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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時爆發(fā)一場女生之間無聊的戰(zhàn)役??墒怯亚橐舱窃谶@種吵吵鬧鬧中生長了出來,如同歌謠里唱得,你是睡在我上鋪的兄弟。 從第一次見到十四歲的趙亦,到十八歲趙亦趕在拿身份證前先拿了畢業(yè)證,程小雅都沒見過她掉一顆眼淚。 “哭能解決問題嗎?如果不能,哭有什么用?!笔臍q的趙亦仍然沒有學(xué)會如何梳頭,綁了個亂七八糟的馬尾辮,明明是可愛少女,偏愛做老氣橫秋的嚴(yán)肅臉。程小雅揉亂她一腦袋的細(xì)軟黃毛: “很多時候,示弱才能獲得關(guān)注。你沒聽過嗎?會哭的孩子有糖吃?!?/br> “我小時候,不哭才有糖吃?!?/br> “你現(xiàn)在也還是小時候吧?小家伙,下次你想吃糖,來jiejie這里哭。” 程小雅隨口逗她,知道趙亦絕不會哭,這是一個軍隊(duì)大院里長大的孩子,從小接受鐵血教育。 所以,她要是哭,一定是極端的無助,最后的求助。 進(jìn)了屋,程小雅才看清趙亦一身狼藉,臉色變了又變,拉她去浴室沖洗。 熱水淋過再擦干,換上干凈的睡衣,趙亦總算有了一口|活氣。程小雅泡了碗方便面放在她面前:“家里只有這個,湊合吃?!?/br> 小雅知道她一到這個點(diǎn)肯定餓。知道她泡面只放半包醬不愛吃咸。這是她在這座城市唯一的朋友,一籌莫展時唯一能找的人,可在過去四年,她滿世界飛來飛去,沒有一次約吃飯不放鴿子,居然沒有和她見過一面。 “趙小毛,你這唱得哪一出?該不會是苦rou計(jì)?知道我生你的氣,故意博取我的同情?!背绦⊙畔胂脒€是不爽,眼看趙亦喝完**的面湯,臉上恢復(fù)一些人色,又開始陰陽怪氣。 “我說趙總,您分分鐘百億美元上下的大忙人,資本圈呼風(fēng)喚雨的大人物,怎么有空光臨我這教書匠的茅草屋?” “趙總有些年頭沒吃過方便面了吧,還能吃得慣么?” “喲,那可是一件迪奧,你就往地上扔,仔細(xì)待會兒被小喬拖走做窩?!?/br> “你早忘了小喬了吧?你個……” “記得。是我撿的。”趙亦把碗面吃個底朝天,盒子丟進(jìn)垃圾桶,冷靜面對程小雅的義憤填膺。 “你tm還記得!你還記得姐對貓毛過敏嗎?!扔給我就不管了!打電話也不接!接了就說忙!負(fù)心漢都沒你這么負(fù)心的趙小毛!” “小雅,我不會再忙了。”趙亦平靜道?!拔冶怀戳??!?/br> 第2章 電梯 第二天程小雅醒來,發(fā)現(xiàn)趙亦再次不知所蹤。拿走了她的公交卡,穿走了她的衣服鞋,程小雅罵了半天,多少又有點(diǎn)擔(dān)憂:她知道趙亦,外表是弱不禁風(fēng)的玻璃娃娃,內(nèi)心卻有金剛石的硬度,炒個魷魚而已,還不至于能讓她哭。 過了中午,趙亦歸來,大包小包像個逃難的災(zāi)民。程小雅松一口氣,跳起來扒她外套:“能耐了你趙小毛,一柜子衣服你偏挑這件,我就這件能穿去給學(xué)生上課!” “你今天第一節(jié)課在下午一點(diǎn)半,現(xiàn)在是十二點(diǎn)四十三,步行十七分鐘,紅綠燈兩分鐘,正好趕上打鈴,還余二十八分鐘給你吃午飯?!壁w亦脫下身上的黑外套,“滿滿一柜子衣服都丑,也就這件能看?!?/br> 程小雅嘴巴張開又閉上,像一條出水的魚,憋了半天冒不出一個泡來。