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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遷移去了大漠,如今苗疆只剩驅(qū)尸一脈。”眾人點點頭,紀元慶又道:“但諸位可別忘了,驅(qū)尸乃四脈中最強的一脈,想當年可是白梅老鬼的主要戰(zhàn)力。而說起驅(qū)尸,他們驅(qū)的可不僅僅只是尸,更有逆天的何歡鈴做輔助?!?/br>似是想起什么可怕的東西,一人道:“話雖如此,可繼白梅老鬼之后,驅(qū)尸一脈根本無人繼承何歡鈴,就連一書都是鎖入暗室,不許任何人觸碰?!?/br>“就是啊,畢竟這等邪書邪鈴,沒有誰比他們更清楚更畏懼它們的力量。”紀元慶道:“驅(qū)尸一脈在最繁盛的時代,曾有人如此說過‘何歡一響百鬼夜行’,而這百鬼中,就包括一種特殊的驅(qū)尸?!?/br>林震恬心中驟然涼了半截,嘩的一下站起來:“紀前輩說的,可是指傳說中的高階驅(qū)尸!”紀元慶點點頭,面色復雜:“高階驅(qū)尸的煉制法據(jù)說,就記載在一書中,而與何歡鈴相呼應(yīng)。我怕……有人在開壇練尸?!?/br>一人咽咽口水,舔舔嘴唇,干干笑了一聲:“不會吧,只是不見了數(shù)名女修而已,應(yīng)該不會那么巧吧。”紀元慶頓了一下,才道:“你們莫非不知,極地宮的一書,以及何歡鈴不見了嗎?!?/br>眾人驀地瞪大眼睛,倘若細細看去,會發(fā)現(xiàn)所有的人,都在輕輕顫抖著。是夜,天下最大的青樓中。琉璃燈火,花香四溢,又是輕衣曼舞,粉帶紛飛。無數(shù)恩客尋歡的聲兒回蕩于月下,陣陣香風勾了魂,百花亂了神。歌舞升平中,輕紗繚繞,臺中蛇腰扭動,大片凝膚暴露無遺。酒香四溢之下曖昧的氣息不明不白,卻叫人更加瘋狂。屋頂之上一位男子著了一襲大紅的衣裳,拎了一壺美酒斜坐于月前。他絲發(fā)以一根木釵豎起,眼波浩渺,萬種風情。羞得滾圓的明月都成了粉色。眉目妖致,紅唇齒白,好若傳說中勾人魂魄的狐媚妖孽。不知想到什么他勾起唇角,晃得底下恩客頻頻抬頭,紅了面頰。男子似乎對此有所察覺,微微回頭間,只見那極美的左眼下有一?;鸺t的淚痣。那淚痣就如主人般多情妖嬈、嫵媚動人,紅得好似一團火焰,叫無數(shù)看客□□中燒!迎著暖風他一揚手,至壺嘴飲下美酒。風吹起他翩然的紅緞,嫵媚動人,輕柔無骨。有人問他:“公子如何稱呼?”他輕輕勾起一邊的唇角,扔下手中的酒壺砸的粉碎。而后剎那間,一陣邪魅狂妄的笑聲傳遍青樓的每一處角落!驚的無數(shù)男女朝他看來!在無數(shù)人的目光中,他輕飄飄的飛走,腰間一枚妖異精致的鈴兒輕輕搖晃,恍若催命的一支曲子。又過三月,修真界中亂作一團。世人頻頻道:“謝黎昕性情大變,成了極地宮的現(xiàn)任教主,聽說更繼承了何歡鈴,依我看但凡曾經(jīng)惹過他的,大禍臨頭!”“唉,這林家簡直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你說他們好端端的逼死謝黎鶯做什么?看吧,這下好了,她弟弟比她還可怕?!?/br>“噓,我聽說,林家與極地宮有上百年的世仇呢!”“管他世仇不世仇,我就想知道他如今是否真的煉制出高階驅(qū)尸了?”“煉出了煉出了!有五六個呢,聽說全是他jiejie的模樣!”“我的天,林家簡直造孽啊,這下他們要倒大霉了。我還聽說啊,謝黎昕現(xiàn)在脾氣變得相當古怪,連當年他jiejie的近身侍女都不敢勸阻他?!?/br>一人道:“能不怪嗎,畢竟他可是親眼看見他jiejie被活活燒死?!?/br>“嘖嘖,來來來,你們過來,我跟你們說,我聽我一個在林家的表親說,謝黎鶯在自焚前,曾被林家的人侮辱了,就當著她親弟弟的面!”“嘶,造孽啊?!?/br>……聽聞謝黎昕回來的江殊殷,又一次發(fā)瘋般的沖去極地宮,沈子珺和弄玉只好攔住他。江殊殷被他們抱著,沙啞著脖子拼命掙扎:“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極地宮,我要去見他!”還是沈清書輕輕道:“讓他去吧?!蹦莾扇瞬潘墒址判?。一路上江殊殷心中無比忐忑,聽著那些謠言想哭卻哭不出。他為謝黎鶯的死而惋惜,為謝黎昕的變化而心痛悲傷。他甚至這樣想過,倘若謝黎鶯在天有靈,看見自己從小寵愛的弟弟變成這副模樣,一定很心疼吧。最終,江殊殷還是在苗疆的一處懸崖上,見到了謝黎昕。看著這張無比熟悉的臉,和與曾經(jīng)一樣的紅衣,江殊殷低下頭,一道晶瑩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終究,是變了。謝黎昕站在絕壁前,獵獵狂風昂揚起他的紅衣。默默看了一身雪白衣裳的江殊殷一陣,他眺望著遠方,道:“江公子,你我終究正邪有別,陌路殊途?!?/br>與江殊殷擦肩而過之際,他又說:“而如今的結(jié)果,是我承受不起的?!?/br>后來,果真如傳言中的那樣,謝黎昕殺了林家的所有人,除了那個不知去向的林懷君。江殊殷曾因謝黎昕的遭遇,而抱著沈清書大哭了一場,在整件事中,他顯得渺小且微不足道,根本不能左右什么,那時他說:“莫說男兒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處?!?/br>而輪到他成了人們口中的大魔頭,甚至超越所有惡人之時,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對別人的同情,根本不屑一顧。成為惡人孑然一身的那天,依舊是苗疆的這處懸崖。不同的是,這次是他站在絕壁之前,背對著謝黎昕,穿著一身漆黑如墨的衣裳,寒風刮過他雪白的絲發(fā),寂靜無聲。一片孤寂。微微側(cè)過臉頰,露出俊美狂妄的側(cè)顏,他對謝黎昕這樣說:“黎昕啊,我與你不是什么陌路殊途,而是殊途同歸?!?/br>謝黎昕也是默默看他一陣,才輕輕笑起來,回他一句:“那咱們可真有緣分?!?/br>江殊殷道:“是啊?!?/br>再后來,他想。西極殿中的所有惡人,之所以能夠和平共處,也許正是因為每一個人背后,都有那么一塊不可觸碰的傷疤。而為首的七惡,更是如此。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從此章開始,謝黎昕的回憶在肖昱篇就算結(jié)束了。后面的劇情就是江殊殷和師父的二人世界,不會說存在不帶師父玩的地方了。另外感謝那些看到這里沒有棄的寶寶們,我超愛你們的~第26章分道揚鑣人生中的某些過往,想起來時的確會讓人心中一陣酸楚。不過說來也是可笑,當年的很多誓言,比如答應(yīng)婆婆今后做個好人,或者是對沈清書說,自己永遠也不和他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