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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家?guī)熓菞l魚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

分卷閱讀12

    嘴,卻沒叫出。從他口型可以看出,他所叫的,唯有兩個字——殊殷。

紀元慶也愣愣出神,喃喃自語:“三哥……”

年幼的孩童總是看不懂形勢,脫離了老人的掌控,一搖一晃跑過來,最后一把抱住江殊殷的小腿:“抱!”

老人家頓時嚇得哆嗦,江殊殷卻低頭一笑,剎那間小孩驚呼一聲,穩(wěn)穩(wěn)坐在他寬闊有力的肩頭。

老人驚了:“這,這…仙師……”

江殊殷低眸,波瀾不興:“小孩嘛,就是用來寵的。”

眾人悄靜一片,倒是他肩頭的孩子,仿佛從未坐過如此高的地方,興奮的左顧右盼,一片歡呼。

江殊殷載著他邁開步伐,回頭笑道:“還不走,要等到什么時候?”

聽他這么一催促,眾人紛紛跟上,紀元慶手中燃起一團光照明,沈清書跟在他身后,笑意淺淺,有些疑遲:“想不到,薛公子這么喜歡小孩?!?/br>
江殊殷轉(zhuǎn)過身,漆黑的眸閃爍著一絲光芒:“難道淺陽尊不喜歡孩子?”

沈清書柔和的目光掃向夜空,淡淡道:“如何不喜歡?!?/br>
夜,慢慢吞噬光芒,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黑暗。

一行人走了很久,才看到深邃蔥郁的樹林中出現(xiàn)一間小小的木屋。

老人道:“就是這里?!?/br>
木屋極為簡陋,周圍還環(huán)著大大小小的木欄。此時雖仍舊隔了很遠,但江殊殷的內(nèi)心卻不免激動起來——真的是肖昱!

整整一百二十年未見,實不知他過的如何。

又走了一段路,眾人終于來到小木屋前,一看全嚇了一跳:這真是一間“小木屋”,從房子到門窗,再到門外的一切東西都是縮小數(shù)倍的!

齊玉焱夠著頭過去看,只見那用木欄圍著的地方養(yǎng)了不少動物,什么兔子刺猬竹鼠,應(yīng)有盡有,全是圓滾滾胖乎乎,一個個在里面撒歡。

木欄邊掛了數(shù)盞油燈,還放了一只木盆,里面裝滿了奇形怪狀、五顏六色的石頭。

整個格局就宣誓著幾個詞:可愛、童真、幼稚。

陳澗芳等人石化一片,不禁捉摸:這可愛過頭的地方,絕不是肖昱這種人該住的!

必然是同名同姓之人!

還是說,倘若真是肖昱,難道他…有孩子了?

如此一想,眾人都覺得挺合理,畢竟以肖昱的年紀,是該結(jié)婚生子有兒有女了,甚至有孫子都不為過。

與他們不同,江殊殷則是逗留在那些奇形怪狀的石頭上,以及木屋主人所養(yǎng)的動物上。畢竟,這對于他而言,實在是太久違了!

紀元慶清了清嗓子,渡到木屋前,極有禮貌的敲敲門。

此時,包括江殊殷在內(nèi)的所有人,皆是屏住呼吸。

豈料,半響過去,里面除了有橘色的燭光從門縫中滲出外,別無動靜。紀元慶又試探的敲了敲,依舊無人開門。

陳澗芳耐性全無的再次皺眉,上前一把將門推開——就見一個六七歲大小的孩童坐在小小的椅子上,雙手慢悠悠的剝著包谷。

小孩生的眉清目秀,隱隱有些可愛的小胖,他穿著帶有補丁的淺灰色衣裳,小嘴微張,大而明亮的眼睛里滿是驚訝。

眾人心田突然柔軟,浮出兩字:可愛!

不禁放軟語氣,朝他道:“小孩兒,你爹爹呢?”

