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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br>衛(wèi)洵知道他說的是沐浩倡:“希望如此。不過沐叔叔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懷疑他,中間肯定有什么咱們不知道的事。”沐嘉樹沒說話,低頭吃了兩口面條,忽然道:“這個世界上的事真荒謬,我居然要在這里像破解千古之謎一樣,去猜測我父親和我弟弟是怎么想的。三哥,你說他們......他們到底都是什么樣的人?”衛(wèi)洵摟住他的肩膀,溫和地說:“小樹,你問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向你保證,我這一生,絕對不會騙你害你?!?/br>沐嘉樹淡淡一笑:“我知道。”他取過紙巾擦了擦嘴:“明天還去不去墨西哥?”“去啊。”衛(wèi)洵不假思索地說完之后,忽然想到沐嘉樹可能是沒有這份心情,猶豫了一下又問,“主要還是看你,我都行的,你覺得呢?”沐嘉樹笑著回答:“我當然更去了?!?/br>即使這樣決定了,在這樣的雨夜,這幅落湯雞的狀態(tài)下,他們兩個人還是哪里都去不了。衛(wèi)洵打電話叫來的人總算突破艱難險阻,開著車過來了,分別將兩位狼狽不堪的大少爺送回家里。說實在的,剛才跑出來的時候憑著一腔意氣,現(xiàn)在一回房間,沐嘉樹才覺得自己今天這事辦的實在是傻透了,最起碼從這一刻來講,再沒有什么比換下濕衣服洗個熱水澡更加讓人感到滿意的了。他把身體放松地沉入浴缸之中,熱水徐徐漫上皮膚,漸漸驅(qū)逐了體內(nèi)的涼意。沐嘉樹把熱水開得很大,浴室里很快就氤氳起白色的蒸汽,他覺得空氣有些流通不暢,索性把浴室的門給推開了。淋漓的雨聲一下子闖了進來。窗外凄風苦雨,房間里面暖意融融,仿佛已經(jīng)成了兩個世界,沐嘉樹把身子向下滑了滑,閉上眼睛,因為他的動作而漾起的水波被燈光折射到了他的臉上,把本來沒有表情的面孔映的愈發(fā)模糊。“沈樹,你——”沐嘉樹原本已經(jīng)有些困意了,聽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猛地睜開眼睛,對上一道驚愕的目光。沐嘉樹:“......”沐浩倡:“......你在干什么?”沐嘉樹本來就正是看他不順眼的時候,現(xiàn)在又被這么粗魯?shù)拇驍_,也有點沒好氣,從水里坐直了身子,把手臂搭在浴缸的邊緣上:“你沒洗過澡嗎?還是沒見過別人洗?”水珠順著他的鎖骨滑落下來,露在水外面的皮膚光潔白皙,放在浴缸上的胳膊幾乎讓人分不清哪里是白瓷,哪里又是他的手,沐浩倡難得的有些尷尬,微微撇開頭,嘀咕道:“那你不關門......我在外面敲了半天。”沐嘉樹心道冷靜冷靜,真跟這混蛋一般見識就活不了這么多年了:“哦,那請問二哥找我是有什么事???”他覺得大家都是男人,洗個澡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因此反應倒是很平淡,沐浩倡干咳一聲,也整了整臉色:“我是問你,今天家里是不是來人了?”沐嘉樹輕描淡寫地“唔”了一聲。沐浩倡道:“來的是誰?。堪帜??為什么家里的保姆管家一個都不在?”沐嘉樹道:“爸爸睡了吧,今天睡的比較早。保姆什么的,大概被他暫時打發(fā)走了?”沐浩倡:“......嗯?”這是見誰這么大陣仗,居然還要把人都弄走。沐嘉樹先反問道:“你怎么知道家里來人了?”沐浩倡直覺上感到沈樹今天對自己的態(tài)度有點不客氣,不過他目前的心思不在這里,難得也沒計較,反而解釋了一句:“有人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放了點吃的,總不能是你吧?”他要笑不笑地扯了扯唇角,還是沒忍住加了一句:“如果是你想靠那個毒死我,也未免太粗暴了?!?/br>沐嘉樹同樣挑唇一笑:“讓二哥失望了,我是沒有那樣的好手藝,今天來的人是文老板,文慧?!?/br>沐浩倡的臉色微微一變。沐嘉樹輕笑著挑起眉梢,自下而上看著沐浩倡,兩個人之間,他未著寸縷,又是被人居高臨下的俯視,但看起來從容自若,反倒好像成了掌握主動權的那個人。沐浩倡緩緩垂眼,目光和沐嘉樹的眼神對上,兩人一笑一冷,氣氛分外詭異。沐浩倡突然輕笑起來,緩緩地搖了搖頭:“文慧?那就更不可能了,她怎么會給我送吃的呢?”沐嘉樹漫不經(jīng)心地道:“是啊,怎么會呢?照我看也很有可能是孫阿姨,畢竟她早上的時候應該還在家呢。”沐浩倡唇角噙笑,不置可否:“爸和文慧說什么了?”沐嘉樹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這我怎么會知道?他們是在書房說的。我今天只是中途回了趟家拿東西,認出了文老板的車而已?!?/br>“哦......原來是這樣啊?!便搴瞥膊恢朗切帕诉€是沒信,唇邊的笑意加深,慢悠悠地拖長語調(diào),“那好吧,你繼續(xù),我走了?!?/br>他轉(zhuǎn)過身,沐嘉樹在背后一直看著他,發(fā)現(xiàn)沐浩倡的肩膀上有一些水跡,褲腿上也沾了些泥點,顯然也是剛剛突破這場鋪天蓋地的暴雨回來,連衣服都沒換就到他這里來了。沐浩倡不是想知道給他送東西的人是誰,他是想試探自己知不知道,或者說......聽沒聽見什么。在這一刻,他忽然沖動地做出一個決定。“二哥?!便寮螛渫蝗婚_口叫住了他。沐浩倡腳步微微一頓:“干什么?”沐嘉樹道:“二哥一直在跟文家做生意,和文老板也很熟吧?”沐浩倡重新轉(zhuǎn)過頭來,盯了他一眼:“關你什么事?”沐嘉樹似乎沒有感覺到那目光中的尖銳,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說:“我今天在家里撿到了一個舊手機,想想應該也只可能是文老板的了,可惜明天要出趟遠門,既然你們這么熟了......不如辛苦二哥幫我還一下吧?”沐浩倡漫不經(jīng)心——或者說只是表面上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行啊,在哪呢?”呃,這個嘛......沐嘉樹突如其來地噎了一下,直到沐浩倡有些奇怪地看過來,他才干咳一聲,從水里起身,起身的同時抓過自己的浴袍,直接濕淋淋披在了身上。沐浩倡趕緊又把眼神移開了,他覺得自己有點變態(tài)——他的私生活一向混亂,男女通吃,早就是個約/炮老手,換了誰要是這樣出現(xiàn)在他面前,沐浩倡絕對有本事讓對方面紅耳赤的連頭都抬不起來。可是今天到了自己異母弟弟這里,他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像個純情小伙子一樣覺得不好意思!呸,齷齪!或許是沈樹的態(tài)度太從容,也或許是他的身體實在生的很完美——即使只是剛才不小心瞥了一眼,沐浩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