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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廷燁神色冷淡。 明蘭知道最好不要問,但耐不住心里貓爪似的難受,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只說了一個字,她就頓住了,該怎么問。 她正為難著,誰知顧廷燁倒開口了,他眼望著雕繪著石榴百子的檀木床頂,似乎在自言自語:“蓉姐兒性子倔,曾拿石頭砸破個大水缸,是四歲罷?還是五歲。” 明蘭大吃一驚:司馬缸砸光?! “倘若以后叫她眼睜睜的瞧著你我的孩兒,想來更是難受。”顧廷燁目光幽深,“我必會疼愛你后生之子勝于她,這是料定的,又何必裝模作樣呢?!?/br> 明蘭驚異的看著顧廷燁:老哥,您也太實誠了。 “以后……給她尋一門好親事?!鳖櫷钶p嘆著,“讀書明理,理家掌事,你能教的就教些,不能教也算了;她只消能得了秋娘的本事,學(xué)點女紅算賬,以后在婆家也能應(yīng)付了。” 明蘭頓坐在床頭,眼睛睜地大大的,盯著男人英俊的側(cè)面看了良久。 顧廷燁的確是個聰明人。蓉姐兒出身不明,非嫡非長非寵,這樣的女兒對嫡母是沒什么威脅性的,只要嫡母腦子清楚心腸又不很壞,基本不會為難她的,待成年后添上一份嫁妝送出去就成了;又得了好名聲,又不費事。 倘若顧廷燁一意維護憐惜于蓉姐兒,反倒會惹了嫡母不快,而嫡母若成心想為難某個孩子,男人大多是護不了周全的——這點顧廷燁深有體會。 秋娘作為侯府嫡子房里的大丫鬟,個人素質(zhì)絕對是過關(guān)的,真說起來怕是比一般人家的小姐都強些;蓉姐兒只要能學(xué)會這些,再耳濡目染些高門氣派,就很能見人了。 并且,若真學(xué)的眼界太高,也許反而會害了她。 不過這一切都必須建立在一個前提下,明蘭斜瞇著眼睛看男人——他怎么能肯定她腦子清楚,又心腸不壞?萬一她人很壞呢。 明蘭暗暗咬牙,忽起了一陣壞心,她很想做一次惡毒的后媽讓他看看。 “……這樣秋娘也算有靠了。”顧廷燁又輕輕補上半句,從頭到尾他都沒提到過鞏紅綃。 難道他想把蓉姐兒記在秋娘名下,那他剛才為什么不直接把秋娘抬成姨娘呢?還有,紅綃怎么辦?明蘭心思轉(zhuǎn)了半天,才想到這事還有另一頭,當(dāng)她再次慢慢咀嚼顧廷燁的話,忽的有些明白,莫名一陣高興,然后喜孜孜的低頭繼續(xù)看賬。 顧廷燁隱約察覺到明蘭的喜悅,兇惡的瞪眼過去,輕掐著她的臉蛋,努力板起臉訓(xùn)道:“你得意什么?!說,是不是不樂意秋娘過來?” 明蘭忙捧著自己小臉躲開,很正氣的直言:“沒錯,我不樂意叫沒見過幾面的人見我光著身子的樣子?!蓖ǚ康挠锰幪珡V泛了。 “只是如此?”顧廷燁不悅的挺眉。 “自然?!泵魈m很理所當(dāng)然,還指著顧廷燁的鼻子,笑嘻嘻的調(diào)笑道:“夫君是從小到大叫她看慣了,我可沒有。” 顧廷燁臉上浮起一陣可疑的薄紅,也不知是氣是怒,被看光了可惡還是老婆更可惡;只悶悶的轉(zhuǎn)身背對著明蘭;明蘭見他真惱了,也不敢多打趣他了,拱在他背后扭來扭去的像條小魚兒一樣討好賣乖。哄了他好一會兒,顧廷燁才冷著臉翻過身來躺。 