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揉，一個魂魄變成了飛煙。

……

“你何必攔我？他做的了這種事，還怕我拆穿他嗎？”顧玄冥不爽，出了地府就開始質(zhì)問姚君齊。

姚君齊解釋說：“酆都大帝明明說了要懲罰黑白無常和孟婆，這件事就是他的態(tài)度，現(xiàn)在我們只能這么做?！?/br>
“什么叫只能這么做？”顧玄冥不服，“難道你覺得憑你和我還需要怕他不成？”

“不是怕不怕，等下次拿到更有力的證據(jù)，我自然陪你大鬧地府，這一次，就憑古嚴(yán)胄幾句話，想定下酆都大帝的罪名，根本不可能。”

顧玄冥冷哼道：“你總是滿口仁義道德，殊不知修道的人，向來憑實(shí)力說話，何必那么講理？”

他這話一出口，姚君齊就沉默了。

顧玄冥一想，又后悔起來，姚君齊還沒有恢復(fù)記憶，行事當(dāng)然依照人類社會的規(guī)則，自己這么指責(zé)他明顯是自己不對。

他剛要開口道歉，卻聽姚君齊說：“你說得對，是我生了執(zhí)念，咱們這就打去地府?！彼櫺ど斐鍪?。

顧玄冥大惑不解地將手蓋在他手上。心里想，難道開戰(zhàn)之前，要鼓鼓勁兒嗎？

卻見姚君齊黑頭黑線，說：“我問你要劍！”

顧玄冥：“……”

這么一打岔，顧玄冥倒沒有之前那么生氣了。他說：“算了，和酆都大帝計較也沒有意思，他畢竟推了黑白無常出來，再憑這點(diǎn)事對他喊打喊殺，也站不住腳。只好等下一次再逮住他的尾巴，一并解決吧！”

鳳城街頭，已經(jīng)華燈初上。顧玄冥在街上給每個生魂頭上點(diǎn)上燈，這些生魂便飄飄悠悠去尋找自己的身體。

“一回來就碰上這樣的事?！鳖櫺@道，“還不如住在冥北之淵自在?！?/br>
姚君齊笑著說：“這就是入世的煩惱，就是神仙也躲不過。”

這話翻出來一些舊事，兩個人一時都有些無言。

姚君齊也嘆了一聲，“反正眼前這件事表面上是了結(jié)了，咱們還是好好過個年吧！”

顧玄冥“嗯”了一聲，突然說：“要不，今年我在你家過年吧，最近不太平，我總不太放心。”

姚君齊有些不自在，略微偏了偏頭，說：“好啊，我反正也是一個人。鄭楠過年要去他大伯家里?！?/br>
說起來鄭林生壽數(shù)也快到頭了，當(dāng)時黑白無常說還有一年，現(xiàn)在半年都過去了。

顧玄冥道：“鄭楠也陪不了他大伯太久。”

姚君齊點(diǎn)點(diǎn)頭，“聽鄭楠說，他大伯的身體大不如從前?！?/br>
顧玄冥：“就憑他做的那些事，他能壽終正寢，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br>
這個姚君齊也頗為贊同。兩個人默默無話地在街頭溜達(dá)。

顧玄冥說：“你以前古板的要死，什么都要講究規(guī)矩?！?/br>
姚君齊：“……”

顧玄冥繼續(xù)說：“現(xiàn)在好多了，知道變通。等你想起來舊事，千萬別又開始念叨規(guī)矩了?！?/br>
姚君齊說：“必定是你不守規(guī)矩，我才會經(jīng)常念叨你?！?/br>
顧玄冥辯解道：“我哪有，還不是你過于親近人類，從他們身上學(xué)了一堆臭毛病，還叫我食不言寢不語的，你自己說是不是過分了?！?/br>
“的確是有點(diǎn)?！币R面色平平，仔細(xì)看眼角分明有笑意。

顧玄冥又道：“我以前啊，特別想去你家里過年，但是你不肯答應(yīng)?！?/br>
他說著話，腳下還踢飛了一顆小石子，似乎那時候的憋悶情緒一直留到了現(xiàn)在。

