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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頰紅暈愈深,無計可施之下只能緊緊將唇抿了。 他這抵死不從、頑抗到底的架勢只換來顧春隱隱輕哼。 男子的薄唇抿成直線,目光凌厲地瞪著她。 “眼睛大了不起?我是寫稿熬了個通夜,不然保準(zhǔn)比你瞪得還圓……”顧春瞇眼假笑著,猝不及防地伸手捏住他兩頰迫他張嘴,強(qiáng)行灌了他一口,立刻又眼疾手快地將他的唇上下捏住。 “給我老實咽下去!” 見他似乎打算以舌將那口藥抵著吐出來,她的聲調(diào)并未上揚(yáng),只是加重了語氣,無端透出一股子兇霸霸的蠻氣。 春日晨暉被木窗花格分成一束束溫柔錦華,浮空而入。 那些金光交錯層疊,順著顧春的側(cè)臉隨意一描,便近乎一幅渾金璞玉的美人圖—— 可惜這姑娘微亂的長發(fā)披散,那身荼白色云霧綃外袍披得松松垮垮,一條金絲映月紋長錦帶隨意束在腰間,活像是臨時自睡夢中被驚起,順手抓到什么就胡亂穿了來的模樣。 若此刻她沒有披散著一頭微亂的長發(fā)、沒有青白著一臉困倦的假笑,那場面也算得上浮生靜好,美人如畫了。 男子的目光緩緩掃過她頸間那道滲出血珠的細(xì)痕,眉心微蹙,竟就真將那口湯藥咽了下去。 “多謝賞臉啊,”顧春這才又回復(fù)了有氣無力的懶笑,再勺了一匙藥遞過去,“吶,俗話說,有一就有二,無三不成禮……不如就喝完吧?!?/br> 就這樣,男子在她的脅迫加誘哄下喝光了整碗湯藥,只全程以審視的目光暗暗打量她。 顧春對他的目光視若無睹,順手拿衣袖胡亂替他抹了抹唇角的藥漬,如釋重負(fù)地笑嘆一聲,自腰間暗袋里摸出個小盒子打開,拈了顆參糖大大落落拍進(jìn)他口中。 被制住xue道動彈不得又口不能言的男子只能瞪著她,到底還是任由那顆參糖在舌尖緩緩化開。 見他抗拒的態(tài)度有所軟化,顧春抬手將散落頰邊的長發(fā)攏到耳后,又將那兩枚銀針抽出,隱著呵欠含糊笑道,“若你覺得被我冒犯了心中有氣,那你就……憋著吧。” 她聲調(diào)軟軟綿綿地話著囂張話,笑起來眉眼彎得細(xì)細(xì)的,整個像是捏出來哄小孩的那種小面人兒,整個透著叫人很想咬上一口的淡淡甜意。 當(dāng)然,她自己大約是不知道的。 “你是誰?” 不知是否因為高熱的緣故,這人低沉的嗓音有些沙沙的,聽著真是……余韻繞梁,似一缸子陳年花雕,簡直能將人熏醉了去。 顧春困倦的笑眼倏然發(fā)亮,抬手揉了揉有些發(fā)燙的耳朵:“我叫顧春?!?/br> 見他強(qiáng)撐著想躺回去,顧春傾身過去幫忙扶他躺好。 男子閉了眼將頭扭向內(nèi)側(cè),輕聲道:“你頸上有傷?!?/br> 咦? 顧春隨手往頸上抹了一把,定睛一看果然有血,不禁對著那徑直臥床閉目的人呲牙做鬼臉,末了以極輕的氣音泄憤:所謂醫(yī)者父母心,我不會跟兒子計較的。 床上那個連傷帶病又渾身乏力的病患閉目咬牙,只恨自己不能跳起來打她。 她雖未真的說出聲,他卻聽得很清楚。 第二章 完成了師兄請托之事后,顧春折回自己那間客房,終于好生睡了個回籠覺。 一覺睡到午時,醒來時元氣大振,整個人清醒許多,這才覺出頸間那道淺淺的傷口挺疼的。 