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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道:“怎不見太羽真人?”后頭臻邢語氣發(fā)冷:“此地唯有你那小師妹一人,你不是特意來看她的?怎還要見別人?”安昀覺得他這位妖獸師父的語氣有些怪,但臻邢向來有些莫名其妙,安昀便也不放在心上,只小聲與臻邢說:“師父在外頭等等我,我進去與她說幾句話。”安昀言畢,幻音立馬往他靈臺跳出化為實體,只聽幻音笑道:“安昀進去罷,我與黑水蛟在外頭守著便是?!?/br>幻音向來不喜臻邢,安昀也不知道他這會兒為何笑呵呵的站在臻邢身邊,仿佛是和睦相處的好鄰居一般,安昀瞧了他一眼,只說:“這兒是千秋峰?!?/br>言外之意是,這兒是別人家的地盤,咱們偷偷摸摸過來,吵架打架必然要出動靜,忍著點!幻音笑瞇瞇的望著安昀進去的背影,他關好門,然后回頭盯住臻邢——他那雙藍色的眼眸在月光之下越發(fā)的淺亮,那雙桃花眼微瞇上挑,顯得銳利而危險,他說:“黑水蛟,我有話與你說。”此時安昀已然進去,見著了顏青傾,顏青傾見他進來也驚了一跳。“你怎么來了?”顏青傾一邊驚訝一邊小心翼翼望了往周遭,小聲說:“待會太羽真人來了可要罰你!”安昀不接她話,只盯住她那靈紙,問:“你在畫什么?”顏青傾苦笑一聲:“在畫這世間最完美的女子,她有著世人無人企及的容貌,天下人都要仰望的修為。”安昀看了眼她那畫紙,那紙上隱隱約約可見是個人形,但顏青傾的丹青之術著實不咋地,線條歪歪扭扭,色彩亂七八糟,太羽真人藏著的那畫安昀是見過了,安昀覺得若是要顏青傾來畫,她一輩子也畫不出,更何況她可不用心。安昀鄭重的看她一眼,問:“那太羽真人可是對你很壞?”顏青傾連忙擺手,急道:“太羽真人極好,他是天下最好的人!我根骨不好,他從來悉心與我來調(diào)!就連這天下皆是垂涎的冰瓊露,他也時常帶我來泡!可是我…”顏青傾垂頭喪氣:“只是我樣樣皆是極差,對不上他的好?!?/br>“我覺得你不開心?!卑碴勒f,“我瞧你氣息不對?!?/br>安昀只覺得顏青傾隱隱約約顯出一絲不詳?shù)臍庀?,她的身體起了變化,但安昀說不上這是什么。“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么?”安昀眉頭緊皺。顏青傾滿臉通紅,喘了一大口氣,連忙說:“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這種人,怎么會……”安昀眨了眨眼看她,莫名道:“你臉紅干嘛?我瞧你氣息有些不祥,仿佛是內(nèi)里魂魄有些奇怪,此前不是這般的。”顏青傾愣了一下,只說:“我身體不曾有事?!?/br>安昀又看了眼她那畫,實話實說:“你丹青確實差得很,你一定有什么特別太羽真人才收你做侍女,他肯定有什么目的,說不定在干什么大事!”“你不要被騙了!”安昀湊近她瞧了瞧,認真的問:“你是不是對他動情了?”顏青傾嚇得后退一步,連忙看看周遭:“你不要亂說!”安昀面無表情:“你說他千好萬好,可我明明見他兇得很,可他肯定對你無情,若是有情,怎會令你畫別的女子?”“若是他如你所說對你那般好,心中又想著別的女子,這等人最為誅心?!?/br>顏青傾雙手無力垂下,宛如力氣被抽掉一般,良久后,她喃喃開口:“誅心?!?/br>然后她望住虛空,淚水無聲涌出。安昀瞬間手足無措,他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只連忙哄道:“我方才話說重了,你別……”只見那顏青傾忽的撲了過來,伏在安昀肩頭,哭了起來。安昀無聲咬了咬牙,顏青傾好巧不巧,正碰著他那傷,可真疼。而屋子外頭,臻邢與幻音冷眼相看,幻音瞧了他片刻,忽的冷笑一聲:“黑水蛟,你最好清清楚楚記得,你是安昀的師父,可別動什么別的心思。”臻邢皺眉,問:“你這是何意?”幻音瞧了他許久,仿佛要將他臉上盯出花來一般,然后他終于笑了一聲:“你最好永遠也不曉得這是何意,我在安昀靈臺盯住你的?!?/br>臻邢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但他莫名被這話觸怒了,在某一瞬間他幾乎動了殺意!正當此時,他耳根一動,聽見冰瓊露閣里頭傳來細小的動靜,他連忙過去,往窗戶一看,然后瞳孔擴大——良久后安昀往里頭出來,他偏頭見著臻邢沉默的站在窗外,面容藏在陰影之下,安昀瞧不太清,只試探著喊了一句“師父”。然后臻邢轉(zhuǎn)了個背,聲音辯不出情緒,聽著有些沉啞:“昀兒的傷不疼了?”安昀回道:“只一點點疼?!?/br>然后他聽見臻邢冷笑一聲,不說話,只往前走。“師父!”“師父!”安昀連喊了他兩聲,但臻邢就像沒聽見,只往前走,仿佛安昀犯了什么大錯一般,安昀明顯感覺到臻邢生氣了,還是因他而生氣。安昀莫名其妙,剛才還是好好地,他轉(zhuǎn)頭問幻音:“他怎么了?你剛才跟他說什么了?”幻音心情好的笑笑:“聯(lián)絡了會感情,你不曉得我們妖獸,他這樣是尋常犯病…”然后幻音神秘兮兮的跟安昀說:“黑水蛟自小得了隱疾,犯病了都這樣,會生悶氣,會暴躁起殺性,安昀往后見他這般,離遠點?!?/br>安昀懷疑的看他一眼:“莫要騙我?!?/br>“真得不能再真。”幻音笑了起來。安昀尋見臻邢之時,他正在那海棠樹上發(fā)呆,安昀喊了他好幾聲他都不理,弄得安昀有些惱火。但他壓下脾氣在那秋千上坐著,想著也許師父真的犯病了,犯病已是可憐,若是無人來哄豈不是更可憐?果然不過片刻看,臻邢終于出聲了。“昀兒方才說‘師父是很重要的人’,是騙人的吧?”安昀聞言有些惱怒,篤定的說:“沒有!”“可是師父碰你一下就疼?!闭樾洗寡?,瞳孔中映出安昀的模樣,他那雙眼微睜著,顯出妖魔一般的狹長,“你的師妹碰在你傷處,又哭又抱,安昀兒卻是不疼了?”“那不一樣!”安昀說:“她是女孩子!”臻邢的心瞬間堵了起來,他往樹上跳下,冷聲開口:“怎么不一樣?是她比較重要?”安昀:“我是男人,在女孩子面前得忍著,她在哭?!?/br>臻邢冷笑道:“安昀兒果真是好男人,真為師妹著想,大半夜的讓師父給你隱住氣息偷偷幽會師妹,又摟又抱!”他忍不住喝道:“你便是要絆在兒女情長之上?修為不要了!?”安昀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然后往秋千上起身,頭也不回轉(zhuǎn)身就走。臻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