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需要。”

    趙亦不知怎么跟他解釋，她原本就不擅長述說自己的故事。柏鈞研卻把眉頭越皺越緊：“如果你現(xiàn)在急用錢，我也可以暫時幫到你，那位程老師……聽上去似乎抱有不太好的居心?！?/br>
    趙亦捂住guntang的臉，想化作一道青煙當(dāng)場消失。該死的程小雅，看她干得這叫什么事！？

    “你想多了……”

    “他是你的什么老師？是從什么時候開始……”

    “請不要多管閑事，不是你想的那種關(guān)系！”

    趙亦幾乎跳腳，就算畢業(yè)答辯時被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校外評審故意刁難，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氣急敗壞。柏鈞研愣住，目光拂過她抗拒的神情，點了點頭，似是尊重她的個人意志，再開口時，聲音卻不自覺染上了疏離：

    “是我唐突了，抱歉。”

    ……

    安迪目不斜視開車，無需借助后視鏡都能感覺到后座的低氣壓，原因不言自明——這禍，是紅顏禍水的那個禍。

    可惜了他的眼力價，和鈞哥一起站在門口，聽說小姑娘餓了一整天，沒等老大開口就主動跑去買了宵夜。一路捧著燙手的雞湯小餛飩飛奔，卻撞上兩個人不歡而散，聽話里話外的意思，那個一臉清純的小女孩，感情經(jīng)歷居然還挺豐富。

    越得不到越想要。這下要糟。

    安迪瞄一眼后視鏡，小心翼翼打了個岔：“鈞哥，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說。”

    “先聽……咳，先說好消息吧。天氣預(yù)報明天暴雨，外景臨時取消，可以休息半天！”

    “嗯?！?/br>
    “咋不高興呢，哥你不就喜歡下雨天躺房間看書?！?/br>
    “壞消息呢？”

    “那個，剛我去買了碗餛飩，看你往外走，一著急忘了送進(jìn)去，趙小姐還餓著呢……”

    柏鈞研面無表情，從后視鏡看過去，長眉斜飛入鬢，不好相與的模樣，像極了演義中七情不動的冷郎君。他沉默了半晌，說出來的話卻不冷情：

    “叫阿湯再買一碗送過去。”

    至此安迪終于確認(rèn)，阿湯是個很有前途的小伙子，而他的麻煩即將開始。他長嘆一口氣：

    “鈞哥，要么還是喊個外賣吧？阿湯在酒店公寓，動不了窩?！?/br>
    “怎么？”

    “老妖婆來了……”

    “叫鄒姐?！?/br>
    “嘿嘿，這不是叫順了口……”

    “就怕你叫順了口?！?/br>
    “哎呀我會小心的，鈞哥你別板著個臉了，鄒姐看到又得啰嗦半天?！?/br>
    柏鈞研回到公寓，已經(jīng)換上了鄒燕喜歡的面具，態(tài)度溫潤，眼角帶笑，聲音都是如沐春風(fēng)的：“鄒姐，什么事，勞您親自來一趟？”

    “小白眼狼，沒事我就不能來了？”

    沒事還真不敢勞動鄒燕大駕，她名義上是經(jīng)紀(jì)人，其實早已拿到聯(lián)合傳媒的股權(quán)。柏鈞研算她帶出來的最后一個明星，也是最耀眼的一顆星，若是用趙亦那套復(fù)雜的算法，他約等于聯(lián)合傳媒半壁江山——可以說是鄒燕成就了柏鈞研，也可以說是柏鈞研成就了鄒燕，所以她待他到底還是不同，例如他的整個團(tuán)隊都跟著他叫她“鄒姐”，因為“鄒總”聽著顯得生疏，她不愿意和柏鈞研生疏。

    只是這孩子從第一天起，就一直對她禮貌而不親近。

    鄒燕低頭，十指蔻丹鮮紅，拂過光可鑒人的大理石桌面。倒影中她和十年前并無太大區(qū)別，依舊豐潤的臉，鮮妍的唇，誰說金錢不萬能，她就有本事把自己定格在盛放的季節(jié)。

