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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與你們祖師爺都談天說地過,我勝他一招半式,他也一記‘陸吾明尊’打得我元氣大傷,我自然是識得這門法咒,不過,想來施術(shù)者并不知其中緣由,他出手又是極為倉促,二來,以為這門大咒在如今已是無人識得,故而才如此肆無忌憚?!?/br>沈約默然。他又轉(zhuǎn)過臉來,看著龍君說道:“龍君好大的法力,當(dāng)日在擊潰圍剿你等的道門眾人之后,還以雷槍轟擊三大洞天的核心福地,致使道門眾多弟子慘死當(dāng)場,就連三大洞天之主都奄奄一息,就在前日,倒斃在了當(dāng)場,現(xiàn)在天下人眾說紛紜,有些人說,這些道門首腦惹了天怒,才招來了這般禍端;而朝中勢力自凌虛上人急流勇退之后,正一玄壇獨木難支,胡佛已是占據(jù)了半邊天,就連帝王之家對道門都多有怨言了。不過,”他看了一眼龍君說道:“天威浩蕩,不偏不倚,龍君,你可是要小心些。”龍君說道:“四大洞天也好,太清閣也罷,其心可誅,至于本君,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br>盛金楠一笑說道:“自然是其心可誅,光是圖謀沈約身上的仙丹便是大罪了,何況又是聽得人云亦云,沒成想,卻落得個凄涼的下場?!?/br>沈約插嘴說道:“這樣一來,當(dāng)年潛入四大洞天的暗棋恐怕全部已是死無對證了?!?/br>盛金楠有些詫異地看了沈約一眼,小聲問道:“你也知道暗棋之事?”沈約說道:“自皇宮之內(nèi)的瑯?gòu)衷分校弥欢?,只是所知不詳?!?/br>金衣少年點了點頭說道:“此事頗為隱秘,我也不過是略知概況,當(dāng)時負(fù)責(zé)此事的長老亦是橫死,從此之后,便來了個死無對證,就連名冊都未留下?!?/br>他繼續(xù)說道:“如今四大洞天的殘部,與其余宗門正準(zhǔn)備在龍虎山正一玄壇召開大會,朝堂之上,瞬息萬變,前不久,道門與朝廷好得蜜里調(diào)油,沒過多久,如今,胡佛已是占了上風(fēng),隱隱有壓制道門的勢頭,這些往日里萬人之上,騎在佛門百姓頭上屙屎拉尿的人,自然急紅了眼,準(zhǔn)備做殊死一搏,而此次矛頭對準(zhǔn)的幾大勢力,其中仍有你一份,沈兄?!?/br>沈約苦笑道:“這算什么事兒?怎么什么事兒都要算在我頭上?”盛金楠老神在在地說道:“如今他們的勢力下降的厲害,何況當(dāng)年便是憑借著官兵才能與我圣教對抗,如今嘛,自然要找個好對付的開刀了。”沈約有些哭笑不得地指了指自己,卻不想手掌被人捏了捏,才鎮(zhèn)定了下來。“我要是你,就找個山溝溝一躲三四十年,等到時候,道門都滅了個干凈,再行出來收拾殘局?!笔⒔痖χf道。沈約說道:“那你如今跑來與我們說這些又有何用?”盛金楠說道:“我自然是要奪回自己的東西,至于你們,你飽受其苦,不如與我合作如何?”沈約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他卻自顧自地說道:“此事后頭還透著各種蹊蹺,遠(yuǎn)沒有那般簡單,只要我統(tǒng)合了教派,到時候便能助你們一臂之力,龍君,你說是與不是?”沈約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兩人一眼。龍君說道:“答應(yīng)他,沒什么壞處,也不會比現(xiàn)在更為糟糕了?!?/br>沈約望著盛金楠伸出的手掌,他與金衣少年一擊掌,悻悻地收回了手去。盛金楠說道:“龍君果然是明白人,沈道兄亦是信人,此次一言為定,教中之事紛雜,我得行快刀斬亂麻之事,便不多做停留了,告辭了?!?/br>沈約見得他一番行事,行云流水,他連插話都做不到,想要打個招呼。那金衣人便化作一點金色的閃光消失在了天邊盡頭。沈約張了張嘴,龍君已是先行開口道:“此事涉及之廣,確實難以想象,答應(yīng)他并非什么壞事,畢竟雙方目標(biāo)一致,我們回去吧,夜里清寒?!?/br>沈約撓了撓頭,說道:“今日,蠱師似是沒給龍陵安排床席?!?/br>龍君饒有趣味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不就是現(xiàn)成的床榻?”沈約怔怔地應(yīng)了一聲,半晌才醒過味來,頓時漲紅了臉,隨著龍君往屋內(nèi)走去。……幾日后的靈山山門之前,一道璀璨的劍光劃破長空,落在了廣場之上。此處仍是與人間仙境相仿,亭臺樓閣,盡皆美輪美奐。山間自是有青崖白鹿,遠(yuǎn)處的水湖邊也有成群的仙鶴白鳥安然嬉戲。道人望著這層層疊疊的大山,不由得嘆了口氣,到底是人間仙境,卻還是藏污納垢之地。遠(yuǎn)處看守山門的道童似是驚疑不定地看著這個年幼的道人,只是他一劍西來,又是本門高深莫測的御劍之術(shù)。多少讓他們有些看不破了。“你們幾個,是戒律院的小輩?”陸修走上前去,笑臉盈盈。那站在大門邊沿的一個道童匆匆忙忙地趕上前來,恭恭敬敬地說道:“這位師兄……”陸修說道:“我是丹羽道人,你們首座今日可是尚在?”他將手中的蟒皮寶劍一亮,那兩個道童不可思議地望著他,其中一人難以置信地說道:“是丹羽師叔,您……您不是……”陸修擺擺手說道:“那些個勞什子都是誤會,我之行事,另有機緣,不足為外人道也!”另一個道童回答道:“院主今日尚在閣中,早間出來之時,聽師叔祖說,今日觀星閣內(nèi)的幾位長老,要來討教道法,恐怕現(xiàn)在還在清談,不知丹羽師叔有何要事?我替你通傳一聲?!?/br>陸修說道:“那倒不必,我自己去找他便是,今日代掌門也在門中嗎?”兩個童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如何回答。這時,從山門之中,卻是轉(zhuǎn)出個老人來,他看著面前的丹羽竟是一愣:“你……你是……”陸修大笑道:“這不是石長老,是我啊!”那老人一把提起手邊的拐棍,“啪嗒”一聲敲在了少年道人的身上,顫抖著聲音說道:“你個小猢猻,你沒死??!”陸修一張懷抱,大笑道:“那是,我這個猢猻還得給石老養(yǎng)老送終,怎么舍得早死?”那老人走上前來,一把抱住少年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陸修笑著說道:“石老,我還有點事要上山一趟,晚些再來找你喝酒!”那老者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你那個小弟子……可惜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