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的一連串事,更是只能以“陰陽怪氣”來形容。 縱使趙亦一貫豁達,也忍不住回去揍了程小雅一頓出氣。 慘遭蹂|躪的程博士像一個真正的受虐狂,雖然被反剪著手,表情卻是喜悅的、興奮的、流淌著八卦的光彩:“柏鈞研?他來找過你?還親自送你上醫(yī)院?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上個月就認識!還一起關在電梯!就你們兩個人嗎?孤男寡女???等等,那天是情人節(jié)吧……趙小毛,你本事大了,居然敢瞞著我去談戀愛!” 趙亦狠狠擰了一把她的手腕作為回應。 “嗷!疼!但我不怕疼!你可以折斷我的手腕,折磨我的**,但我作為一名共|產(chǎn)|黨|員,必須實事求是說出真相:趙小毛,你不對勁!” 趙亦將程小雅團成一團,像擰毛巾一樣擰了半天,自己累得氣喘吁吁,卻沒有起到懲罰的效果,反而擰出了更多的胡言亂語,氣得抬腳把她踹到地上:“我哪不對勁!” 程小雅從地上爬起來,趴在床沿看趙亦——皮膚雪白的小姑娘,發(fā)色也淡,唇色也淡,往常看著總覺得清冷,像個毫無生氣的瓷娃娃,現(xiàn)在突然染上一層薄紅的釉光,立刻畫龍點睛地生動起來。 “哪都不對勁……趙小毛,你變了,”程小雅伸手,像個浪蕩子捏住趙亦的下巴,“看看,這么水靈的一朵嫩桃花,難怪男人看了會心動,jiejie都忍不住想要親一口?!?/br> 趙亦終于明白,要對付程小雅用常規(guī)手段是不行了,轉(zhuǎn)身翻出手機,撥號:“肖教授,想知道程博士的下落嗎?她現(xiàn)在住在……” 程小雅跳起來捂住趙亦的嘴,一把掐斷了通話:“毛毛,我錯了,別告密,我現(xiàn)在不想見到他。” “不就是求個婚么,葉公好龍啊程博士,在你腦補中,你們連洞房都進了好幾次了吧?” “啊啊啊啊求不提!腦補歸腦補,突然說結婚我一點準備也沒有??!而且那天我妝都沒化,穿著運動服就出門了……那陣仗,幾十個鏡頭一下對準我,嚇得我捂臉就跑……你說,會不會讓他很下不來臺?現(xiàn)在我答應他還來得及嗎?他會不會已經(jīng)反悔了?” “不準答應?!?/br> “……毛毛,不要這樣絕情,也許我這輩子只有這一次機會嫁給肖老師……” “他折磨你那么多年,隨便買個戒指就想把你娶了?門兒都沒有?!?/br> 趙大鱷心潮平復,又恢復了她淡薄寡情的jian商臉。程小雅再次手賤,捏了捏她手感極好的嫩滑臉頰:“好啦,別把矛頭對準我,趙小毛,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跟他有化學反應,你以前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趙亦自己也琢磨不透,她為啥娘們唧唧地鬧起了別扭,想起白天的情形,臉又染上一層薄紅:“沒什么化學反應,最多只有物理接觸。” “物理……你是說**吧!”程小雅恍然大悟,“哦哦對!我讀過原著,情節(jié)特別蘇!” 趙亦已經(jīng)放棄理解她的黑話,程小雅博士與時俱進,對近十年流行的網(wǎng)絡如數(shù)家珍,從臺灣小言到武俠玄幻,從穿越重生到宮斗宅斗,時不時還甩出一本純愛邀趙亦共賞,一邊眼含淚花感慨:“這才是愛啊,無視性別,種族,家庭背景,甚至作者本人寫它都不是為了出版,單純就是因為愛!”