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進了水里一般亂撲騰，對著身上的集權(quán)那是用足了老勁拳打腳踢，集權(quán)的本意原只是誘他說出此行得目的，在嚇唬嚇唬他玩玩而已，因此認(rèn)真地成分并不多否則那輪得到雨而來反抗，可身上挨了幾拳有些吃痛，集權(quán)的火氣就上來了，不耐煩的按住雨而雙手，雨而的手動彈不了就猛踢腿，集權(quán)就把雙腿放到他胯間，這下踢不著了，雨而也不死心！對著集權(quán)的肩膀就是一口狠的。

感到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雨而還沒來得急得意就聽到集權(quán)陰沉的聲音響起

“兒子，你可太不孝了”

集權(quán)緩緩地坐起來對著一臉戒備的雨而道“正所謂養(yǎng)不教父之過，當(dāng)?shù)囊煤?*你才是”

☆、禍起

江南。

秦府。

秦仲平端坐正廳，飽經(jīng)歲月滄桑的臉上陰戾重重，心腹王兒看在眼里，竟也生出恐意。想想老爺年歲老邁并無兄弟，膝下獨子也早已病喪，現(xiàn)如今竟連唯一的孫子也不知去向。。。

唉。。。孤苦零丁。

秦仲平輕閉雙眼，看似漫不經(jīng)心平和的問道

“雨而可有消息？“

“回老爺“王兒拱手道“雨公子送回的書信中提起，在透涼湖擺渡的船夫口中所說的人販頭目，雨公子已和他有所交接”

“哦”

王兒偷瞄一眼秦仲平的臉色，小心翼翼道

“人販頭目叫集權(quán)，其人疑心甚重，雨公子說恐要過些時日才可打探究竟，目前未有少爺下落”

秦仲平聽完后沉默良久?；鞚岬难劾餂]有一絲焦距，干裂的嘴唇緊緊地抿在一起。王兒見他如此也不等吩咐就自行退下了。

出了正廳的王兒，魂不附體般的亂走一通，心里糾結(jié)萬分，在雨而的信中其實還有一則消息，他并未如實稟報給秦仲平。

不能說。不敢說，王兒在也不忍心看著他肝腸寸斷的摸樣了，要是老爺知道少爺?shù)娜ハ蚩赡芨^有關(guān)，那簡直就是要老爺所剩無幾的朽命。

老爺上無兄弟，下無姊妹，父母早亡，只憑孤身一人便把整個航運家業(yè)打理妥當(dāng)。出海經(jīng)商這等生意不說，就連各省中的舟上酒家也是聞名，如此繁華重大的家業(yè)，可見耗費心血之深非常人所及。

秦仲平對家業(yè)是嘔心瀝血費盡心機，但在風(fēng)花雪月男女之情上卻毫不留心，故三十好幾才得一子。養(yǎng)至二十，因品行不端的了花柳之病撒手而去。秦仲平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心

力交瘁大病一場，幸得其兒妻妾藍月腹中留有一子。秦仲平念子之情得以寄托，才沒有一病不起。

分娩那天藍月難產(chǎn)，哭鬧叫至半夜還不得結(jié)果，穩(wěn)婆搖頭訴說，母子二人怕是要一起終了，秦仲平一聽當(dāng)即愣了半晌，隨后紅著眼，一咬牙，抓著一把彎月小刀沖進內(nèi)房，眾仆人不敢跟進去，只聽藍月原本就哭啞的嗓子里扯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呼叫

