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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心深處的罪惡感。所以他逃出來了。他無法再面對林可,或者說,他無法在面對那個將林可折磨至此的曾經(jīng)的自己。葉梟一生的信仰,就是,想要的一切,都會不擇手段的去得到。就在剛才那一刻,他卻想到了放棄。如果一切還來得及,不管林可最終是否愿意留在他身邊,他都決定要放過林可。葉梟在想到‘放棄’的一瞬間,竟悠悠的吐出了一口氣。他在決定放過林可的時候,也放過了自己。只是,這一切,是否還來得及?到達酒店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2點半。無論天氣,‘佛羅倫薩’酒店的套房內(nèi),永遠是溫暖而適宜的。葉梟仰躺在雪白的大床上,搖晃著高腳杯中猩紅的液體出神。這么多年來,自己能夠這樣獨自呆著的時間,似乎越來越少了。從眾人的追捧和圍繞中脫身而出的這一刻,葉梟感到一陣從未有過的惶恐和不安。葉梟對自己的能力和如今的社會地位都有足夠的自信???,就在這一刻,他才突然發(fā)覺,不知不覺,已過了而立之年,父母都過世多年,妻兒均遠在異國他鄉(xiāng)。如今,他葉梟竟就是孑然一身,一只孤獨的可憐蟲。葉梟摸索著掏出手機,熟練的撥通另一只‘可憐蟲’的號碼:“喂,小默啊,給哥送點烤串上來啊?!比~梟咂咂嘴,想起當年和葉白一起在南巷混道兒的那些時光,一路走來,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舒默,還能在這樣的深夜,陪自己再走走從前的時光。舒默在電話的另一頭,捧著電話,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來,含糊不清的問著:“臥槽,大半夜的,你哪位???”“你說我哪位?!我是你梟哥。趕緊的,佛羅倫薩1803?!比~梟說完,便掛了電話。舒默愣愣的坐在床上,莫名其妙的盯著手機,半響,嘆了口氣,認命的爬出被窩,給老板買烤串去了。葉梟翻身起來開門的時候,門外舒默正靠在門欄桿上,擺了個白馬王子的POSS,手里還捧著一把烤串兒。視覺沖擊的效果還是很強烈的。以至于葉總在心情如此低迷的時刻,還是一不小心笑場了?!肮?,小默你這是來送外賣啊,還是來求婚?。俊?/br>舒默也不接茬,將捧花似的一大把rou串往葉梟手里一遞,嘿嘿一笑笑著,就鉆進了套房“梟哥快拿啤酒出來,咱把串擼了,一下涼了,就不是那個味了?!?/br>“自己冰柜里撈去?!比~梟隨手甩上門,兩三步,往沙發(fā)上一歪,看著舒默提溜著啤酒從外屋鉆進來,“小默跟哥有五年了吧?出生入死,哥當你是過命的兄弟。來,哥這會兒心里憋屈,陪哥聊兩句?!?/br>“梟哥,不像你啊。”舒默從沒見過葉梟這副樣子,明明老不正經(jīng)的表情,舒默卻覺得梟哥是要哭了似的“您是我的半個救命恩人啊,又是我的老板,有什么用得到小弟的地方,鞍前馬后,萬死不辭哈。”“就跟你念叨兩句心里話,什么死不死的,誰要你死了?”“是是是,哥,你…”舒默拉開品酒,洗耳恭聽。“小默,謝謝你。小可回來了?!?/br>“哦?就這事兒?您這叫我大半夜的來送rou串?就是打算謝我的?”舒默沒想到林可回來的這樣快,不過,總算完成了老大的任務。“咱能不犯二么,別破壞氣氛,哥心里煩著呢?!比~梟心里堵的要命,拿過一廳啤酒,就灌了下去。看到葉梟這狀態(tài),舒默發(fā)覺自己這回裝傻充愣耍寶犯二,也躲不過葉梟的吐槽了。少不了要聽一些不該聽的東西。于是只好低眉斂目,專心吃烤串。“小默,我后悔了。”葉梟默默干掉手中的啤酒,低聲開口,仿佛自言自語一般。“嗯,嗯?”顧融叼著rou串,拿出一副好奇寶寶的表情,等著葉梟的下文。“我是說,對小可的事,我后悔了?!比~梟敲敲手中的煙盒子,眼神暗淡到有些呆滯。“嗯,這個,梟哥,不是一直都對小可挺好的吧?也算是一種彌補…我覺得…”老實講,舒默沒想到葉梟能說出這樣的話。“有些東西是不可挽回的,小默,應該沒有人比你更了解這種感覺?!比~梟打斷舒默的話,他并不覺得自己需要安慰,他需要一個像舒默這樣的人,然后完整的,將一切都交給他?!拔沂窍?,想彌補的…可是我無能為力了,無能為力,你明白么…就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只能看著,你明白么…”“我明白的,梟哥,”舒默一邊幫葉梟開酒,一邊小心翼翼自己的措詞,試圖給自己的老板一些開導“可是,事已至此……”“小默,梟哥現(xiàn)在的難處,你知道也好,也許不完全了解,但,如果,我說如果,梟哥哪一天真的窮途末路了,你就替哥照顧小可,哥當年真的不該…”葉梟放下啤酒,罕見的垂下了他獅子一般高傲的頭顱,聲音低的有些失真“可是,現(xiàn)在…哥只能托付給你了,抱歉,也許會讓你為難,但是只有這事,小默,一定要答應梟哥?!?/br>葉梟的狀況,沒有人比舒默更清楚了,窮途末路算不上,但,也已經(jīng)如搖搖欲墜的危卵,這次的難關一旦跨過,整個集團,就徹底洗白??扇羰钦娴姆舜?,葉梟十條命也不夠判的。‘我怎么可能讓你窮途末路,若真有這一天,我一定在你之前就…當然,也就無所謂食言。所以,應了又如何…’舒默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舒默回答的也就干脆利落。“好,我答應?!?/br>葉梟笑了,如釋重負一般站起身來,伸手揉了揉舒默的頭頂,轉身朝著床頭走去。“小默,你過來?!?/br>舒默不明所以,默默跟上。卻見葉梟打開了墻角掛畫后的保險柜,取出一把鑰匙,鄭重其事的交到了自己手中。“我在XX銀行的保險箱,如果真到那一天,小默,一切都交給你了?!闭f罷,就一頭栽到床上,不再言語。默默的將鑰匙貼身收藏,舒默伸手看了看表。得,這個點趕回家就可以直接看日出了。于是也不客氣的往大沙發(fā)上一躺,睡了過去。在得到鑰匙的第二天,舒默就脫離了葉梟的視線,違背了葉梟的安排,擅自開啟了那只保險柜。沒有金條,沒有支票,沒有金剛鉆。除了一張金額不明的銀行卡,那里面僅僅只有兩個塞的鼓鼓的公文包。舒默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可,當他坐下來,仔細審閱每一份文件。臉色卻越發(fā)蒼白和凝重。這兩包文件,幾乎能完全講述了葉梟二十幾年的人生,以及它的發(fā)家史。沒錯,這里就是他的那些黑賬,那些他違背正義,留下的證據(jù)。當葉梟的一切都被舒默看進眼里,舒默這才真正理解了葉梟的處境。與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