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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那時候我身無分文,妻子離開,帶走了孩子,老板跑路,我差點被送進監(jiān)獄。“后來逃脫了。我就知道,你不走入黑暗,就會被黑暗吞噬。不如主動一點。“這世界上有一些命定的時間點,是選擇降臨的時刻?!?/br>沈樂笑了,安然望著舒臨安。舒臨安心想,你再說下去,怕是又要成為那種因話多而死的Boss。但立刻,沈樂閉了閉眼,拍拍手,便有人上前,把懷中抱著的筆記本電腦放到了桌上。“驗貨?!鄙驑氛f。舒臨安遞給了他一只小巧的U盤。那只U盤與靳云生從沈樂手中拿回來的非常相似,電腦前那人接過,插入接口,將屏幕轉向了沈樂。沈樂點開文件夾,里面是一片空白。他笑起來,抬眼,灰色的眼睛鎖住了舒臨安:“舒少這是消遣我?”舒臨安微彎唇角:“秘密的東西,怎么能輕易給人看?”沈樂雙臂抱起,面無表情地陷回座椅。他身后的一排人中出來了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身形并不壯碩。男人在筆記本上敲擊了一會兒,果然出現(xiàn)了一個對話框,上面有六個空格,等待著輸入。沈樂從屏幕上抬起頭,沉沉地望向舒臨安。木屋外,沈樂的手下們裝作普通的工人,在木屋周圍四散開來,左顧右盼瞟著周圍。其中在棧橋旁巡邏的人中,有一個穿著灰短袖?;叶绦渥哌^一處木樁時,眼睛微向下瞟,猛然覺得視野中有一點不對。他停住腳步,在木樁上方仔細觀察,卻說不出是哪里的問題。木樁旁飄著幾梗蘆葦,在幽藍的水中沉沉浮浮,微風吹過,蘆葦就隨著風輕輕漂動……他猛然定睛,蹲下身來。在漂動的蘆葦中,有一支只是沉沉浮浮,左右擺動,可并未順著水流流遠。他手摸向腰間,探出身去。這個冒險的動作結終結了他。水下忽地伸出一雙手,掐住他的脖子,他沒來得及向橋邊借力,就被掀翻入了水中。落水濺起不小的浪花,立刻有人向這邊看,可是浪花已經(jīng)消失,只有一圈圈漣漪不斷安然擴散。那人盯了一會兒,回眸轉身了。灰短袖的雙腿在水下劇烈地擺動,但深水處攪動的水波根本不能傳到水面。掐著他的雙手仿如一只鐵鉗,冰冷而一動不動。漸漸地,他四肢的掙扎弱了下去,雙腳無力地痙攣,終于停在水中,如同一株水草,隨著水流靜靜擺動。掐著他的那人松開了手,望著他向水底沉去。然后那人回到棧橋下,繼續(xù)一動不動地伏在了木屋下方。下方一個防水的薄膜中,監(jiān)聽器正記錄著屋內的聲響。“都這么久了,沒問題吧?”岸邊,何琛悄聲道。“……再等等?!绷畏綀A盯著木屋,沉靜地說,“還沒有捕捉到信號源,舒臨安還沒打開信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沉靜只是如同遠海的海面,其下是一片洶涌的波濤。靳北一聲不響,一直沉默著。屋內,舒臨安面色不動,迎接著沈樂刀子一樣的目光。他緩緩開口:“我有幾個小小的問題?!?/br>沈樂挑眉:“現(xiàn)在還和我講條件?不愧是個稱職的商人。”“從外地進貨的毒品,倒手給柯譚夢之前,中轉點在哪里?外地的毒品源頭是哪里?”舒臨安自顧自地問。沈樂盯著他,目光同冰一樣,仿佛在估量什么。