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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身邊大石,再抬頭看天上明月。 汗牛發(fā)揮多年所學,勇猛猜測:“爺的意思是…請大少奶奶也來,呃…那個賞月?” 長柏再伸左腳,點點地上石塊。 汗牛糾結肚腸,繼續(xù)努力理解:“……呃,還要散步?多披件衣裳?” 長柏終于點頭,揮手放行。 汗牛滿頭大汗的跑著離開——完了,主子今日說話太多,不知要幾日才能還回來。 大奶奶,您真神人也。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我又控制不住自己,又寫的忘記了,又字數多了,又到半夜了! 第201回 ...世間道 之 道道道【本系列完結】 此后兩日,康姨父和王老夫人先后上門。長柏使人給明蘭傳話:前頭的事有你父兄和夫婿呢,你好好照料老太太即可——以上完整句子屬于汗牛和海氏共同發(fā)揮想象力的結果。 明蘭亦非好事之人,當即從善如流,老老實實待在壽安堂,陪老太太說些傻笑話,在床頭讀兩卷佛經,只不時詢問探來的消息。 據小桃來報,這兩日老爺盛紘表現甚佳。 康姨父來時,他一臉蔫了吧唧,口口聲聲息事寧人,說總不好真叫王家出個被休棄的女兒,那叫王家怎么做人呢,還請康姨父把康姨媽領回去。康姨父嚇的不輕,生怕那個極品的老婆第N次絕地重生,指天咒誓的主動要求送入慎戒司,隨即一溜煙跑了。 王老夫人來時,盛紘一副義憤填膺,開口圣人道理閉口天地良心,引經據典,直說的聲淚俱下,幾要與王家決裂,也非要重懲康王氏不可。 尤其關鍵的是,王氏昂首挺胸的出來,如烈士般表示愿意十年家廟念經,以示悔過。王老夫人還想多說兩句,女兒已神情冰冷的離去,看都不愿多看老母一眼。 王老夫人百般無奈,知此事已無可挽回,終于點頭答應。 盛夏白晝,盤桓在門口窗下是十分辛苦之事,趁中場休息,小桃請汗牛小哥吃冰鎮(zhèn)綠豆湯時,順手套了些長柏夫婦的近況。 “……這兩日,大少爺在屋里只說了五句半話?!焙古M搓惞ぷ髦D辛,“大奶奶身邊的玉燕說,再三四日就好了,我覺著沒十天半月好不了?!边@日子沒法過了!嗚嗚嗚。 到第三日,三家齊聚盛府,說定一應事項。王老夫人答應送女入慎戒司,康姨父再三保證絕不虧待元妻所出兒女,盛紘再三保證將對幾個外甥厚待如昔。 當日下午,眾人就套齊馬車,專撿那冷僻小道繞路去了內務府。分掌慎戒司的內宦見多識廣,加之顧廷燁早兩日就打點好了,他也不問康王氏犯了什么過錯,只叫娘家夫家一齊在文書上用印簽花,然后陰陰宣布事便落定,再不可更改。 康姨媽被塞嘴后五花大綁丟上馬車,經過一條荒草雜生的窄細破陋的甬道,兩邊是高聳的青磚厚墻,遠處依稀可見朱紅黃瓦。 她還不知出了何事,直到被幾個干枯漠然的粗服婆子叉進一扇偏僻的黑漆大門,來到一個簡陋陰森的屋子里,她才低叫著掙扎起來,王家人不放心,在后頭跟著進來。 王老夫人淚眼婆娑道:“孩子,這里是慎戒司,你在這里好好的,我會常來……” 直如一個悶雷在耳邊響起,后面的話康王氏聽不清——慎戒司是什么地方,自己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怎能過這種豬狗不如的日子?! 她瘋狂的嗚嗚叫起來,身旁婆子剛扯掉她嘴里的布頭,她就瘋了似的嚎叫:“你怎能把女兒送進這種地方?!你算什么母親?你又算什么哥哥?!你們要我死么?好狠的心,看著盛家富貴,你們就不管自己親骨rou死活了!” 她雙眼充血,瘋癲欲狂,仿佛一只要撕人皮rou的兇獸,把王家母子嚇的齊齊退了一步。 “你不肯救我,何必把我生下來!自己把我爹看的嚴嚴實實,卻總叫我賢惠婦道,我不如你的意,你就舍棄我!你不是我娘,你這個狼心狗肺的……” 小女兒憎恨自己,大女兒也這般怨毒,王老夫人終于抵受不住,咳出一口暗紅的血,軟軟倒下,王舅父一把扶住,連連呼叫,見母親人事不省,面如金紙,怒而對meimei道:“母親為你cao碎了心,你卻這般傷她?我不是你兄長,好好好,從今往后,你也不是我妹子了!” 說完,背起老母就往外走,一時里外一團混亂,好容易人走干凈了,一個素衣的中年女官緩緩從屋角走出,陰惻惻道:“這般忤逆不孝,是該好好管教管教了?!?/br> 康王氏開口欲罵,那女官伸手就狠狠扇了她兩個耳光,直打的她兩耳發(fā)鳴,她猶自不服,才罵兩句‘賤婢’,那女官接過身邊婆子遞過來的薄木板,照康王氏面頰用力抽下去,一連抽了十幾下,打的康王氏兩頰充血,高高腫起,嘴角破裂流血。 “你嘴巴再不老實,我就繼續(xù)打??茨愕男宰佑?,還是我的板子硬?”那女官面無表情。 康王氏半張臉痛的發(fā)麻,幾欲暈死過去,偏綁的牢固沒法動彈,只能咬牙道:“要我受你們的糟踐,我寧可去死!” 那女官絲毫不動容,冷漠道:“我勸你別來尋死覓活這套,這兒死的人多了,多你一個不多?!碑斎换钪?,可以多一份供奉。 說著轉身出去,三四個糙陋粗壯的婆子一擁而上,迅速把康王氏里外扒了個干凈,收走綾緞后,扔下一套粗布衣裳,康王氏羞憤難當,卻也沒膽子光著身子出去,只得強忍臉上疼痛,邊暗暗咒罵,邊恨恨穿上那散發(fā)著霉味的布料。 四邊門窗緊閉,靜的叫人發(fā)慌,康王氏越來越害怕,難道自己下半輩子真要困在這個鬼地方,不不,她不會的,一定得出去,前半生遇到多少險關,她總能渡過,這次也行!誰也別想欺侮她,她是蘭溪王家的嫡長女! 這時一聲吱呀,門開了一半,緩緩進來一個中年婦人,康王氏眼睛一亮,趕緊沖上去握住她的手:“好嫂嫂,你終于來了,我…我…” 王舅母輕輕甩開她的手,滿意的打量大姑子破爛的臉頰和衣裳,悠悠道:“我來與你道別,原本是娘要說的,現下她叫姑姑氣的半死不活,只好我來了?!?/br> 康王氏哭道:“我適才是昏了頭了,居然辱罵母親!求母親來看我,我一定磕頭認錯…哥哥也惱了我罷,求嫂嫂與我說些好話,把我救出去…” “呵呵,姑姑真是說笑了,您博學多才,怎不知這慎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