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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爾耐心地等著。如果,還有機會……還會有機會嗎?緊緊閉著眼睛,那張英俊自大的臉就會浮現(xiàn)在腦海。你知道有多少次,我一睜眼就可以看見這張臉。那上面的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我都能感覺出來。那雙握慣了寶劍的手,即使被我深深憎恨著,卻輕而易舉控制了我所有的感覺。在小谷的溪邊,我顫抖著呻吟出的,居然會是不可能的他。為什么為什么?還會有機會嗎?深吸一口氣,無力的回答從夜尋優(yōu)美的唇邊吐了出來:“也許。我想…….也許……..”長長的嘆息,似乎夜尋本人也無法完全接受這個從自己嘴里鉆出來的答案。為什么有的時候,身體和意志象分開似的。為什么有的時候,明明心里清楚地知道卻還要百般否認。也許生命,本來就是矛盾的綜合。持續(xù)的攻擊讓時間的流失減緩。素堂筋疲力盡的時候,夜尋換上去緊守入口。幸虧淙亢兵沒有用火攻,也沒有往里面放亂箭,這,也許要感謝淙亢王要生擒夜尋的命令。弓箭用盡的時候,就是與敵貼身rou搏的時候。弓箭,已經(jīng)剩得不多。還可以熬多久?封旗!你在哪里?------------------------------------------------------------------------------.最后一支弓箭已經(jīng)從夜尋手中射出,又一個淙亢兵慘叫著倒下。望著象螞蟻般不斷侵入的敵人,素堂和夜尋揮劍勉強守護著入口。絕對,不被淙亢國生擒!這么想的時候,眼睛禁不住望夏爾的方向飄去。夏爾,也必定不肯被生擒吧?如果會被抓住讓人肆意凌辱,還不如就這樣壯烈戰(zhàn)死好了。如果夏爾要落入敵手受到侮辱,我也寧愿………夜尋心底簌然一驚,寧愿?我寧愿什么?難道我寧愿夏爾死嗎?我會這么想嗎?寧愿他死也不愿看著他被人折辱?不不不!寧愿我被人侮辱,受百般的折磨,也不要讓夏爾受這樣的罪。夏爾是將軍,他是帝郎司最偉大的將軍。應(yīng)該被歡呼和崇敬所包圍,應(yīng)該受著景仰和愛戴。滿載著驚懼和悲傷的眼睛對上夏爾的視線………….“夜尋!”靠在安全地方的夏爾驀然高叫起來,他掙扎著站起來,又絕望地跌倒,胸膛的傷口,繃出潺潺鮮血。還不明白夏爾這一叫是為何,幾滴溫熱的液體飛濺在夜尋絕美的臉上。血…….我的?“夜尋!”夏爾的高叫更為慘烈,象撕開了心肺的傷痛。什么地方,在猛烈地刺痛?夜尋回頭,擋了敵人一劍。素堂搶過來,一把扶住他,單手擊退瘋狂涌來的敵人。我受傷了…….快要抵擋不住了。即使有師傅在,也無法保護我們。全然不理睬自己的傷口,夜尋還在奮力頑抗。敵人已經(jīng)靠無數(shù)的死傷搶進許多步了。退開一步,敵人就可以進入洞內(nèi),到達夏爾的所在。快不行了!念頭電光火石間閃過。絕對,不能落入敵手。殺戮使熱血充斥了所有的血管。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羞辱后,怎么還有力量再重新面對被捕捉的結(jié)局?夜尋輕笑。我的尊嚴,我的驕傲,原來還不曾被封旗毀得一干二凈。夏爾,讓我再看你一眼。夜尋轉(zhuǎn)頭,尋找夏爾。劍就在手上,只要那么輕輕一抹………我們一起走吧,既然你認為生命已經(jīng)達到目的,鮮花已經(jīng)盛開。夏爾,我很高興,這個時候有你在我身邊。雖然知道你我要失去生命,但在這個時候,我心中的暢快無法用言語形容。象一直飄蕩的羽毛,終于落到地面。無論多泥濘的地,都是塌實的故鄉(xiāng)。原來這就是戰(zhàn)爭………..“不!”夏爾的聲音強烈沖擊著耳膜。夜尋卻只微微而笑。戰(zhàn)爭啊………夏爾,你達也門的府邸可還安好?我曾經(jīng)睡過的寢房,那潔白的紗窗還在嗎?岸邊的梅花,何時重開?如果還有機會。如果真的還有機會,我們會如何地珍惜這個機會啊。生命不該永遠被悲傷和仇恨掩埋,對嗎?花這么多的時間去思考恨和仇,去思考以前的經(jīng)歷未來的崎嶇,去思考對錯與否,還不如認真地享受可以得到的一切。愛和寵溺,值得珍惜和珍貴的一切。如果還有機會………達也門的府邸,離得好遠。王宮中那陰森可怕的寢宮,為什么在此刻淡薄得沒有陰森的感覺。依稀想起,封旗默然無言地為我穿衣。原來這就是戰(zhàn)爭。素堂察覺有異,大驚著撲上來阻止。敵人失了頑強抵抗的對手,加快侵入的腳步。緊緊握著劍柄,就要輕輕一抹………..夏爾睜著眼睛,無能為力地看著一切發(fā)生………“鐺鐺叮!鐺鐺叮!鐺鐺叮!”淙亢國退兵的號令,忽然傳來。最緊急的,任何情況下一定要遵守的退兵令。聽而不即退者,視同叛國。所有人的動作,在這瞬間猛然停止。不但淙亢兵,連原本應(yīng)該趁機追殺的素堂都愣住了。放棄即手可得的勝利,淙亢兵退得快如旋風。留下的,是一地的血跡。花了這么多的人命,卻放棄得如此輕易。仿佛全身的力氣被抽空,已經(jīng)橫在頸邊的寶劍斜斜掉在腳邊。夜尋不能置信地看著這一切。沒有絕處逢生的喜悅,什么也沒有。夏爾撲了上來,他銀色的長發(fā)已經(jīng)凌亂,但遠遠比不上他思緒的凌亂。一巴掌打在夜尋的臉上,夏爾大吼:“你瘋了嗎?夜尋!你瘋了嗎?”夜尋挨他一掌,伸手摟住夏爾支持不住的身軀。“即使被抓了,陛下一定會救你!為什么要自盡?”夏爾憤怒地問。“如果夏爾被抓,也會自盡吧?”“我怎么同?我怎么可以連累陛下?”夜尋溫柔地摟著夏爾,享受這淙亢國所給予的時間:“你為什么不可以連累封旗?如果你愛封旗,那么讓封旗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啊。”夏爾的身軀微微繃直,仿佛聽見不該聽的話。夜尋問:“夏爾,你是不是從來不曾,試探過自己在封旗心中的地位?”“不肯讓他為你煩惱,不肯讓他為你傷心,不肯讓他失望,不肯給他負累?!?/br>“這樣的愛,不覺得太過悲哀?”“既然敢愛上他,也要敢于讓他為你犧牲啊。”懷里的夏爾,開始微微顫栗。夜尋終于感受到,被封旗所擁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