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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妖獸尸首開始說話,這種說話實在是太多了,他偶爾回來說說自個修為進度,有時興起,還會對著那尸首說說故事。那些故事大多是市井文人天馬行空的幻想,不是妖精與書生相戀,便是仙長收妖,偶爾也有神仙思凡,或者是神明在凡間行俠仗義懲jian除惡。尸首不會說話,也不會聽,但他也不會反駁,是最好的傾聽者。他大約已然徹底理解幻音,但幻音如今要修煉了,安昀也不好老去找他耍,只得苦了這位死了的師父了。安昀有空會下水給那尸首洗洗灰塵,撥去掉在那背脊上的落花殘葉,或者是將靈氣再往他表層覆蓋,保那尸首新鮮。說來也怪,他每次從水里出來,只覺得精神更爽,體內(nèi)靈脈經(jīng)絡(luò)更為通透舒暢。安昀當然不會想到這潭水有啥問題,中將冰瓊露說得神之又神,簡直是稀有得不行,那么寶貴的東西怎么可能輕而易舉的被自個碰見?而且還泡著具尸體?安昀想著,大約這位師父保佑這他,或者這尸體有甚妙處等等,不過安昀也不會把那尸首翻來覆去研究,畢竟死者為大,該懷敬畏之心。安昀又坐于室內(nèi)靜修,他已然不會再進一步修煉了,但不代表他要浪費這大好時光。他兩年筑基,從而容貌停駐,壽命延生至五百年,而在這新月秘境還有四十八年來熬呢!這四十八年拿來做什么?當然是來擴寬靈脈!中提到,氣脈乃修真者根本,稍稍擴寬,便能靈氣更為暢通,進階希望成倍相增。修士氣脈如此重要,卻少有人來擴寬,一來是擴寬氣脈十分費時,且擴寬時修為不可長進一分,二來擴寬靈脈費神費力,且成功率不高,三來人心浮躁,少有人愿意來做此等既不曉得成不成功,又是熬在漫長的時間里無絲毫進取之中,鮮有沉得住氣之人。安昀從小便知‘廣廈高乎始于根基’之理,他從來耐心在根基上下功夫,再者,他曉得自個是天靈體,此等體質(zhì)擴寬氣脈能成者八成。并且,他時間還綽綽有余。作者有話要說: 臻邢: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沒看見我的觸須動了么?安昀:啥?師父安息,徒兒一定好好修煉讓師父得以含笑九泉,往后以師父為鑒,不亂吃東西臻邢:……第9章殺人奪寶氣脈擴寬,如改人體質(zhì),冰瓊露有這功效,能將修真者氣脈擴寬,卻有極限。冰瓊露本為神物,若是以人之力去與神物做相同之事,必然是艱難百倍,這也是少有人做那擴寬氣脈之事的原因。安昀在此地活得單純,所知之事來源有四,臻邢、幻音、以及雙目所見。中講此事難,但怎么個難法,無人與他比喻,他也大概曉得是個難。常言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者無畏,勇氣得以沖天,做起事來天不怕地不怕,難,安昀遇見過不少,但也是能跨的。他從來堅信著自個能做到一切,他不怕難。安昀靜坐室內(nèi),他如今已然不為長修為,他將靈氣引導入體,以靈氣一遍遍沖刷氣脈,疏導靈氣循環(huán),卻不停留于下丹田。身體里的筋脈的確一點點的愈發(fā)暢通,但擴寬氣脈,卻不僅于此。他再將靈氣導入,此次又將靈氣盡數(shù)積累于丹田,而后再引導著比之前粗的靈氣,沿著氣脈放出體外,周而復始。他如此練了一年,氣脈僅僅是有了漲感。他雙目微睜,瞧見空氣中塵埃上浮,無論是洞xue之中,還是新月秘境里,皆是安靜極了,他已經(jīng)有一年沒有說話了。他又去冰瓊露前,與臻邢渡去靈氣以保鮮活,而后再次沉浸在修煉里。光陰如流水般,不經(jīng)意的一瞧,竟是過了諸多年月。那日,虛空中忽的一聲悶響,安昀從修煉中醒來,他睜眼,而后站起,驚起周遭一眾塵埃,他的袖袍在虛空中晃出模糊的弧度,他握了握手掌,仰起頭顱,安靜的立著,也不刻意引那靈氣,他靜靜立了片刻,忽的笑了起來。“果然如書中所說,此事頗難?!彼白吡藥撞剑骸暗@等事,從來難不倒我?!?/br>虛空中望不見的的靈氣,如影隨形的追隨著他背影,而后一絲絲氤氳進他的氣脈,他的氣脈竟是擴寬了一圈!他行至冰瓊露前,見那臻邢一如那日一般一個模樣,一動不動,不,若是說仔細些,也是像有了改變的,他的尾巴沉至水下,半個身軀若隱若現(xiàn),看不真切,只留一顆黑呼呼的大頭顱裸露于空氣里。“大約是泡得太久了罷?”安昀嘀咕一聲:“師父終究會安眠于水底。”耳中傳來了聒噪的聲響,然后他皺皺眉頭,背對著那潭冰瓊露,往前走去,走至門口,過了陣勢,眼瞼動了動——世間的萬千雜音忽的洶涌而來,外頭道氣蕓雜,洞xue五十丈之處,那棵千年白松樹‘吱呀’一大顫,發(fā)出沉悶不堪重負的聲響,仿佛有甚物被大力一撞,直將那千年白松樹撞得幾欲折了腰。“昆侖派也不過如此嘛~”一陣嬌媚女聲往白松那廂傳來:“將七級火蓮圣果交出了!我饒你不死!”“師妹?!本o接著一道男聲傳來,那男聲音色單薄,顯出一絲討好之意:“消消火….”安昀悄悄往聲音那廂走去,他躲在一棵古樹后頭,剛打出個腦袋去看,便是地頭一聲大震,緊接著一聲獸吼,安昀見那美貌女修身側(cè)立著一頭渾身火焰的魔獸。那魔獸通體緋紅,火焰洶洶,一雙兇目乃是灰色,暴戾之氣噴撲而來,隔著十幾來丈,安昀已然感知到了熱意。只見那美貌女修一身火紅霓裳,手中一條玄色黑刺鞭,時不時一甩,她下巴微揚,神情倨傲,單看修為,已然是筑基中期。她身邊立著一名俊朗男修,那男修立于女修身前,一身藍色道袍,腰間黑帶,連同那女修,二人皆是別上一枚上好玉脂,中心刻一“梧”字,那男修竟是修為至筑基后期!女修手中執(zhí)鞭,男修手中執(zhí)劍,二人皆是直指倒在白松樹下的一名白衣男修。那男修口吐鮮血,只捂住胸口怒視二人。他冷笑一聲:“有種便殺,我可是昆侖派的弟子!”紅衣女修聞言有一絲猶豫,那男修立馬開口:“師妹!你看這廝打扮,不過是昆侖派外門弟子著裝,昆侖派弟子內(nèi)門弟子萬千,已然管不過來,更何況這一小小外門弟子?”說著他又看了眼那渾身是火的魔獸:“烈火麒麟乃有龍族之血,乃是上古魔獸后裔,正是需要火蓮圣果,如今好不容易出現(xiàn)了七級火系仙果,如此大好機會,烈火麒麟吃了這仙果,定然能成功晉級到八級!它已然開始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