這種審美分歧歷來已久,她不明白趙亦怎么養(yǎng)成這么奇葩的審美風(fēng)格。掰手指頭算算,就算畢業(yè)多年,如今趙亦也才26歲,以廣義標(biāo)準(zhǔn)來看,幾乎能算少女。何況她長得本來就很少女,為啥非要把自己往老氣了打扮? “我的衣服哪里丑?”程小雅不服氣。 “蝴蝶結(jié),丑。荷葉邊,丑。糖果色,丑?!壁w亦邊說邊從箱子掏出自己衣服,都是低飽和度色彩的基本款,后工業(yè)時代冷淡風(fēng),一件件掛在程小雅的衣服旁邊,形成涇渭分明的對比。 “你在干嗎?” “搬來住?!?/br> “為什么?” “沒地方住?!?/br> 趙亦理直氣壯,把全部家當(dāng)一一擺放妥當(dāng)。所謂全部家當(dāng),也就幾件換洗衣服,外加幾本書、一幅畫。那幅水彩畫倒是意外地明媚,溫軟春光下,明紫和嫣黃的花朵朦朧綻放。 “這你畫的?” “買的?!?/br> “唷,文藝了你,還買畫,這畫的啥?” “甜豌豆?!?/br> “你不是不喜歡花么?” “喜歡它的花語?!?/br> “什么花語?” “adieu, and thank you for a lovely time (再見,謝謝你給予的美好時光。)” 趙亦看著那幅畫,眼神無限復(fù)雜,難得流露出一絲情緒。程小雅靈光一現(xiàn),一把抓住趙亦的肩膀: “趙小毛,老實(shí)交代,你是不是失戀了?” …… “你那傳說中的男神師兄呢?你追著他轉(zhuǎn)系,又追著他回國,前段時間不是還在一起了?” …… “趙小毛!” “喊什么,聽得見。“趙亦隨手掛好那幅畫,漫不經(jīng)心開口:“誰說在一起了,只是我一廂情愿而已?!?/br> “……” “沒見過單相思嗎,程小雅博士,你從小到大暗戀肖老師這么多年,這方面也應(yīng)該拿到博士學(xué)位了吧。我沒失戀,也沒資格談什么戀不戀的,所謂單相思,就是永遠(yuǎn)都不可能失戀的那種感情。” …… 程小雅整個下午心神不寧,老在想趙亦是不是需要心理疏導(dǎo),以至于講題講錯了好幾道,下課時班長悄悄給她遞話:“程老師,仔細(xì)點(diǎn),肖教授在后排坐著呢?!?/br> 一語驚醒夢中人,程小雅對趙亦的擔(dān)憂立刻轉(zhuǎn)成了對自己的擔(dān)憂。偷眼一看,果然,階梯教室后排坐著一名白襯衫美男,目光清冷,遙遙相望,臉色堪稱不虞。她既心慌又心亂,居然就想奪門而逃。 在電梯口被人施然攔住。 “你……怎么走這么快……” “是你走錯了方向。” “呃,好久不見,肖教授……” “昨天才剛見過?!?/br> 昨天?什么時候?程小雅更加驚慌,難道昨天就來旁聽她的課?她有沒有在課上胡說?有沒有講著特斯拉定理就扯到通古斯大爆炸? “晚上有沒有空?”肖湛按下電梯,又伸手接住她的電腦和備課筆記——被她胡亂夾在胳膊底下,眼看就要散落一地。 程小雅攏一攏頭發(fā),假裝鎮(zhèn)定地走進(jìn)電梯,假裝沒有聽見這句問話。其實(shí)她不堪驚嚇的小心臟已經(jīng)快要爆炸。什么叫晚上有沒有空???光天化日能問這種話嗎???您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肖教授??? …… 下午六點(diǎn),掐著時間等飯吃的趙亦只等來一個電話。 “毛毛……” “說。”趙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