明蘭趕緊引他說話:“朝堂上的事,都和公孫先生商議妥當(dāng)了?” “嗯?!蹦腥税胨啦换畹暮吆摺?/br> “沒什么麻煩的吧?” 顧廷燁頓了半刻,才緩緩道:“……今日朝堂之上,有人參了老耿一本。說他肆意結(jié)交權(quán)貴,敗壞綱紀(jì),以謀私利?;噬袭?dāng)場申飭了老耿一頓?!彼D了一下,“年前于北疆,老耿身先士卒,身上的傷這會兒還沒好全呢?!闭f起來頗有幾分唏噓,他又道,“我如何不知皇上也是用心良苦,不過是略加警示……老耿也是!” “哦。”明蘭慢了好幾拍。 這事她也有風(fēng)聞。 說穿了一點都不稀奇,老耿同志犯的錯誤在我黨建國時期很常見,一輩子勤懇盡忠老實巴交,到了花花世界卻沒能經(jīng)受住糖衣炮彈的考驗。顧廷燁是世家公子出身,有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故舊那是沒辦法,就這樣他還東躲西閃的盡量低調(diào),你一個蜀邊寒門出身的武將,居然也弄的好像菜場歌友會,整日的門庭若市,這不存心豐富御史言官們的寫作素材嘛。 “也不能全怪老耿。”顧廷燁忍不住想替那倒霉的同志說兩句話,“他并非想結(jié)交權(quán)貴,大多是軍中弟兄的親戚上門,他哪抵得住那陣仗?!笨上Ь┲袡?quán)貴幾乎都有或嫡支或旁支的子弟在軍中。 “你說呢?”辯護兩句后,顧廷燁習(xí)慣性的問了明蘭一句。 其實明蘭并不同情老耿同志,但她知道也不好直說。 她瞥了下顧廷燁的臉色,甩甩手中的賬冊,斟酌著語氣:“外院有郝管事潘管事,內(nèi)院有廖勇媳婦旺貴媳婦,下頭還有幾個分管事跟一干婆子丫鬟。” 顧廷燁微皺眉,表示不解,明蘭笑著繼續(xù)道,“我覺著吧,倘若他們一眾人全都情深意重情比金堅情深似海情義無價,”她緩了口氣,“——那我這主母就不用混了?!?/br> 世界上所有的領(lǐng)導(dǎo)都喜歡直線忠誠,不喜歡下屬們橫線交好,這個道理顧廷燁自然也明白;只不過從心理上,他還沒有完全把‘八王爺’過渡成‘君王’罷了。 顧廷燁沒能把臉徹底板住,撲哧笑了出來,他見既已破了功,一把將明蘭像捉小豬一樣拖上床,按到自己懷里,朗聲大笑著好一頓揉搓。 笑聲陣陣,隱隱傳到院門口,秋娘頓時臉色蒼白,丹橘臉上的笑容很客氣,也很虛假,她微笑道:“秋姑娘,倘若你有急事,我這就替你通傳去?!?/br> “不,不,沒什么要事,我這就回去了?!鼻锬镞B連擺手,踉蹌著退出嘉禧居。 作者有話要說: 一口氣把幾件事都寫完了,好了,現(xiàn)在來說說我這陣子的背運。 大約上上周末時,因為端午節(jié),所以放三天假,某關(guān)和關(guān)公打算找個地方游玩一下,最后選定了炮黨哥二代目的老家,包袱都收拾好了,誰知百年大旱,已經(jīng)幾個月沒怎么下雨的日子,到了周六,也就是6月3日,從凌晨起忽降暴雨,呼啦啦的一口氣下了三天。 剛好把我的假期下完!??! 我絕望的繼續(xù)上班,打定主意在上個周末一定要出去玩!再次發(fā)生杯具,就在關(guān)公打算去買車票的前兩個小時,某關(guān)又被領(lǐng)導(dǎo)捉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