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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上前辯駁兩句,那丫鬟又緩了面色道:“也知道大娘吃了兩盅酒,說話沒個遮攔,可早知要去主子跟前回話的,居然也敢吃酒!家有家規(guī),有錯就罰……”莫總管一顆心吊了起來,那丫鬟接著道,“可夫人仁慈,一來念著大娘伺候過老太夫人,二來大娘年紀(jì)不小了,不好責(zé)罰打罵,怕傷了情分……” 園內(nèi)眾仆婦嘀咕聲漸大,想著估計新夫人也是個怕事的,大約要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了,若眉面無表情,徑直宣判道:“可大娘這個性子著實禍害,哪有這般頂撞主子的,莫總管做兒子的沒法管,夫人便替您管了。昨日已將大娘送入落松庵中,請她替過世的老太夫人吃齋念佛,以求福法?!?/br> 這話一落,莫管事傻了,一眾仆婦也傻了,這算哪門子處罰方法。一沒打,二沒罵,莫總管也無從求情,做奴仆的又不能跟主子說個孝字,莫大娘不是愛整日提老太夫人如何如何么,如今請她為老太夫人祈福,又怎好說個不字。 落松庵跟銅杵庵很像,專收容體面人家里犯了錯的女眷,不過規(guī)格低些,管制更為強化嚴(yán)厲,去那里帶發(fā)修行,就真跟出家人一般,粗茶淡飯,掃除劈柴,有空還得幫著施舍粥飯。莫大娘早慣了大魚大rou,小幺兒伺候,打人罵狗的囂張日子,如何守得住這般清苦。 庵中尼古也不曾過分苛待這六十多歲的老太婆,卻不許任何人與她說一句話,她若撒潑,便關(guān)起來敗火,莫大娘難受如百爪撓心,嘴又饞,人寂寞,滿肚子火無人可撒,不過短短三四日,她已后悔莫及,幾欲到明蘭跟前跪地求饒。 七八日后,莫管事接了老娘回家,住同街的人家俱是大吃一驚,莫大娘便跟變了個人似的,足足瘦了一圈,面上油光全無,精神倒還好,只是說話舉止老實拘束的厲害。進得府來,跪在明蘭門口的廊下狠狠磕了幾個響頭,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大氣都不敢出。 明蘭隔著門簾,話音淡淡的:“大娘別多禮了,您是府里的老人了,這般可叫我怎么受得起?我近來想著呀,到清凈點兒的寺廟庵堂里,給祖父祖母還有父親母親供盞長明燈,添些福香,最好使人常??粗?,要說還是老人伺候得心……” 莫大娘嚇的魂飛魄散,她可再也不愿回那沒半分人氣的地界去了,只磕頭的更加厲害:“都是老奴豬油糊了心,叫人攛掇了幾句,沖撞了夫人,老奴該死,這可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夫人饒了老奴這回罷……!”里頭的夫人似乎笑了笑,說話十分和氣:“大娘是個明白人,這府里府外明白人更多,大娘縱算不為自己想,也該為兒孫們想想不是?!?/br> 莫管事千恩萬謝的把老娘領(lǐng)了回去,一迭聲的規(guī)勸,莫大娘失魂落魄道:“兒呀,你說夫人不會記著恨,想法折騰咱們罷?!蹦苁碌溃骸斑@回夫人只罰了娘,在里頭當(dāng)差的二丫和狗兒,還有大哥連著我,一個都沒動,就是給咱們留了體面的。娘,以后您可別再聽人攛掇了,這回可受著厲害了!”莫大娘恨恨道:“回去就尋那起子腌臜老婆算賬!” 沒過多久,傳來莫大娘直往左鄰右舍沖,與幾個平日要好常吃酒的婆子媳婦狠狠打鬧了一架,體力粗壯的莫大娘,打架在行,一時砸了好些鍋碗瓢盆,許多人臉上都留了血道道。 明蘭聽了后,只笑笑而過,不再提起——世道艱難,好一招暗箭傷人,這回她若下手輕了,不能服人,以后就難叫旁人聽話,若下手重了,莫大娘的年紀(jì)資歷擺在那兒,不論是打了,罵了,還是罰跪,免了莫家人的差事,都會有某些正義人士跳出來啰嗦。 什么‘祖母跟前的便是貓狗也比常人體面些’啦,什么‘才掌家沒兩天就不把祖宗身邊的老人放在眼里’呀,什么‘莫家的素來忠心勤懇,這般豈不寒了忠仆的心’云云。那就沒完沒了了,就算殺傷力不大,也夠惡心人的,若再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出去些,那就更精彩了。 她頭一次真心覺著顧廷燁以前的日子真不容易,這種暗箭根本防不勝防。 大約明蘭那句‘要說還是老人伺候得心’很有殺傷力,之后的文檔查問工作順利了許多,那些伺候了幾代人的老世仆也都老實順當(dāng)?shù)穆犆鼜氖?,就怕新夫人瞧哪個順眼,請人去看長明燈。侯府至今已數(shù)代,世仆也代代孳生,外加內(nèi)部互相聯(lián)姻,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且還有外頭嫁娶的,由于工作量過于繁重,又忙碌了近半個月,才堪堪整理了個大概。 明蘭倒也不急,每日悠閑散步,若天氣好,就在廊下走,若天氣不好,就在正房幾個屋子走幾圈。她也不追究舊賬,一切人事照常,該如何就如何,時日漸久,老侯府的下人們沒迎來那新官的三把火,又見明蘭為人和氣,除了查新賬仔細了些,旁的也不刁難,眾人也漸漸定了心。至于約束管制方面,在廷燦出嫁之前,太夫人是斷不許出現(xiàn)夤夜吃酒賭錢及敗壞家風(fēng)的事,既然上頭鎮(zhèn)山太歲壓著,明蘭樂得偷懶。 “夫人,那些賬……”丹橘生生咬住舌頭,有些話她知道不能說,“您就那么算了?”這幾日忙下來,她也知道老賬目是有問題的,這事若發(fā)生在盛家,別說盛老太太眼里不揉沙子,房mama滿身手段,單只一個王氏,就能把那群蠹蟲給活剝了皮! “怎么可能?”明蘭白了她一眼,貪污是肯定有的,只是大貪小貪的問題,可是……問題不在這里,“再教我好好想想。要么不做,要做之前定要細細想通,最好一擊即中,一次消停,不然……唉,到底是一個門里的,三天兩頭鬧不是好看的?!?/br> “那您何必這么早把事兒攬過來呢,不若多歇一陣?!钡ら賽瀽灥?。 “等到我挪不動的時候,出點兒什么岔子,那才是要命?!泵魈m嘆道,“不若趁我現(xiàn)在有力氣罷,侯爺如今燁不容易,不能給他添麻煩了……” 隨著了解深入,她對老侯府的情形越來越清楚,心中已有了個初步的輪廓。為著辦事利落,她向顧廷燁申請要幾個能在外頭查探跑腿的。 屠家兄弟不愧是江湖上混的,于查探消息的功夫端是一流,明蘭得了他們的助力,立刻事半功倍,不禁直呼叫他們做護衛(wèi)真是人才浪費。足足一個月的資料收集基本完畢后,明蘭的肚皮已鼓成個小簸箕,為著同時鍛煉腦力和體力,她常撫著肚皮在屋里踱步,待想明白了些,就趕緊坐下撰寫在旁人看來是鬼畫符般的摘要計劃—— “寧遠侯府有契奴共一百三十六人。其中,家生奴仆,不計男女,共七十八人;之中,有五戶乃三代以上世仆,其余皆一二代孳生奴仆。外頭采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