    可是那個她從建筑工地?fù)旎貋淼目∏文泻?，卻和當(dāng)年大不相同了。

    第10章 軟肋

    回南天，落地大窗凝滿了水珠，漸漸聚集成串，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劃痕。

    雨也是在這個時候落下來的。

    細(xì)密無聲，反倒叫人覺得壓抑，鄒燕瞇起貓樣的眼，細(xì)細(xì)打量倚在餐臺邊的男人：寬肩長腿，姿態(tài)懶散，看起來漫不經(jīng)心，襯衫底下卻隱約可見肌rou的形廓，仿佛蘊含無窮力量，像草原上的獵豹，成熟雄性的魅力。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男孩已經(jīng)長成了男人。

    不再把桀驁和銳利擺在明面上，學(xué)會隱藏真實情感，學(xué)會在憤怒時和顏悅色，學(xué)會挑起一邊嘴角的那種笑——像的白瑞德，胸有成竹，自有章法，不再讓你輕易摸清楚他的盤算。

    鄒燕突然生出一把無名火。

    火是沖著安迪發(fā)的，嫌他把這間公寓打理的不夠好，又嫌柏鈞研氣色不如往常明亮，口吻關(guān)切而苛責(zé)，介于老媽和老婆之間。

    安迪陪笑：“鄒姐您別惱，咱糙老爺們一個，哪有那么細(xì)致……”

    “看看這個亂！鐘點工不會請？付你那么多工資都是打水漂？”

    工資又不是你付的，是我鈞哥自掏腰包……安迪腹誹，臉上卻還帶著笑：“鈞哥不喜歡別人動他東西……”

    “那就自個兒手腳勤快些！”

    “您看我這粗手粗腳，做家務(wù)確實不在行，要不，咱還把vivi叫回來？”

    安迪也不是省油的燈，這時候提起vivi，明顯是找鄒燕晦氣。vivi是柏鈞研先前雇過的一個助理，手腳麻利，井井有條，再沒有那么能干的小管家婆，結(jié)果沒兩周就被鄒燕炒了魷魚，理由是嫌她說話有口音——小女孩是有點蘇南口音，講話自帶吳語的綿軟，配上忽閃的大眼睛，一開口就能叫人心頭一軟，這種危險角色自然不可能讓她留在柏鈞研身邊。

    除了這個名叫vivi的小助理，還有對手戲的女明星，同公司的小師妹……鄒燕擅長把危險掐滅在萌芽狀態(tài)，經(jīng)常能察覺到莫須有的紅鸞星動，安迪私下里經(jīng)常說她司馬昭之心。她棒打鴛鴦的理由也很堂皇，“大眾情人只能屬于大眾”。效果也很顯著，眼看著柏鈞研越來越清心寡欲，不管是新出道的小師妹暗送秋波，還是作風(fēng)奔放的女明星半夜敲門，一律信號接受不良，簡直進(jìn)入了老僧入定的禪境。

    “vivi？她不是去給方玉隆當(dāng)助理了？怎么，最近還有聯(lián)系？”

    鄒燕貓樣的眼忽然睜圓，讓安迪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有點后悔自己多嘴。鄒燕手段百出，居然有本事讓方玉隆開口找柏鈞研要人，那位是演藝圈一哥，有人脈有資源，全國人大的會場都有他一張名牌，就算柏鈞研再當(dāng)紅，也不能隨便將人開罪。然而此人咸濕，舉世聞名，突然看上vivi，當(dāng)然不是因為他缺一個助理。

    柏鈞研賣了很多人情才把vivi平安送走，個中曲折，顯然不能讓鄒燕知曉。

    “鄒姐，下雨天冷，要不要喝一杯？”眼看安迪臉色發(fā)白，柏鈞研適時開了口，未等鄒燕回應(yīng)，已經(jīng)主動起身去酒柜取出一支黑皮諾，“寶尚父子的小耶穌，您最愛的酒?！?/br>
    柏鈞研身段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