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就點(diǎn)。”

    沈瑩接過菜單，說：“行，你喜歡吃什么就告訴我，我?guī)湍泓c(diǎn)?！?/br>
    看著沈瑩認(rèn)真的樣子，徐民成有點(diǎn)兒想笑。

    他說：“我吃綠色蔬菜，據(jù)說能提高免疫力。”

    沈瑩下意識地反駁他：“你哪里有什么免疫——”

    說到一半兒，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本來就是隨口的一句反駁，硬生生被她說出了人身攻擊的味道。

    有點(diǎn)兒常識的人都知道，艾滋病就是免疫系統(tǒng)崩壞了。

    艾滋病病人很少是因?yàn)榘滩”旧硭赖?，大部分都是因?yàn)槊庖呦到y(tǒng)崩壞，頻繁發(fā)燒，出現(xiàn)一些別的病才會死。

    徐民成很長時間沒說話，沈瑩訕訕地和他道歉：“對不起啊，不是故意的?！?/br>
    徐民成搖搖頭，說：“早就習(xí)慣了，沒事兒。”

    被歧視了這么多年，不是一樣過來了么。

    沒什么好在乎的，都已經(jīng)得病了，哪兒能控制住別人的嘴。

    沈瑩這下倒真是有些內(nèi)疚了。

    剛?cè)肷鐣呐⒆?，本來就心軟?/br>
    再加上對這個群體很是同情，連續(xù)聽徐民成說兩次這種悲涼的話，沈瑩都快被感染哭了。

    沈瑩吞了吞口水，用最快的速度點(diǎn)好菜。

    把菜單遞給服務(wù)員之后，她繼續(xù)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徐民成聊天兒。

    這個時候被采訪人是放輕松的狀態(tài)，應(yīng)該能套到很多有用的東西。

    沈瑩說：“你不是要給我講你的故事嗎？現(xiàn)在行嗎？”

    徐民成目光熱切地盯著她，沒說話。沈瑩被他盯得有點(diǎn)兒發(fā)毛了。

    老實(shí)說，徐民成長得很帥。

    如果他沒得這種病，再稍微有點(diǎn)兒錢，估計就是現(xiàn)在少女們說的那種大叔級的男人。

    是真的好看，沈瑩的眼光挺好的。

    有那么一瞬間，沈瑩還挺替他惋惜的。

    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就得了這種不治之癥。

    ……

    徐民成抬起腳來，勾-住沈瑩的小腿肚。

    沈瑩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一跳，下意識地就要抽腿。

    徐民成勾得更緊了。沈瑩脫不開，那種瘙-癢的感覺讓她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很微妙的感覺，本來不是什么好事兒，可又有點(diǎn)兒刺激。

    就是那種偷偷摸摸的感覺。真的，抗拒不了。

    哦對，徐民成和其他艾滋病人不太一樣。

    沈瑩覺得，他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像艾滋病人的艾滋病人。

    他穿得很干凈，很正式，不像其他的病人，那么頹廢。

    沈瑩看徐民成看久了，有些呆了。

    徐民成笑著說：“現(xiàn)在不想講故事了，吃過飯再講吧。嗯？”

    最后一個字，被他說出了幾分寵溺的味道。

    沈瑩的心口顫了一下。

    她愣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服務(wù)員很快就把鍋底放上來了。沈瑩點(diǎn)的是鴛鴦鍋，辣的這邊對著她，清湯的那邊對著徐民成。

    沈瑩說：“你吃不辣的吧，刺激小一點(diǎn)兒。”

    徐民成說：“你還挺關(guān)心我的?！?/br>
    沈瑩的臉有些紅。他話里的調(diào)戲也太明顯了。她想淡定都難。

    這段過去之后，徐民成和沈瑩就開始吃飯了。

    說實(shí)話，兩個不怎么熟的人坐在一起吃火鍋，真的挺尷尬的。

    沈瑩入職沒多久，臉皮還是不夠厚。

    吃飯的時候很不自然。

    徐民成倒是比她好很多，他動作很自然，看不出來什么不合適的地方。

    徐民成看沈瑩拘謹(jǐn)?shù)臉幼?，笑著問她：“你咋了，不好意思？?/br>
    沈瑩搖搖頭：“沒啊。我就這么吃飯的?！?/br>
    徐民成嗤笑一聲：“裝什么。你們記者不都臉皮厚么?！?/br>
    沈瑩無語了。聊著聊著，居然聊到職業(yè)歧視上了。

    沉默了一會兒，沈瑩轉(zhuǎn)移話題：“你現(xiàn)在除了臨終陪伴之外還做什么別的事情不？”

    徐民成反問她：“你覺得我還能做什么事情？”

    沈瑩說：“我不知道啊，知道的話還問你干什么?！?/br>
    徐民成盯著她，似笑非笑：“現(xiàn)在除了愛，什么都不能做；除了你，什么都沒法兒干。”

    沈瑩被徐民成的話噎得不知道怎么回復(fù)了。

    臉漲-得通紅，最后只能低下頭繼續(xù)吃飯。

    這一次，沈瑩倒是吃得比之前干脆了。

    沈瑩完全是把吃的東西想成徐民成了，現(xiàn)在她就恨不得把徐民成這么嚼著吃了。

    臭不要臉的男人，真是夠了。

    為老不尊。

    這頓飯，最后真的是沈瑩結(jié)賬的。兩個人吃了一百二十四塊錢，s縣物價不高，沈瑩覺得這個價位還是挺合適的。

    她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讓徐民成結(jié)賬。

    他是個病人，又沒有收入來源，她做不出這種事兒來。

    **

    這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從飯店出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

    沈瑩和徐民成并排走在大街上，街上的路燈照在他身上。

    沈瑩看著徐民成高大的身影，忍不住感嘆：“你真高?！?/br>
    徐民成低頭沖她笑了一下：“我一米八三，不高。只是比你高?！?/br>
    沈瑩：“……”

    徐民成抓住沈瑩的肩膀，低頭看著她：“你住哪里？”

    沈瑩說：“xx酒店。就在那邊?！?/br>
    徐民成點(diǎn)點(diǎn)頭，“回酒店，我給你講故事。你覺得怎么樣？”

    沈瑩不是單純的孩子。

    一男一女去酒店，太危險了。

    而且，徐民成之前還對她做過那么多曖昧的動作。

    她要是帶著徐民成回去，那不是引狼入室么。

    可是，看徐民成這架勢，好像不是很好辦。

    沈瑩說：“我請你喝東西，你給我講故事吧。”

    徐民成說：“你就這么想聽故事？你們記者做事兒都這么激進(jìn)?！?/br>
    沈瑩為自己辯解：“不激進(jìn)怎么當(dāng)記者，記者本來就是要維護(hù)少數(shù)人的利益?！?/br>
    徐民成諷刺地笑笑。“快別跟我提這些了。假。等你長大了你就不會這么覺得了?！?/br>
    沈瑩說：“是你把這個世界想得太扭曲了。”

    徐民成不想再繼續(xù)跟沈瑩探討這個話題了。

    他捏住沈瑩的下巴，看著她：“帶我去酒店，我肯定給你講故事。你還想不想做節(jié)目了？”

    沈瑩說：“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