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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印入眼簾, 她干澀的唇瓣微微張開,心想, 那就給自己最后一趟機(jī)會。 再不成功,她就回去了。 馬車突然一個急剎, 車夫不耐煩地呵斥道:“小乞兒莫擋路!”隨即用力抽兩下馬鞭驅(qū)趕,路邊的黃土在夕陽下飄起, 沙沙作響。 任豐年退后兩步, 捏捏有些起毛邊的袖口,咬咬牙道:“我、我剛沒了爹娘,實(shí)在過不下去了, 還請您饒我一口飯吃, 做牛做馬我都愿意!” 車夫打量面前瘦小的乞丐, 叼了草根呸一聲,擺手趕人:“我家主人不需要你這樣的, 回去罷!去去!” 任豐年覺得自己太可憐了,才出了城門,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忽然一個小童從車?yán)镢@出來, 對任豐年道:“我家主人說,尚可捎帶你一程,不過咱們是去平遙,你要考慮清楚?!?/br> 任豐年哪里想得那許多,只點(diǎn)頭輕聲道:“謝謝你們……好人有好報……” 任豐年坐上了下人車。 這下人車不比前頭那一輛,寬敞雅致得緊,六個人坐在一道,氣味都悶在一塊兒了,實(shí)在有些難過。但任豐年怎樣都得忍,不然她就要被父皇抓回去,同傳說里那個可怕的英國公成親。 聽宮里的婢女說,那個英國公殺了他兩個哥哥,才坐上國公的位置。 她聽到之后就覺得自己絕不可能嫁給他,不說旁的,此人也太過絕情了些,她若是嫁給他,又能有甚么好兒? 但父皇就不同意。 他就覺得英國公是個青年俊彥,她嫁給他準(zhǔn)沒錯。幾番說辭無果,任豐年怒而離宮。然而宮門沒出,便給人攔了下來。 她覺得實(shí)在是很沒面子了,天天陰著臉,跟旁人欠了她許多銀子沒還似的,宮人們都給她嚇得不成了。 母后倒是向著她,便勸著她父皇道:“那便讓她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罷,橫豎有暗衛(wèi)跟著,出不了事。她吃夠了苦頭,也便回來了。” 父皇母后遂與她約定,若她能在民間過完一整年,沒奴仆使沒銀子花看人臉色起早貪黑的日子,便不把她嫁給英國公。 任豐年當(dāng)時一口就答應(yīng)了。 但是如今么…… 看著對面默默摳鼻孔的大嬸,公主殿下默默把自己往里頭縮了縮。 大嬸對她和善一笑,拿摳過鼻孔的手拍拍她的肩膀,扯著嗓門道:“大兄嗲!你是來搭車的蛤!” 任豐年勉強(qiáng)扯出一個僵硬的笑,答道:“是……” 大嬸捏捏她的臉蛋,哎喲一聲:“小兄弟不得了!這臉蛋嫩得跟剝了殼的雞蛋兒似嗲!” 任豐年忙避開,一雙杏眼水汪汪的瞪人。 她的臉,每天都要敷玉容膏的臉??! 大嬸哈哈一笑,只覺得這娃子怪好玩的。 待到平遙,已是五日之后。 任豐年這幾日里頭沒怎么吃東西,只因下人吃的東西,總是太粗糙,割得她喉嚨疼。 下地沒走兩步,她就覺得天旋地轉(zhuǎn),雖強(qiáng)忍著但也抵不過腦內(nèi)一片空白,砰一身摔在地上。 倒下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特別丟人! 再次醒來時,她已經(jīng)躺在床上,一頭烏黑的長發(fā)也給仔細(xì)打理過,伸手看,手掌也潔白無瑕,像是洗過一遍了。 任豐年有些害怕,但是想想父皇的影衛(wèi)大約還在,便又安定下來。 她說好不依賴父皇母后了,那就絕對不想把他們叫出來。 外頭一個穿著錦衣的婆子進(jìn)來,瞧任豐年醒了,把手里的盆子一放,袖手道:“姑娘總算醒了?!?/br> 任豐年一臉茫然道:“這是哪里?” 那婆子面上沒什么表情,語氣有些勉強(qiáng)道:“姑娘搭了咱們家的車,倒不曉得這是哪里?” 任豐年想,大約這就是那個主人的家了,于是連忙道謝道:“謝謝你們!我家中出了些變故,被親戚、被親戚趕出來,才流落至此。若不是你們,我也不曉得自己現(xiàn)下在哪里了……” 那婆子聽完她的話,面上露出一絲憐憫,搖搖頭道:“別謝我們,要謝便謝我家主人?!?/br> 任豐年想了想,覺得這家人看著還算不錯,便求那個婆子道:“我現(xiàn)下也無處可歸了,你們能收留我嗎?” 那婆子本對她還算有兩分憐憫之意,現(xiàn)下卻又并不同情了。 怎么小小年紀(jì)的,講話便有些頤指氣使的,也不想想,他們這樣的大戶人家,要她這樣的年輕姑娘作甚呢?好端端出身還算清白,難道還要把自己賣了? 任豐年見她不應(yīng),便捂著臉裝哭道:“求您應(yīng)了我罷!我是真的無處可歸了!” 那婆子本還想同她講理,但卻給外頭一個戴著金簪子的丫鬟叫出去了。 那丫鬟是主人身邊的隨侍,身份天然便要比婆子高一些,穿著一身素色暗紋衣衫,眉目如畫,只淡淡同那婆子道:“這姑娘你得留下,待她好些了,便叫她去少爺身邊隨身服侍?!?/br> 那婆子有些茫然,但聽這大丫鬟的意思,大約是少爺?shù)南腩^,那也只能照辦了。 那大丫鬟又交代一句:“你就同她說,是你的主意便是。” 婆子哎哎兩聲,應(yīng)諾了。 于是隔開兩日,任豐年便去了那位少爺身邊當(dāng)差。 這幾日她也試探著問過人,只能確定這家人是從長安來的平遙,而家主便是這個“主人”,上頭再沒有甚么老爺夫人的了。 旁的卻是打探不出來了,這些人的嘴都跟珍珠蚌似的,怎么撬也撬不開。 任豐年穿著一身淡粉色的小丫頭衣裳,頭上綰了一對雙丫髻,簪了幾多小小的金桂,端了水盆便要往里頭送。 她身邊的一個穿淺紫色比夾的姑娘攔住她,掃了她一眼道:“侍奉主人前,你要先自己凈手,再凈面,才能到里頭去端少爺用的東西?!?/br> 任豐年面無表情:“…………” 于是任豐年只好再把自己洗了一遍,才磨磨蹭蹭的進(jìn)去時候。 屋里頭熏了松木香,味道很溫和,但卻含著幾絲寒意。 任豐年照著先頭婢女說的,低眸順目道:“少爺,可要洗漱?” 她的聲音很好聽,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稚嫩,又不失清悅。 里頭的人頓了頓,才低沉答道:“進(jìn)來罷。” 任豐年便走了進(jìn)去,還是低著頭不肯抬起來。 去聽見男人的聲音又響起,只是淡淡道:“放在一邊。” 任豐年如釋重負(fù),松了口氣道:“喏?!?/br> 放完東西,她的好奇心便癢癢起來,她小心翼翼抬眼看,入目的先是一角玄色的衣裳,然后是松松垮垮的雪白中衣,里頭是肌理分明的胸膛,健壯卻不突兀。 她有些膽怯起來,匆匆忙忙轉(zhuǎn)身,卻看見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深邃沉黑。 男人對她道:“叫你把東西放著,再來伺候我更衣?!?/br> 他慢悠悠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