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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過去了。時間變得非常慢。幾天過去,他開始有些焦躁不安,各種問題不受控制地在腦中反復糾結,每一個都沒有答案,越?jīng)]有答案問題就越多地跑出來。陳非生氣了吧?他那天表現(xiàn)得那么失禮。或許他也猜到了吧?他那么聰明的一個人。他是怎么想的?他會怎么做?從此對自己避而不見?還是……顧靖揚那邊度日如年,陳非的日子也不好過,實際上,他這幾天的心情一直不太好,4月28日是母親的忌日,這是母親去世后的第一個忌日,他應該要回去的,可他……不想回去。有些人他不想見到;有些人,不想見他。28號正好是周六,陳非打算去潭柘寺去上香祈福。陳非的母親王恩慈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陳非想,佛祖應該會保佑母親的,不管她在什么地方。他起了個大早,先搭地鐵到蘋果園,又換了兩趟公車,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到目的地。潭柘寺是帝都最古老的名寺,殿宇巍峨,氣勢恢宏,因為路程遠,陳非本來打算過來住一個晚上,慢慢拜,靜靜心,第二天再回去。結果到了地頭一看,竟是一個兼具人文與自然風景的名勝景點,因為臨近五一,游客非常多,熙熙攘攘好不熱鬧,于是打消了在哪兒過夜的念頭。中午在寺里跟游客擠著隨便用過齋飯,他開始一個殿一個殿規(guī)規(guī)矩矩地上香磕頭,主殿偏殿都認真拜了一通,之后在寺廟附近人少的地方稍微走了走,稍事休息,趕在寺廟關門前下山,晚飯也沒吃便直接回城了。回來的路上遇到堵車,到家已是晚上將近十點,陳非又累又餓,也沒心情吃東西,上床倒頭便睡。第二天早上,他是被門鈴吵醒的,頭腦茫茫地爬起來,頂著一個雞窩頭急急忙忙跑出去。拿起可視門鈴的話筒,屏幕中出現(xiàn)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他直接按下開鎖鍵,留著門,便轉(zhuǎn)進浴室洗漱。樓底下,保安笑著對顧靖揚說:“您看,我給您開門也一樣啊。”顧靖揚笑了笑,只含糊地說:“我怕他不在家。”門是虛掩著的,顧靖揚進來后沒看到人,他在客廳站了一會兒,聽到臥室里有動靜傳來,走過去,陳非在換衣服,他臥室的門沒關,身上已經(jīng)穿著一件短T,正把一件戴帽衫往頭上套,伸長手臂的時候,T恤隨著他的動作起伏,隱約露出一小片腰部的皮膚,白’皙緊致。顧靖揚這幾天本來累積了一肚子的情緒,看到這個情景,心竟然慢慢沉淀了下來。他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胸,微笑地欣賞著心上人更衣。陳非快速穿好了衣服,隨手撥了撥弄亂的頭發(fā),轉(zhuǎn)頭道:“今天怎么這么早?”口氣隨意得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顧靖揚深深地看著他,陳非的臉上沒有任何粉飾太平的痕跡,他的表情很自然,似乎這幾天的失聯(lián)完全是自己單方面在慪氣。難道陳非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可能嗎?遲遲沒聽到回答,陳非湊近了一點,他端詳著顧靖揚的臉:“怎么了?”不知為什么,顧靖揚覺得陳非今天對他特別……親切?和善?呃……慈祥?說不上來的感覺,總之跟平常不一樣。來之前他做過很多的設想,甚至想過陳非會假裝不在家,這幾天都沒有陳非的消息,他一直以為他在躲他。而眼前這個人的反應,卻不在自己的任何一種設想里。他深深地看著對方:“我昨天打你電話你沒接,后面再打你就關機了?!?/br>“是嗎?”陳非走到床頭,拿起手機一看,“呃……沒電了。我昨天早上六點半就出門了,忘了帶手機。”他一邊說一邊開機、充電。過了一會兒,手機短信叮叮叮地響起,果然好幾個未接來電,還有好幾條來電提醒。他一條一條往下翻,不經(jīng)意地瞥到手機上的時間。“咦?怎么都九點半了?”聽到他自言自語,顧靖揚不禁好笑:“你以為呢?”陳非正要說點什么,突然看到一個來電提醒,meimei陳琪打過來的,來電時間是早上7點五十。他皺著眉去翻短信,果然有一條她的信息:“我上午十一點到北京,CZ3731,航班準點,你能來接我嗎?”琪琪來北京做什么?發(fā)現(xiàn)陳非的異常,顧靖揚走過去:“怎么了嗎?”“啊,沒事?!标惙欠畔率謾C,“我去弄早餐,一起吃一點?”“我吃過了?!?/br>陳非點點頭,自己烤了幾片吐司,又煮了兩杯咖啡,放一杯在顧靖揚面前,自己在對面坐下來。陳非的心里有事,顧靖揚很肯定。他的身上有一股低氣壓,這種感覺顧靖揚在他身上見過,像那次提到他母親過世的事情,還有那次他生病的時候。但是他不說,自己也沒有立場問。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的事情怎么處理,沒有旁人多嘴的余地。陳非啃著吐司,心不在焉。琪琪來干什么?她要住多久?有沒有訂酒店?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在別人公司“打雜”,她肯定會告訴家里,到時候父親又會有什么反應?要不……干脆跟公司請幾天假好了。但是黃金周是商場最忙的時候,自己要找什么理由跟公司請假?當他第三次打算把蜂蜜加進咖啡里的時候,顧靖揚終于看不下去了,直接抓住他的手腕。“怎么?”陳非不解地看著對方。“你不覺得你的咖啡很甜嗎?”陳非看看自己手上的瓶子,再看看面前的咖啡,呆了幾秒鐘,默默把半空中的右手稍微挪了一點位置,把蜂蜜擠到盤子里的吐司上,埋頭吃。“陳非?!?/br>“嗯?”“有些事說出來不一定就能解決,但是,也許,多一個人多一個主意,說不定我能幫得上忙呢?”陳非繼續(xù)埋頭苦吃。過了好一會兒,就在顧靖揚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卻聽到他緩緩地說:“那……麻煩你送我去一趟機場吧,我妹來了?!?/br>馬上就要到黃金周了,現(xiàn)在正是首都機場的出入高峰期,如果是顧靖揚自己的親meimei,說不定他就讓她自己打車過來了,堵一趟總比堵兩趟強。但這是陳非的meimei,既然陳非要去接,那他當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