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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有一個協(xié)奏曲和一個Figaro選段,還有Stravinsky和JacquesOffenbach,不過當然,還是STRAUSS占大多數(shù)。你等一下如果有空,可以上網(wǎng)查查詳細的節(jié)目單?!?/br>這個節(jié)目單陳非一點都不意外,舉凡過年過節(jié),歡樂的施特勞斯一向是主角。在國內(nèi)聽交響樂,曲目豐富也是一定的,不然觀眾會覺得不值回票價。如今國外的樂團來華演出多了,曲目的編排都會把國人的喜好考慮進去,反而他比較驚喜的是居然也有西區(qū)故事和Stravinsky,這些曲目平常都是比較難得聽到的。“聽起來很不錯。”他很真心地說,“那么我們明晚七點十五分在保利門口見?”“你如果有時間就一起吃晚飯吧,算我謝謝你那天的晚餐?!?/br>陳非失笑:“你不是要請我聽音樂會嗎?”“啊,那個是謝謝你的提拉米蘇,你知道,我早上差點就餓肚子了?!?/br>陳非啞然,怎么會有人拿甜點來當早餐的?但是對方一副尋??跉?,似乎并不認為這是一件什么奇怪的事。堂堂一個上市公司的總裁,這日子過的……一句話到了嘴邊又咽回去,陳非改口道:“那好吧,時間地點你定,定好了發(fā)短信給我吧。”掛掉電話,就著靠在床頭的姿勢發(fā)了一小會兒呆,陳非才算真正慢慢清醒了,想到剛才的電話,他的眉頭皺了皺,自己剛剛,會不會有點太不生分了?陳非交朋友一向非常隨性,從小到大,由于家庭環(huán)境和他本人的原因,身邊不乏愿意與他結交的人。他是家中長子,又從小就立志要繼承家業(yè),對于社交網(wǎng)絡的經(jīng)營很有自覺,對別人的示好禮尚往來幾乎已經(jīng)成為一種條件反射。從家鄉(xiāng)到北京到美國再到回國做生意,一路過來認識的朋友,真正說得上是遍及世界各地。然而陳非外表看起來雖然開朗健談,內(nèi)心卻頗有幾分高傲,他太優(yōu)秀了,家世了得、學富五車、興趣廣泛,還精通數(shù)門語言,跟別人做朋友,總是別人仰望他的時候比較多,要讓他佩服崇拜,太難!以至于這么多年下來,交友遍天下,知己無一人。他曾經(jīng)認為自己是不在乎的,男子漢大丈夫,活在世界上,最重要的是事業(yè)前程,而要功成名就,人脈舉足輕重,社交必不可少,這些就夠他忙的了。曾經(jīng),他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好,有時候跟別人在飯桌上觥籌交錯、酒酣耳熱之時,仗著自己的見識學識口沫橫飛,看別人欽佩仰望的眼神,意氣風發(fā)的時候,也難免自得。但,那是曾經(jīng)。真正經(jīng)歷了挫折,成長了,才明白那些錦上添花的東西是多么虛妄,他對那樣熱鬧卻空洞的生活方式產(chǎn)生了極大的厭倦,他累了,再不愿意為了前程、未來、大局這些聽起來冠冕堂皇卻不能帶來任何溫暖的東西而費心費力,也不愿意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自己的人生。回來北京這么久,這是他讀過四年大學的地方,同學朋友不少,但他沒有想過跟任何一個人聯(lián)絡,不是孤僻也不是自憐,而是一想到要跟別人解釋他為什么自甘墮落去做一個倉庫管理員,一想到那些猜測好奇甚至同情的眼光,他就覺得疲憊厭倦——有誰會明白他的心情?又有誰真正在乎?顧靖揚是一個意外中的意外,陳非自己都說不清楚,兩個人怎么一夜之間變成了朋友。雖然那個男人身上確實有吸引他的地方,但是兩個人的身份差別是一個很大的麻煩,對方是一個跨國上市公司的總裁,還是威揚的大股東,而自己,不過是這個城市無數(shù)打工族中最普通平凡的一個,對方在天上他在地下,這是陳非從未站過的位置,他還不習慣。那天談得太興起,一時疏忽之下跟對方平輩論交。但是這個朋友,現(xiàn)在的自己交不交得起呢?短信的聲音響起,陳非翻開一看:“周一下午五點半,瑜舍B1的Sureo餐廳,可以嗎?春節(jié)期間可以選擇的餐廳太少了,不然應該請你吃中餐的?!?/br>一個短信就能看出對方的細心周到,陳非心里微微感動,又莫名感慨,這個朋友,如果是早幾年認識就好了。“OK,后天見?!标惙呛芸旎貜瓦^去。---------------------------------------------------作者有話說:Bernstein:美國著名指揮家、作曲家。WestStory(西區(qū)故事)是他的著名音樂劇作品。Stravinsky:斯特拉文斯基,20世紀最重要的作曲家之一,對當代音樂尤其是是爵士樂有很大的影響。JacquesOffenbach:雅克·奧芬巴赫,?裔法國歌劇作曲家。本文中靖揚提到很多外國人名的時候使用英文,只是為了貼近人物的背景。靖揚是一個ABC,雖然他的中文很好,但他的教育背景畢竟都在海外,一般來說,這些作曲家的中文翻譯他是不可能都知道的。這是我對寫作細節(jié)的潔癖,并非故意賣弄,請理解。第十章周一下午五點二十,陳非提前到了瑜舍。這個酒店是08年才開業(yè)的,因為設計師隈研吾的關系,酒店未開業(yè)先轟動,那時候陳非也想過來體驗一下,但是那一年雜事纏身沒有抽出時間,等陳非再次來北京的時候,已經(jīng)今非昔比了。他從酒店大堂進去,一路打量酒店的設計,酒店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有強烈的隈研吾風格,連電梯里的裝潢都不例外,陳非心里暗暗贊嘆。從電梯里出來,剛走到餐廳門口的小斜坡,服務生笑容可掬地迎上來:“先生請問有預約嗎?”“我找一位顧先生,不知道他到了沒有?”“您是陳先生吧?這邊請,顧先生剛到?!?/br>陳非跟著服務生穿過吧臺,視野瞬間開闊了起來,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顧靖揚。顧靖揚聽到聲音抬起頭,對陳非笑了笑。脫下外套交給服務生,陳非坐下來,看看四周,笑了笑:“我們來得太早了?!?/br>“也有可能是春節(jié)的關系。”顧靖揚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整個餐廳空蕩蕩的,只有他們這一桌。去而復返的服務生聽到這句話,笑著說:“是還沒到飯點的時間,昨天是情人節(jié),今天餐廳預訂率七成以上呢!”說著遞上餐牌。聽到“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