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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戰(zhàn)四方的年代。這聲音代表殺戮,代表鮮血四濺,代表強者的勝利和生命的結束。但是他不驚惶。不知道為什么,夏爾感覺很安詳、很幸福,就象回到從前。從前,那些與封旗朝夕相對的日子。寢宮中荒唐,議政廳論事,沙場上不離左右地揮劍殺敵。。。。。。。。往事一幕幕現于夏爾眼前。陛下陛下,當你日后擦拭這染上我鮮血的鋒利寶劍時,可會想起夏爾,可會想起你我曾有的朝朝暮暮?仿佛腰間的劍會燙手,封旗驚惶地將它拔出來,用盡所有的力氣扔向最遠的叢林深處。價值連城的御用寶劍,沒入看不見的泥土之中。他害怕,自己會在一怒之下親手殺了夏爾。閉目等待冰冷劍鋒的夏爾聽到聲響,詫異地睜開眼睛,對上封旗雕塑般英俊的臉,感動和內疚攪動心湖,平靜眼眸化為無盡的悲哀。月光下的叢林彌漫不安的氣息,帝朗司的君王和最著名的勇將沉默對峙著。火光蔓延到這個詭異的角落,震天的聲音響起,被封旗撇下的大隊追兵已經趕到,環(huán)衛(wèi)在君王的四側。封旗緩緩減輕按壓夏爾的力度,收回雙手,冷冷發(fā)令:*來人,把他帶回王宮。*銳利的眼睛雖然看著夏爾,卻又似乎沒有把焦點集中在夏爾身上,就象在看一樣陌生而無關緊要的東西,讓夏爾魂斷神傷。侍從上前,將毫無反抗的夏爾雙手反剪,押上馬匹。封旗無視夏爾的一直不曾離開的凝視,別過頭去,不再看夏爾一眼,咬牙道:*搜,將這個山林,給我翻過來,直到找到夜尋為止!*冷靜的容顏下按捺不住的是灼心般的疼痛。夜尋,你休想逃。。。。。。。我不饒你,我絕不饒你!夜尋殿下,不要到處跑。。。。。。記住,不要讓人看見你變色的眼眸,夜尋我兒。。。。。我叫夏爾。。。。你是我的,夜尋,你是我的。。。。。。畫面走馬燈般轉換,這么真切的聲音,這么多糾纏不清的人,這么多的手向夜尋伸過來,要將他拉進無底的地獄。*不!*夜尋大叫著,揮舞雙手,睜開了眼睛。入目是變幻的藍天白云,潺潺水聲和清脆鳥鳴傳入夜尋的耳中。翻身坐了起來,夜尋*啊*地叫了一聲。居然有這么美麗的地方!這里很明顯是一個山谷,四面高山為屏,谷中綠樹如蔭,芳草處處,一條清澈的小河,不知道是從哪里蜿蜒而來,在夜尋的身邊潺潺流過,一群灰白翅膀的小鳥,不怕人地停在夜尋的身旁,不時跳動覓食。這所以覺得這里美麗,是因為谷中飄蕩著和平與安詳的輕風,舒緩了夜尋緊張的神經。這意味著夜尋已經逃出封旗的魔掌。并不只有夜尋發(fā)現這個人間勝景,不遠處的四間幽靜茅屋表示這里早有先到者。夜尋站起來,驚飛了身邊的小鳥,忽然感覺有異。低頭一看,身上原本大大小小的傷口上都被涂上了一層薄薄的草藥,很明顯已經有人為夜尋療過傷,而這個人的醫(yī)術一定甚高明,身體一點也不疼痛,只有似薄荷般清涼的感覺。應該是這茅屋的主人救了我吧,不過真奇怪,救了我又怎么就這樣把我放在河邊呢?夜尋心里感激,走到最靠近的茅屋前,揚聲問道:*請問,屋內有人嗎?*只有夜尋一個人清脆的聲音在山谷中回響。夜尋恭敬地等了很久,又叫了幾聲,還是沒有人回應,只好伸手推開虛掩的木門。茅屋很小,探頭看去,里面空無一人,只有幾件平常的家具。夜尋轉身,向第二間茅屋走去。一連三間茅屋,都是無人。夜尋輕松地推開最后一間茅屋,一個團坐在地上的人影赫然入目。夜尋大感羞愧,這里畢竟是別人的地方,而且很有可能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住所,這么隨意推門就入,實在是很不妥當,連忙道歉:*真是抱歉,我應該先在門外問一聲的。*那人披肩的長發(fā)已經摻了幾絲銀白,但臉上卻沒有一絲皺紋,看不出到底有多少年歲。鼻梁高挺,極濃的眉,想來年輕時也是一個英俊少年。只是神態(tài)怪異,對身邊的事情充耳不聞,夜尋推門,而后道歉,他似乎一點也沒有覺察到,所有的注意力,只放在他前方一尊與真人大小相仿的雕像上面,仿佛沉浸在另一個極有誘惑力的世界里,不愿再回來。夜尋等不到此人的回答,自然地順著他的視線向那雕像望去,心中不由暗贊。不知道由什么材料所制的雕像,是一個俊美少年。面如冠玉,嘴角含笑,,似乎站在風里,衣裳下擺微微揚起,纖纖五指握著一只長笛,神態(tài)栩栩如生,好象隨時會將長笛舉到唇邊吹奏起來似的。可以想象,這個雕像的制作者用了多大的心血來刻這完美的作品,又是懷著多深沉的愛慕來將它完成。好不容易從震嘆中回神,夜尋感覺很不好意思,向屋里的男人恭身道:*深感救命之恩,夜尋無以為報,還請告知姓名,望。。。。。。。。*那男人忽然回過頭來,冷冷掃了夜尋一眼,象在怪他打攪,然后不發(fā)一言,又轉回頭去,看那座雕像。夜尋被他一瞥,要說的話都吞了回去。倒不是因為他眼光厲害----夜尋的個性,連魔王封旗都敢惹,又怎么會怕他----但畢竟受了人家的恩,也只好受氣。呆呆站著等了半晌,男人只當夜尋不存在,還是入神地看著雕像。夜尋只覺這樣太沒有意思,又知道男人討厭他打攪,便安靜走出這茅屋,臨出門還替他將木門輕輕掩上。一個人回到小河邊,夜尋盤腿坐下。封旗必定在大肆搜捕自己,現在是萬萬不可出去的。不知道天夢如何了,想來兇多吉少。夜尋嘆氣,霧氣彌漫眼眸。夏爾呢?希望他能夠逃掉,畢竟他是帝朗司的名將。可是,追他的是封旗。。。。。。夏爾,夏爾,你還平安嗎?夏爾平安嗎?這恐怕連夏爾本人都不能確定。他正被軟禁在封旗的寢宮。原本不被關在大牢就已經很意外了,現在不但將自己安排在寢宮,還沒有任何的責罰。說是軟禁,僅僅是不許隨意出王宮而已,身邊的侍從日日小心服侍,口里*將軍將軍*的尊敬不已,簡直和以前沒有什么不同。而封旗,一直沒有回來過。夏爾寧愿封旗將他放到大牢去。他不認為封旗對他的寵愛到了縱容他放走夜尋而不責罰的地步。他很清楚自己的王,封旗會象獵人一樣,慢慢細致地找出敵人的致命點,然后讓和他作對的人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封旗還沒有開始懲罰,證明他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