小孩似乎變得更加驚訝,白生生嫩乎乎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愣愣道:“此處只有我住。”

一道晴天霹靂!劈的正道眾人外焦里嫩。

沉默寡言的紂痕狐疑:“敢問你是……”

小孩莫名其妙,奶聲奶氣道:“我是肖昱,怎么了?”

沈清書及眾人:“……”

齊玉焱:驚恐臉!

第8章白骨哀(四)

第二大惡人肖昱,性情暴怒,罪孽滔天,更有一身厲害至極的修為。怎可能是一個六七歲大的奶娃娃!

倘若真是,眾人只覺無法接受。

畢竟修真界對肖昱喊打喊殺,已有近百年之久,還從未想過此對象竟是個小娃娃。

雙方都不知該說什么,從哪說起,只得一方坐在小凳子上,一方立在門外大眼瞪小眼。

肖昱小小的手拿著一個包谷,一臉僵錯懵懂的看著他們,大而剔透的眼睛水汪汪、霧蒙蒙,似乎很不明白這群人是從哪來的。

江殊殷放下肩上的小孩,心下大喜:肖昱,你可想死我了!

老人杵著一根木棒,顫顫巍巍從后面過來,說道:“諸位仙師,你們看,我就說鳳翎宗一事,絕不是肖昱所為。”

此話一出,屋內(nèi)的小孩臉色登時大變,嘴角揚起一抹嘲色,清澈的眼底也浮出不屑,他道:“將方朔抱回去吧,走的越遠越好?!?/br>
老人不禁一愣:“這……”

肖昱放下包谷,拍拍手:“快走吧。”

這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鳳翎宗一事,的確與他有關(guān)。陳澗芳眼底最容不得沙子,對天下的邪魔歪道算是恨之入骨,而身為“萬邪之首,眾魔之頭”的七惡,無疑是首當(dāng)其沖。

紀元慶、紂痕、齊玉焱三人也和善不到哪去,紛紛面露兇色,幾乎從牙縫中擠出一句:“你就是肖昱?”

肖昱躍下小凳,環(huán)著手,下顎微微抬起:“不錯,這鳳翎宗一事的確是我干的,諸位想怎樣?。俊?/br>
陳澗芳怒道:“不知天高地厚!”

肖昱反笑,極其自負:“那又如何,反正我做了這么多,你們也沒能把我怎么著?!?/br>
這還真是實話,肖昱橫行霸道幾百年,所犯惡行無數(shù),正道每每喊著除去,他卻依舊完好無缺,來去自如。

一眼掃到沈清書,肖昱似乎有些咬牙切齒,冷冷哼一聲,鄙夷道:“淺陽尊,不知您可還記得令徒江殊殷啊?!?/br>
不等沈清書說話,齊玉焱就呸道:“江殊殷早已不是墜云山的弟子,你提他作甚。”

肖昱嘲諷一笑,自鼻腔內(nèi)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從頭到尾沒看江殊殷一眼。

昔日好友就在眼前,卻不認識自己,江殊殷覺得,沒有什么比這個更傷人的了。再者,他曾向沈清書透露,自己與七惡關(guān)系非同一般,然而肖昱此時的表現(xiàn),完全不像認識他。

江殊殷能肯定,沈清書必然起疑了。

倘若再不做出點什么,自己今后怕是解釋不清。

正巧!陳澗芳持劍擋去肖昱的路,江殊殷立即氣沉丹田,沖著肖昱喊到:“肖昱快叫爹!”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無不震驚,紛紛回頭看他。

江殊殷背脊挺的筆直,胸有成竹盯著愣神的肖昱,一字一頓:“快叫爹。”

肖昱無比驚訝的回頭看他,呆滯的目光上上下下掃了他一遍又一遍,似是在尋找著什么,最終定格在他漆黑深邃的眸上。

江殊殷朝著他輕輕一笑,淡淡喚出一聲:“肖昱?!笔俏已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