“爹？!，爹。。。你。。你要。??！“

站在門外守候的眾仆人，個個面如死灰，仿佛都聽到刀劃破肚皮的“茲拉”聲，和腸肚被翻找的動靜。有幾個膽小受不住地仆人，捂著嘴跑出去吐。

血腥味徒然加重，眾人不自覺地摒住呼吸。藍月低沉的嗚咽聲此時聽得更清楚了。片刻，死一般的寂靜，突然被嬰孩一聲拔高的啼哭聲打破。

眾人心驚，緊接著就見秦仲平滿身滿手的鮮血捧著一個嬰孩出來，迸濺到臉上的血液和開心的笑容加在一起，顯得十足詭異。

這來之不易的小生命，在秦府眾仆人眼中珍貴無比，更不必說在秦仲平的心里占了多大分量，藍月的死，雖讓人心生可憐，但與秦家唯一的血脈相比。

毫無分量可言。

秦仲平雖略有愧疚，但一看到自己白白胖胖的孫子平安無事，也就沒有將事記掛在心，全心全意的照顧孫子去了，哪里是爺孫輩分，看作親生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惜天不見憐，也不知秦家上輩造了何孽，秦仲平兒子死了，就連唯一的孫子現(xiàn)在也丟了。弄丟少爺?shù)钠腿吮淮驍嗍帜_，扔到地牢里受盡折磨。

“小少爺呢？!，少爺吶!“

王兒至今還記得老爺吼這番話時，表情的猙獰和驚恐，大少爺去世時，老爺雖悲傷，但也未曾這般憤怒過。不過幾天，秦仲平的摸樣就漏出后半生的光景來，頭發(fā)更白更深，表情更悲

更苦，像是做陪襯般，天氣也更沉更暗了。

悲痛欲絕的秦仲平，把一腔怒火憤恨全然轉(zhuǎn)移到希望上。

“找!給我找!，一定要尋到少爺下落!吩咐下去，讓各省中的舟上酒家，凡是聽到有關(guān)販賣人口或看到貌似少爺?shù)囊徊⒒匚?還有，出海航行的向外方打探，得此消息的也回!凡知少爺下落者，重賞!，還有。。。還有把雨而找來!快把雨而找來!“

雨而！王兒憶起這個名字，眼中渙散之光驟然聚集，抬頭往京都的方向眺望，心里默嘆

雨公子，但愿你平安無事尋到少爺才好！

王兒這邊正誠懇地期盼雨而能夠平安無事，殊不知雨而這廂大難領(lǐng)頭了，他把集權(quán)的肩膀啃了兩排牙齒印還想全身而退，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雨而也不傻，深知自己這一口咬出了多大的禍端，當(dāng)即用肘撐起上半身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徹底老實了。心里糾結(jié)萬分，怨恨自己怎么如此沉不住氣？不該圖一時之快下了猛口得罪這混蛋！他雖然很緊張怕的要死，但面上表現(xiàn)出來的卻是無所謂的坦然，一幅“老子就是咬你了，能拿我怎樣？”的輕松，嘴角還帶了點媚笑。

集權(quán)黑著一張俊臉居高臨下的打量雨而，細長的雙眼把對方盯得直打冷戰(zhàn)，雨而可以感覺到集權(quán)的目光如一把堅韌的利劍，刺穿自己的皮膚劃過血rou直擊心臟，像是要把自己的所知所想全看透了般。下意識的想躲避這種目光，又覺得這么做顯得自己太心虛，豈不給這混蛋抓了把柄！

雨而當(dāng)即梗著脖子瞪回去，四只眼睛齊齊對上，不知情的若瞧見這情景還以為是深情互望呢。

兩人間的氣氛越來越詭異，就在雨而覺得集權(quán)這頭狼要撲上來的時候，對方卻一改陰冷的表情笑了，還笑得很燦爛，對雨而輕蔑的仰仰下巴道

“看不出你的膽量倒是挺肥”

“這是當(dāng)然，有其父就必有其子嘛”

雨而這句話倒是把集權(quán)給噎住了，集權(quán)仔細想想也分不清是夸是罵，一個不爽就甩手在雨而臉上來了兩耳光，雨而先前見他笑了以為他沒生氣。想著在說點好話扭轉(zhuǎn)一下氣氛的，殊不知集權(quán)跟自己一樣是個表里不一的貨。這下可好，弄巧成拙。

雨而挨了打后臉上火辣辣的疼，氣的直磨牙，瞪著集權(quán)的臉惡恨恨的看，后悔剛才咬他的時候怎么不大力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