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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料的。” 明蘭笑瞇瞇說著,滿意的看到余大太太止住了假哭,疑惑的聽著,她繼續(xù)道,“嬤嬤見我滿臉官司,便問我情由,我說了過繼的事。嬤嬤大吃一驚,只拍桌子大罵‘豈有此理,好厚的臉皮’,余伯母,您道這是為何?” 余大太太臉色漸變,直覺反應(yīng)的去看太夫人,太夫人朝她微笑,以眼神示意,余大太太回過頭來,強(qiáng)硬的瞪著明蘭:“我還真不知了!” 好個不見黃河心不死!明蘭心中冷笑,開始下賭注,臉上卻愈發(fā)笑的溫厚:“聽了嬤嬤的話,我猶自不信,嫣然jiejie何等的溫良淑德,嫣紅jiejie怎會如此?!” 余大太太開始臉上泛青了,還用力咬唇死撐著。 “是以,我就將鞏姨娘帶了來問話。說起來,她也是余家人,伯母最近可見過她?”明蘭輕飄飄的擲出這句話,細(xì)細(xì)觀察余大太太的表情,只見她明顯停了一拍呼吸,明蘭笑了笑,繼續(xù)道,“她說了好些事與我聽,我這才曉得為何侯爺從來不愿提起嫣紅jiejie?!?/br> 余大太太撐不住了,開始身形搖動,余四太太聽的云里霧里,只看著妯娌發(fā)呆。這時,坐在那頭的太夫人忽的輕笑一聲,悠游道:“紅綃可不是多話的喲,難不成有人嚇?biāo)蛩???/br> 明蘭連頭也不轉(zhuǎn),笑瞇瞇的盯著余大太太:“聽說鞏姨娘是在您跟前大的,她的性子您最清楚不過。她是個聰明人,知道在府里也就這樣了。余下的,無非是前程二字。有人能許她的,我翻個倍添上,您說,她會如何?” 余大太太呼吸粗了起來,無措的再去看太夫人,這次連太夫人也變了神色,她只知鞏紅綃昨夜起已被看管起來了,再難與外頭傳消息,細(xì)里如何,她也不清楚。 “鞏家老娘還在罷。我許她母女團(tuán)聚,一輩子夠用的銀子,良籍,田莊,回頭再招個贅婿,生個兒子,比什么不強(qiáng)?伯母,您說呢?” 明蘭故意壓低了聲音,顏色溫柔輕慢,湊到余大太太跟前,故意緩聲緩氣道,余大太太艱難的咽了一口空氣,看著明蘭,滿臉驚疑不定,連自己嗓音發(fā)顫了猶自不知:“……你,你是說,侯爺…他早就…” “親家母!”太夫人高聲喝斷,人已立起。 余大太太憮然住了口。 明蘭從鼻子里哼出不屑來:“這些日子來,我原先還覺著侯爺對余家不理不問,有些不好,自知了其中底細(xì)后,叫我說一句呀……”她忽的冷了臉色,面上盡是譏諷之意,“哼!還能叫嫣紅jiejie依舊躺在顧氏墳塋中,受著顧家子孫的香火供奉,已是仁至義盡,全了兩家的體面了!可嘆人心竟還不足,竟上門羞辱,道是顧家好欺負(fù)么?!” 余大太太似是連指尖都蒼白了,坐在那里搖搖欲墜,余四太太也漸聽出些門道來,觀今日情形,竟是侄女在顧家犯了大錯,說不好還是丑事,想起自家居然還敢上門來鬧,這不是生生把顧侯得罪狠了么?!她頓時嚇出一身冷汗來,慌張無措的望著明蘭。 明蘭轉(zhuǎn)身坐向她,柔聲道:“四嬸嬸,我料你也是不知的罷?!?/br> 余四太太連連點(diǎn)頭,苦聲道,“為著公爹的病漸漸重了,我和你四叔這兩個月才從登州趕來的,如何知道?” 