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墨蘭如郁竹般皎然清雅，斯文嬌弱，就是帶了幾分孤芳自賞的味道；明蘭眉目如畫，尤其秀麗出眾，年紀(jì)雖小卻一派溫婉可愛，說話舉止很有分寸，既親近孺慕長輩卻又沒有半分越過如蘭的意思，很招人喜歡。華蘭暗暗點頭。

    最后看自己的同胞meimei，華蘭暗暗嘆氣，如蘭長相多似王氏，姿色平平，不過勝在肌膚白亮，一派富貴，舉止從容，一副嫡女做派，不過……華蘭騙不了自己，如蘭到底張揚了些，不夠穩(wěn)重端莊。

    說了一會子話，盛老太太微微示意王氏，又看了看華蘭。王氏里明白，便笑著起身叫女孩子們帶著莊兒去園子里逛逛；明蘭一看便知道老太太有私房話要與華蘭說，起身讓丹橘小桃給自己穿戴上雪帽和大氅；墨蘭如蘭也是如此。王氏拉著穿戴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莊兒先出去了，三個蘭跟上，一眾丫鬟婆子便如潮水般依次序慢慢退出壽安堂。

    待眾人都散去后，房mama和翠屏將門窗掩上，小心守在門口。華蘭見盛老太太這般做法，心里有些惴惴，猶道：“老祖宗有話與我說罷？何必如此？”

    盛老太太沒有接話，只拉過華蘭細(xì)細(xì)看她氣色神情，直把華蘭看的不安起來，才緩緩道：“大丫頭，這幾年你信里都說事事順?biāo)?，祖母今日問你一句，你不可隱瞞，你這日子究竟過的如何？”

    華蘭臉上笑容有些掛不住了，強笑道：“祖母說什么話，自然是好的?！?/br>
    老太太闔了闔眼，長嘆一聲，把華蘭摟到身邊嘆聲道：“你連祖母也要瞞著？”

    華蘭終忍不住心頭一股惶惑，低頭顫聲道：“我也不知道，我這日子過得好是不好?！?/br>
    第五十一話　珍珠與魚眼珠

    華蘭出了壽安堂便往王氏屋里去了，王氏早在里屋燒熱了地龍等著，見女兒進(jìn)來忙叫丫鬟沏茶捧手爐，華蘭見屋里只有王氏一人，問她：“莊姐兒呢？”

    王氏拉著女兒坐到炕上，笑道：“和你meimei們頑去了，她們屋內(nèi)的桌椅搬開，辟出一塊空地，幾個女孩兒鬧著玩‘瞎子摸人’呢，旁邊陪著mama，你放心?！?/br>
    華蘭接過彩環(huán)遞來的手爐，轉(zhuǎn)向王氏笑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這怕又是六丫頭的點子罷，上回來如蘭墨蘭便不耐煩哄小孩兒?！?/br>
    “六丫頭自個兒也是小孩兒，正貪玩呢，正好與莊姐兒一塊兒?！蓖跏峡戳丝撮T口，便揮手叫屋里的丫鬟都出去，最后一個彩環(huán)把簾子放下，守住門口。

    王氏走到華蘭身邊坐下，細(xì)細(xì)打量女兒，見她面上妝容似新上的，睫毛上還有幾分濕潤，便低聲道：“你都與老太太說了？”

    華蘭疲憊的挨著王氏，半閉著眼睛道：“祖母火眼金睛，我如何瞞得過去？索性都說了?！蓖跏弦娕畠弘m然神色無力，但精神卻反而舒展了些，便知此次談話不錯，問道：“老太太與你說了什么？”

