想,但卻是個非常聰明的小乞丐。 “在這里住得不開心?”柏鈞研皺著眉。 “有一些事需要處理?!?/br> “要回影視城?” “回家?!?/br> “你家在哪里?今天有些晚了, 明天再走吧?!?/br> “在南京,很近, 能不能麻煩幫我安排一輛車?家里催得很急?!?/br> 他努力挽留, 她去意堅決, 借口找了一堆,最終還是被他多留了半日。 “不是說,好幾年沒回家了么?”他伸手扯落她肩膀上一根線頭,“你就打算這幅樣子回去?” 趙亦直接到的隱泉,換洗衣物都遺落在豎街鎮(zhèn),這兩天湊合穿陳蘋蘋的舊衣服。洗褪色的套頭衛(wèi)衣,松松垮垮套在她身上,袖口磨出一圈白毛邊,低頭看看,確實很難稱得上體面。 她不由遲疑。 “正好,我的造型師今天在,挑件衣服再走?!?/br> 柏鈞研是紅毯之王,從來沒有哪一次造型跌出水準,必須歸功于他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私人造型師。然而趙亦心里嘀咕,你的造型師,于我又有何用? 他像聽到她的心聲,笑著眨了眨眼:“那可是一位神奇的神仙教母?!?/br> 見了面才發(fā)現(xiàn),明明是一位神仙教父。 教父走貓步,飛媚眼,拿茶杯的手高高翹一朵蘭花指。見到趙亦,兩眼放光像貓見了耗子,蹭蹭蹭飛奔過來,圍著她轉(zhuǎn)了一圈,描了眼線的眼瞇成一道滿意的縫: “妙哉?!?/br> “小鈞鈞,你從哪里找到的這個豌豆公主?” “妙妙妙,妙哉!” “快快快,小可愛,告訴大哥哥你的尺寸~” 他迫不及待拿出尺子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