明蘭微微側(cè)了側(cè)眼神,意有所指道:“四嬸嬸,你是個明白人,可別跟伯母似的辦糊涂事,叫人當(dāng)了槍使,給余家惹下大禍。” 余四太太順著明蘭的眼神,看了眼太夫人,再看看自家委頓不振的大嫂,思忖片刻,心頭漸漸敞亮,事已明白五六分了。 明蘭斜眼看著余大太太,清楚的吐字:“過繼之事,萬難從命。倘若余伯母依舊不肯饒過,便請使出手段來罷,我如今身子重,待侯爺回來后親往余府一趟,將嫣紅jiejie當(dāng)初的事,跟余大人另余家族人好好說道說道,論個明白!” 余大太太呻吟一聲,不知真假的半暈了過去。 余四太太深吸一口氣,已知此事實(shí)是個大大的笑話,今日越早結(jié)束越好,當(dāng)下扶起妯娌便道,“明蘭,這兩日是我家唐突無禮了,我們這就回去,侯爺若有氣……”她自己也覺著難開口,只能深深的看著明蘭,“萬望你念著舊情,擔(dān)待一二?!?/br> 明蘭嘆了口氣,和氣道:“四嬸嬸,別說我和嫣然jiejie的情同手足,便是您待我的情分,老夫人和我祖母的情分,也是在的?!?/br> 余四太太松了口氣,趕緊叫了丫鬟來幫著扶住余大太太,跟太夫人都不多說一句,便低頭匆匆告辭了。 “太夫人若是無有旁的訓(xùn)導(dǎo),我這便歇息去了。”明蘭看著她們離去,也慢慢站起身。 “慢著。” 太夫人目睹了全部經(jīng)過,暗嘆終遇上對手了,原本計劃要拖延許多日子的計策,全都提早叫破了,好在她早有準(zhǔn)備。 明蘭緩緩的轉(zhuǎn)過身,挑眉道:“太夫人還有何見教?” 太夫人也不說話,只揚(yáng)手朝旁邊的丫鬟揮了揮。 側(cè)邊的三折紫竹門簾被輕輕卷起,一對母子低頭而進(jìn),恭敬的站在當(dāng)中,向明蘭和太夫人福了福,女子脆生生的嗓音,像是敲擊在戲臺上的唱和。 “曼娘見過太夫人和夫人了?!?/br> 明蘭再度緩緩坐下,好整以暇的等著,只是身旁的丹橘和綠枝快兩眼冒火了。 太夫人笑的有恃無恐,依舊用她那不疾不徐的調(diào)子道:“過繼一事,既那余家都不爭了,我也就不多話了。不過,”她指了指昌哥兒,“這孩子到底是侯爺?shù)墓莚ou,總流落在外也是不妥,是以……” “是以,我這做嫡母,應(yīng)當(dāng)寬大為懷,將這孩子接進(jìn)府來,認(rèn)祖歸宗,是也不是?”明蘭不耐了,肚腹有些隱隱作痛,下墜之感忽明顯起來,她直接截斷老妖婆的話,替她說完,“可昌哥兒不是侯爺不叫進(jìn)府的么?哦,是侯爺一時糊涂,拉不下面子,我這做主母的,當(dāng)賢良淑德為本,好好勸說侯爺,是也不是?” 聽著這一番連譏帶諷,太夫人臉皮似乎抽搐了幾下,明蘭看的有趣,繼續(xù)一溜串下去,“還有,倘若昌哥兒進(jìn)府了,自也不能落下曼娘。留子去母,太傷天理,有違人和,怎可叫人家相依為命的母子骨rou分離呢?所以,曼娘也當(dāng)進(jìn)府,是也不是?” 向mama見主子被連連搶白,沉聲喝道,“請慎言,夫人敬重長輩的禮數(shù)哪里去了?”明蘭笑的很賴皮:“原就是為著敬重,怕長輩累著,替她把話都說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