    華蘭睜開眼睛，微笑道：“到底是祖母見過世面，聽了我婆家那攤子破事，只教了我兩件事兒，一是先趕緊把管家的活兒丟出去?！蓖跏弦宦牸绷?，連忙截口道：“老太太是糊涂了！你好容易能管上家，這些年費了多少力氣？怎能說放手就放手?！?/br>
    華蘭嘆氣道：“我也舍不得?？勺婺刚f的也對，忠勤伯府將來到底不是你女婿的，管的再好也是為他人作嫁衣裳，沒的累了自己又費了銀子；況且目前我當(dāng)務(wù)之急，是生個兒子?！?/br>
    王氏聽了便輕哼一聲：“廢話。我也知道你得生兒子，老太太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br>
    華蘭看了母親一眼，賭氣道：“娘你才是說了跟沒說一樣。祖母不但說了，還給我支了招，說她認(rèn)識白石潭賀家的老夫人，賀老夫人的娘家便是三*御醫(yī)院正的張家，那位老夫人自幼便在娘家學(xué)醫(yī)，別的不說，于婦人內(nèi)癥最是了得，不過她是閨門中人，不如男兒，可行醫(yī)濟世，也不好張揚，嫁人后更無人知道了；這回祖母便為我托她去。”

    王氏一聽，喜上眉梢道：“真的？這我可真不知了，幸虧老太太知道底細(xì)。如今雖說你身邊有個庶出的，可到底沒有親生的好，往日里你為著面子，不好大張旗鼓請大夫且那些都是男子，如何瞧的仔細(xì)；真可憐我兒了?！?/br>
    華蘭目光中閃出希冀之色，喜悅道：“祖母還說這事兒不必聲張，只請了賀老夫人來家，做客時我回趟娘家便是了，所以才要甩了管家的差事，好方便脫身，并慢慢調(diào)理。”

    王氏雙手合十，連聲念佛：“阿彌陀佛！我的太上老君，這下子我兒可有望了，老太太這人說話最實在，她若說那賀老夫人行，便沒有十分也有八九分了?！鄙鷥鹤拥娜蝿?wù)當(dāng)前，王氏便覺得管家也沒什么重要了。

    華蘭懶懶的靠到王氏肩上，嬌聲道：“娘，你們來了京城真好；我算有撐腰的了?！?/br>
    王氏攬著女兒的身子，心里萬分愛惜，嘴里卻輕罵道：“都是你性子要強，不肯在信里說實話。你那婆婆竟如此偏心，你嫂子生不出兒子來便好吃好喝供著，修養(yǎng)了多少年才生出個兒子來；你掉了孩子不過才幾年，便急急忙忙給塞了個丫頭。總算你還有腦子，早一步給陪房丫頭開了臉，生了個兒子才堵住你婆婆的嘴。”

    華蘭心頭不快，恨聲道：“嫂子是婆婆的外甥女，自然比我親，如今她娘家早無人為官了，還擺架子?！蓖跏吓闹畠旱谋?，笑道：“你知道就好，你女婿能干，將來你們分了，便有好日子過的，如今且別和她們置氣了，先生個兒子要緊?！?/br>
    華蘭也很是期待，輕輕道：“但愿如此?！?/br>
    王氏摟著女兒膩歪了會兒，思緒遠(yuǎn)了開去，道：“如今你兄弟是定下了，待你meimei也尋得個好人家，娘便無所求了。”

    華蘭抬起頭，輕聲嗤笑了下，拉長聲音道：“娘，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將如蘭許給表弟吧！趁如今外祖母還硬朗舅母不好啰嗦，你若變卦舅母定會笑破肚皮?！?/br>
    王氏惱羞成怒，作勢欲打華蘭，罵道：“你個沒心肝的，你嫁入了伯爵府，就不興你meimei也攀個好親么？你舅舅雖好，可如今到底沒你外祖父時風(fēng)光了，且我那侄子老實木訥，我怕你meimei嫌窩囊?！?/br>
    華蘭笑著躲閃王氏的巴掌，攔著胳膊道：“舅舅縱使官位不高，但外祖父多少年老底還是在的，表弟老實才好呢，動不了花花腸子?！闭f著忽而傷感：“娘，你當(dāng)我在婆家日子好過么？說起來忠勤伯府還是冷落了的，這要是風(fēng)光的爵位人家，還不定怎么顯擺；你老說我脾氣不好，可如蘭她還不如我呢，且她生的又平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