趙亦永遠聽不懂她滿嘴亂飛的流行語。 程小雅卻從來沒有放棄對趙亦進行科普,目光炯炯逼問趙亦:“你沒有get到蘇點嗎?那個開頭超級撩啊!假扮成馬賊的小王爺,從另一伙盜賊手中搶下了落難的少女,帶回自己的秘密基地,同時綜合了兩大終極蘇點:第一,英雄救美,第二,safe r/ape……啊啊啊全球女性問卷調(diào)查的性幻想第一名!被一個英俊的強盜擄走然后醬醬釀釀!” 趙亦面紅耳赤,雖然這段話聽得她云里霧里,但那兩個英文詞她是能領會含義的,事實上,她還是以一種身臨其境的方式深刻領會了其含義。這場戲原本并不計劃在列,怪只怪那天原定的戲份拍得太順利——趙亦記性好,大段大段的臺詞,看一遍就倒背如流。柏鈞研戲感好,換成替身絲毫不影響搭戲,甚至比面對林倩迪時更加自然——于是分鏡一條一條過,下午三點就完成了全天的拍攝任務,導演大手一揮,轉(zhuǎn)戰(zhàn)外景,加一場夜戲! “哦喲,臨時加戲,你可以拒演啊,讓別的替身上嘛,又不是只有你一個替身。”程小雅笑得不懷好意。 趙亦無言以對。 當時她為什么要逞強?因為柏鈞研翻了翻劇本,淡淡看她一眼,立刻開口讓導演換人。她頓時逆反心起,連劇本都沒仔細看,就主動和導演請纓,說自己從小就會騎馬,就算兩只手都打上石膏,也能在馬上坐穩(wěn)。 直到開拍她才曉得后悔。 外景出得匆忙,因為要趕拍日落場景,剩下的時間只夠給演員重新化妝。布景也是草草搭就,趙亦想說她再仔細看看劇本,執(zhí)行導演劈手把本子丟開:“都是動作戲,沒什么好看的,走走走,邊拍邊說!” 第一個鏡頭就讓她差點尖叫出聲。 反綁著雙手,被馬拖在沙漠一路滑行。豎街鎮(zhèn)方圓十里皆是南方小丘陵,綠意蔥蔥,居然能讓他們辟出一塊地,生生造出一片沙漠外景,和中東土豪在沙漠里建滑雪場一樣不可思議。然而這景效果很是一般,雖說沙是真沙,但氣候和量級不對,顯然達不到真正的大漠氣派。趙亦敬業(yè),來回被拖了兩次,很快習慣了滿嘴沙的滋味,還跟執(zhí)行導演探討,為什么不去甘肅拍實景,對方一臉不可思議:“那不得又費時間又費錢!這種拍出來用特效隨便搞搞么好啦,跟真的沒區(qū)別的!” 趙亦滿心疑惑,一腳一個印子走在濕潤的沙子里,這簡直是剛退潮的沙灘,哪像終年少雨的大漠。她一身狼藉走到定位點,等待執(zhí)行導演說下一場戲,等了半天才等到一句話:“你就站那里不要動好伐,待會有人撕你衣服,你就使勁反抗,能哭出來么更好,不過反正也拍不到你的臉,哭不哭無所謂的,最后男主會跑出來英雄救美,很簡單?!?/br> “撕衣服?”趙亦一愣。 “對,按規(guī)矩是50塊,你是跟組演員,工資加200,好了不要啰嗦,燈光攝像準備,開始!” 這時候說反對已經(jīng)來不及,鏡頭已經(jīng)架好,團隊已經(jīng)就位,趙亦的敬業(yè)精神不允許她搞砸整個團隊的工作,只能不停給自己做心理疏導。但她確實家教保守,從小穿的裙子都沒短過膝蓋,襯衫都恨不得釘上風紀扣,大庭廣眾被撕衣服這件事,著實超出了她的底線。 嘩啦一道裂帛聲,配上污言穢語,羞辱感格外真實。趙亦一著急,還真逼出一些眼淚。 傳說中的英雄就是這時候出現(xià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