好在顧春自小在團(tuán)山上瘋跑長大,并不是個嬌氣的姑娘,簡單梳洗過后便隨手捂著脖子去濟(jì)世堂的灶房尋吃的了。 哪知剛吃完出來就遇上濟(jì)世堂小學(xué)徒花芫。花芫見她捂脖子齜痛,當(dāng)即拉了她就往前頭診堂去上藥。 吃痛瞇眼的顧春邊捂著脖子一路頻頻點頭,回應(yīng)著掌柜及醫(yī)館學(xué)徒們熱絡(luò)的問候,被花芫安置在柜臺后的小圓凳上挨著掌柜坐下。 濟(jì)世堂是屏城最大的醫(yī)館,口碑也極好,一向很有些“客似云來”的意思。此刻雖是正午,堂內(nèi)候診的人倒也不少,三三兩兩低聲說著話,嗡嗡嚶嚶有些嘈雜,并沒有太多人注意到柜臺后的動靜。 花芫才十三四歲,圓圓的小臉隱有稚氣未脫,卻甜笑討喜,一邊仔細(xì)替她上藥,時不時偷覷她的面龐兩眼,語氣稍顯熱切:“春兒啊,你說你怎么就這么好看呢?” 坐在凳上的顧春微微仰頭方便她上藥,聞言垂眸拿余光若有所思地瞧著她,勾起唇角沒吱聲。 見她不接話,花芫也不惱,笑瞇瞇地扭頭問掌柜的要了一卷傷布過來,又道:“春兒啊,人家都說‘三分長相,七分打扮’,你說你這都七分長相了,怎么總不好好打扮呢?” “我就想著,既都七分長相了,剩下那三分不要也罷……”顧春見她扯出傷布就要往自己頸上裹,連忙直起身抬手?jǐn)r下,“只是小傷口,沒必要裹得像斷了脖子似的吧?” 花芫立時收了笑意繃起小臉,一本正經(jīng)喝到:“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你。”顧春無奈笑笑,從善如流地放下手,由她折騰。 顧春脖子上乍然被傷布裹了兩圈,感覺要多別扭有多別扭,心中暗自慶幸得虧還有兩日才是春分,天氣并不熱,不然八成要給捂出痱子來。 “我是怕你到時傷口發(fā)癢,你這人有時迷迷瞪瞪的,指定會伸手去撓,留了疤可就不好了。”花芫滿意地綁好那傷布,小臉上重又綻出熱切笑意。 “這有什么,咱們團(tuán)山上長大的兒女,幾個身上沒疤痕的?”顧春詫異地蹙了眉,有些不解。 大縉以武立國,屏城所屬的宜州素來民風(fēng)豪爽彪悍,無論姑娘小伙皆以勇武為榮,若不慎在身上留了疤痕,怎么也能吹噓成勛章般的談資,數(shù)百年來皆是如此。 花芫也愣了愣,旋即又笑眼瞇瞇的:“咳,我也是聽人說的。有幾個遂州來的茶商家眷在咱們這兒問藥調(diào)理身子,有大半年了。每回來都不樂意讓大師兄他們診脈,總指定要我去。久了也算熟識,常常等抓藥的時候就閑聊幾句。” “聽她們說,如今遂州、翊州還有京師這些地頭,都講個男女授受不親,姑娘、婦人尋常要出個門都得有父兄或夫君陪同,還得帷帽遮身……” 遂州、翊州近京師,算是中原富庶之地,自不似這屏城邊陲。顧春愛聽書,時常也會在書樓聽到一些風(fēng)聲,只隱約知道如今中原民風(fēng)與立國之初漸漸不可同日而語,卻不知民風(fēng)已逼仄至此。 “哎,不是,你說這一大堆,跟你將我裹成這鬼德行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顧春雖心中嘖舌稱奇,卻仍舊沒忘記最初的疑惑。 花芫如夢初醒,撓頭嘿嘿笑:“我就是忽然想起她們說過,姑娘家若身上有疤痕,會被夫家嫌棄。這不是盼著你好么?” “謝謝你啊,”顧春軟軟地翻了個白眼,懶懶笑道,“我又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