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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豐年在宮里呆久了,時常愛聽一些小道消息,充實一下自己的小日子。盡管她不會發(fā)表評論,更不會插手做甚么,但她就是喜歡聽八卦。這實在是一個非常無解的毛病了。 陛下給她纏得沒法子,只得邊給她拍背,邊道:“昭安來給她自己求親事。” 任豐年聞言動了動眉頭,皺著下巴,十分樂于思考。 她又開始喃喃道:“那怎么能跪了半天呢?” 任豐年這里能得消息,皇帝一點也不意外,他曉得她不是愛搬弄是非的人,只有時候好奇心實在有些強。 他淡淡的道:“她想嫁的人不對,朕不能允?!?/br> 任豐年便好奇起來,閉著眼把自己團作一只球,追問道:“她想嫁甚么人呢?” 陛下道:“路齊修?!?/br> 任豐年聞言愣了愣,腦子轉(zhuǎn)了三轉(zhuǎn),才反應(yīng)過來,路齊修到底是誰。 她腦子里頭的瞌睡蟲都給趕跑了,騰一下坐起來,一雙杏眼瞪著道:“甚么?!我表哥!” 陛下皺了英挺的眉看她,拉著她躺回去,淡淡的道:“深夜里頭,語聲這般響亮成何體統(tǒng)?” 任豐年粘上他,一雙細白筆直的腿纏著他的,雪白的手臂圈著男人的脖頸撒嬌道:“哥哥告訴我罷,昭安公主怎么就看上我表哥了?” 任豐年感到震驚也不無道理啊,畢竟一個是皇帝的胞妹長公主,另一個不過是小官家的嫡長孫,根本……不是一路人??! 作者有話要說: 長公主:我要嫁給他! 男主:不行。 長公主:為什么qaq 男主:他tm喜歡你嫂子。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照著昭安長公主的說法,她是在某次宴席上頭遠遠看了路齊修一眼。那時他一身錦衣, 俊美風(fēng)流, 吃酒時候更是豪爽灑然,便怦然心動。她著人去探聽, 才曉得這青年未曾婚配,雖只是小官家的子弟, 卻大方磊落, 并無不妥之處。 任豐年聽完默默抱著被子,好奇心被滿足, 然后困意就上來了。 她睡著了。 陛下:………… 原本陛下確實是想聽聽任豐年的想法的,然而發(fā)現(xiàn)她根本不在意這些, 連一句話的評語都沒有。 任豐年第二日醒來的時,已然是正午。她給阿蓮服侍著起來, 稍稍一問, 才曉得陛下早起不但練了劍,還澆了花,而且還早朝完, 與幾個重臣一道用了膳議完事, 現(xiàn)下大約已經(jīng)在批奏章了。 任豐年不由默默羞愧一下。畢竟她比陛下年輕那么多, 然而如此不頂事,現(xiàn)下起了床還是又倦又累, 活活像是給拉去做苦力了。 但他的確很過分??!她平日里也不愛多動,所以并不似他這般有精力,也是常理。都是他折騰人。 任豐年洗漱完, 目光還有些呆,甚至不曉得自己接下來要做甚么。 她想了想,同阿蓮鄭重道:“同膳房的說一聲,給我送點雞粥上來便是,旁的我用不下,若已準備了,你們便拿下去分著吃罷?!?/br> 阿蓮默默點頭,下去膳房吩咐了。 不一會兒,任豐年的雞粥便給端上來了。熬的nongnong的雞汁子,混著細滑的粥送入口中,唇齒皆是雞湯的暖香,輕輕以勺子搗開,特調(diào)的醬汁子也慢慢拌勻,整碗粥皆成了更濃的色澤,一粒粒軟嫩的雞rou粒十分有嚼勁,任豐年吃的酣暢淋漓。 任豐年用完膳,便覺著自己出了汗,又想想昨晚某人也只是給自己擦了擦身,頓時便十分難受,屁股下面仿佛長了幾根釘子。她招來婉清,叫她使人放了熱水給她沐浴。 飛游宮有浴池,不過任豐年并不會經(jīng)常泡。她總覺著浴池有些太大了,一個人泡著十分無聊。 而現(xiàn)下她本也只想把自己洗干凈,故而便叫人用大木桶盛了熱水來,再撒上些時下剛摘的花瓣,倒幾滴精油進去,悠閑泡下來,熱乎乎的經(jīng)絡(luò)都打通了。 任豐年正美滋滋,便見男人高大修長的身影,兩三步進了內(nèi)室。 她給嚇了一跳,把自己的身子沉下,埋在桶里,睜大眼睛直愣愣看著他。 他看她泡得肩膀都是嫩粉色,便曉得她大約是泡太久了,便皺了眉,隨手拿了趕緊的大巾子,要把她從桶里抱出來。 任豐年嚇得趕緊扶著桶緣道:“我自己來便是,你別過來,把婉清叫進來……” 他挑了眉,不置可否把她一把抱出來,臂力十分驚人。任豐年給他裹著扔到榻上揉搓一通,從頭到軟白的小腳趾,非常細致。然而她便是一臉不樂地看著他,托腮不說話。 他有些好笑地捏捏她下巴,低聲道:“又不高興?” 任豐年撇嘴道:“沒有啊?!?/br> 他不語,給她梳了頭,再簪花簪釵子,又肅容教育道:“泡澡便泡,只不能泡這許久,對身子有妨礙。從前有……” 任豐年馬上打斷他:“你看你這簪花都歪了!而且簪花也太艷了點罷……一點都不好看,你便是要用水紅的花兒,旁的配飾也莫要再用那些重色的了,把我打扮的像個村姑似的……” 皇帝在這方面不是她的對手,她這樣年紀的小姑娘,仿佛全身心皆放在打扮上頭,總能琢磨出一通叫他瞧來無用的名堂。 別看任豐年平日里的打扮也不算次次細致,倒是隨性的時候居多,只她即便隨性,也要隨性得漂亮,松松綰一個發(fā)髻,配上一根明珠簪子,即便是清素的打扮,卻更襯得她容顏清艷。 而任豐年有一整面墻的紫檀柜子,用來放她的首飾,其中大大小小的抽屜暗格便有百多個,每個盒子里皆整整齊齊地碼著各樣分心、簪子、手釧、耳珰。 這管首飾的緣清日日皆要數(shù)數(shù)鑰匙,再把首飾冊子過一遍,才敢放心守著。她只怕萬一主子哪日記起了,她轉(zhuǎn)眼又給忘了放哪兒。 不過任豐年一直很隨意,開哪個匣子便從哪里挑著戴,她也不大分喜歡不喜歡的,反正陛下見著好的便要往她這邊送,她見了個個都挺喜歡,不同首飾搭不同衣裳便是。 任豐年把陛下指揮得團團轉(zhuǎn),才將將好把首飾戴齊了,又開始描眉畫鬢,各色口脂皆在陛下手臂上試一試顏色,她點著潤白的手指,一條條畫著,直到選了她覺著最合適的才放手。 陛下面無表情,臉色黑如鍋底,一手臂都是紅色紅色粉色粉色和紅色,他并不覺得涂在唇上能有甚么區(qū)別,反正都是一個樣子,過一會兒就沒了。 他淡淡的道:“年年要去哪里轉(zhuǎn)?” 任豐年涂口脂的手頓了頓,一臉莫名道:“不去哪里啊,就在殿里嘛,您不是說要考我書法……難道今日不用啦?” 陛下面上無甚表情,拿了沾濕的帕子擦結(jié)實有力的手臂,低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