“是打算以后和我搶生意嗎?”沈樂悠悠地問。舒臨安不置可否。沈樂盯著電腦屏幕上那六個空白的格子,過了一會兒,起身走到舒臨安身旁。他俯下身,在舒臨安耳邊低語。舒臨安垂著眸,一動不動。沈樂終于起身,他站在少年旁邊,周身充滿威脅的氣息。半真半假地告訴對方,又有什么關系呢。反正他也沒有打算讓對方活著走出這間屋子。他走回桌子對面,把電腦屏幕轉向舒臨安。舒臨安抬頭,微微張口,念出了一串數(shù)字。在張口的前一刻,他咬破了藏在牙齒深處的信號發(fā)射源。旁邊的人上來,神情莊重,如同神父翻動彌撒書的書頁,把數(shù)字一個一個輸入空白的格中。信號源源不斷地向周圍發(fā)出呼召,周圍身穿黑色作戰(zhàn)服的人們收到了那一點傳來的訊息,于是他們拔出腰間的槍,撕下以水草、集裝箱或是貨物清點簿作的偽裝,向著那棟木屋傾去!六個數(shù)字全部輸了進去,電腦發(fā)生了片刻的卡頓,就好像在啟動大型軟件之前做準備一樣。在這片刻的停頓里,不知出于怎樣的直覺,沈樂撲了出去,直接越過桌案,揪住舒臨安的衣領在地上翻滾了兩圈,并將一把隨身的軍刀橫在了舒臨安頸前。與此同時,警察破門而入。為首的人高喊不許動,喊聲過后,屋里靜默下來,本應有劍拔弩張的氣息蔓延,可桌上的電腦屏幕熠熠地亮著,電腦中不斷發(fā)出輕快明媚的音樂聲,那首歌知名度很高,是聰明的一休的主題曲。歡樂的節(jié)奏在木屋中一跳一跳。廖方圓的眉角跳動了兩下,他端著槍,以細若蚊吶的聲音微微扭頭問:“這音樂誰選的?”“舒臨安自己。”葉險也以極低的聲音回答道。木屋角落里,兩位當事人一臉嚴肅,其中一個手里的軍刀還架在另一個的脖子上。沈樂的嚴肅是壓抑著怒火的嚴肅,而舒臨安……大概是真的吧。沈樂怒極反笑,他聲音低啞地說:“對于商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誠信……哈哈,我還差點信了你這話?!?/br>“是啊。虧得您從不把這話當回事,要不然真信了怎么辦?!?/br>沈樂冷冷地看著他。“您不也打算事成之后就把我丟下去喂魚嗎。”沈樂手上的軍刀逼緊了幾分。舒臨安抹了抹唇角的血跡:“不過我今天來,不是作為商人。是作為……你就當是,正義的審判者吧。”他翹起一個戲謔的笑。沈樂大笑起來。“沒錯啊。舒少這話說得完全沒錯。我們誰都不是商人。我們只是亡命之徒。“之前說那么多,也就是想告訴你……你今天來,我就沒打算讓你活著回去!““這里已經(jīng)被包圍了?!绷畏綀A說。“有意思,警察先生以為這海邊停的,都是警察的船嗎?”沈樂道。廖方圓瞇了瞇眼:“不敢說……可能有半數(shù)吧?!?/br>兩人沉默地對峙。沈樂聳了聳肩:“人質還在我手上。你們最好的選擇是讓開一條路?!?/br>廖方圓沒有動作。沈樂的手臂更加箍緊,刀刃幾乎要陷進皮膚里。從一開始靳北腦中的弦就一直繃緊著。而看著沈樂的動作,他更是感覺心臟被人攥緊了,仿佛要捏出新鮮的血液來。忽然地,旁邊的槍響驚破了粘滯的空氣。沈樂一驚,手上的力道有些松動。廖方圓那一槍是空的,可等沈樂反應過來,已經(jīng)來不及了。借這個機會,舒臨安低頭狠狠咬上沈樂的手腕,沈樂吃痛,想要再禁錮住對方,可緊接著腹部迎來一記肘擊。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