姚君齊呼吸一滯，眼角的笑意也一散而去。隔了兩秒，他才說：“是我不好?！?/br>
顧玄冥詫異地抬起頭，看見姚君齊表情十分認(rèn)真的樣子，不由失笑，說：“我騙你的，你也當(dāng)真？”

姚君齊也淡淡笑了一下，又說：“是我不好?！?/br>
此后一路無話，兩個人回到家以后，姚君齊換了衣服，又去洗手。他剛想問顧玄冥晚上吃什么，卻聽顧玄冥突然說：“不對，出租屋另有蹊蹺！”

“什么？”姚君齊一懵，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顧玄冥解釋說：“你想想，黑白無常為什么單單放過了周斯的生魂？”

姚君齊這下跟不上他的腦回路，想了半天，試探地說：“你覺得，黑白無常是故意留個生魂，讓我們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

顧玄冥：“……不是?！彼礃幼右灿悬c(diǎn)崩潰，抓了一把頭發(fā)，才說，“我是說，黑白無常是不是抓不走周斯的生魂，才讓周斯的生魂滯留在了出租屋內(nèi)？”

這個想法略大膽，姚君齊不信，“哪里會有黑白無常抓不走的魂魄？你當(dāng)他們手里的鎖魂鏈?zhǔn)羌俚?？?/br>
傳說那鎖魂鏈可是從補(bǔ)天石中煉化的。

顧玄冥道：“不但如此，我今天剛到那間出租屋里，就沒有發(fā)現(xiàn)周斯的生魂。你覺得正常嗎？”

這話讓姚君齊愣住了，按照顧玄冥的修為，還有能在他面前藏匿成功的魂魄？若這魂魄還是毫無修為的周斯，就更不可能了。

姚君齊試探地說：“出租屋有問題？”

顧玄冥點(diǎn)點(diǎn)頭，說：“我們趁夜晚過去看看?！?/br>
……

再次來到出租屋內(nèi)，顧玄冥的感覺和白天沒有什么不同。但是因?yàn)橛辛诵睦頊?zhǔn)備，他站在客廳中央感覺了一會兒，最后說：“有極淡極淡的陰氣?！?/br>
這種程度的陰氣，倘若不留神就會錯過。

他和姚君齊相背而站，顧玄冥低聲呵道：“出來?！?/br>
幾秒鐘之后，從墻壁上緩慢浮現(xiàn)了一個影子。

是個女鬼。

她對著顧玄冥和姚君齊兩個人拜了拜，說：“小女子見過兩位大人?！?/br>
顧玄冥上下打量著她，這個女鬼身上的陰氣確實(shí)很淡，可以確定剛才顧玄冥感覺到的陰氣就是出自她之身。

因?yàn)榭此皇菂柟?，顧玄冥語氣緩了不少，問道：“周斯的生魂，是不是你藏起來的？”

女鬼又是遙遙一拜，說：“多謝顧大人相救，周斯才得以平安。如果顧大人沒有出現(xiàn)，小女子再有能耐，也禁不住黑白無常三番兩次在此間尋找周斯的生魂。”

“你和周斯是什么關(guān)系？”姚君齊也好奇起來。

女鬼說：“小女子劉氏，曾是周斯前世的未婚妻?！?/br>
按照劉氏所說，她和周斯在那一世，定下秦晉之好，周斯后來進(jìn)京趕考，失足落水。劉氏聽聞后，便郁郁而終。

“我死了以后，知道和他幾世都沒有姻緣，便沒有投胎，每一世都守在他身邊，保他平安，直到他轉(zhuǎn)世后，繼續(xù)跟隨?！眲⑹掀降卣f。

“你如何知道？”顧玄冥奇道。

劉氏淡淡一笑，說：“可能是機(jī)緣巧合吧。”

姚君齊覺得十分感慨，問她：“你每一世都看他結(jié)婚生子嗎？心里不會難過？”

劉氏搖搖頭，說：“我守了他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