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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但今日畢竟來了蘇府,蘇和也確實生了病,不去探望的話,總歸是有些不合適。他正思索著,管事已經(jīng)將他引到了一間房門口,輕輕叩了一下房門:“公子,晉王殿下聽說您病了,專門來府里探望?!?/br>里面?zhèn)鱽砹艘宦曒p咳,之后是蘇和有些沙啞的聲音:“請殿下進(jìn)來吧。”管事推開房門,向后退了一步:“殿下請?!?/br>蒼臨點(diǎn)了點(diǎn)頭,進(jìn)到房里。蘇和的房間極其符合蒼臨對他的印象,映入眼簾最明顯的位置就是一個書架,上面擺著各種的書冊,旁邊的書案上也攤著不少的書,整間房內(nèi)都泛著書香與墨香。蘇和正靠坐在窗邊的軟塌上,膝上蓋著一條薄毯,手邊放著一本書冊,分明是剛剛看過。見蒼臨進(jìn)到房內(nèi),他坐直了身體,朝著蒼臨點(diǎn)了點(diǎn)頭:“見過晉王殿下?!彼戳松n臨一眼,對于他的到來沒有絲毫的意外,顯然已經(jīng)是先前得到過囑托。蒼臨急忙擺手:“先生還病著,不必累于這些禮節(jié)。”大概是今日只有他們二人在,蘇和要遠(yuǎn)比上次兩人碰面的時候自然的多,也不再過分的客套,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座椅:“既然如此,殿下也不必客氣,我讓他們備好了茶,是前一陣有人送給我父親的,殿下可以嘗嘗?!?/br>蒼臨坐了下來,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然后朝著蘇和笑了一下:“確實是好茶。”他目光在蘇和身上停留,“先生身體可好些了?”蘇和向后靠了靠,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一點(diǎn),他的臉色還有些發(fā)白,大概也是因為確實是在病中,所以才比往日里更隨意一些,他朝著蒼臨點(diǎn)了點(diǎn)頭:“多謝殿下記掛,不過是感染了風(fēng)寒,還專門勞煩殿下過來探望?!?/br>他們都知道蒼臨今日前來,并不是真的為了探望他,蘇和不提,蒼臨也不多解釋,只是笑著:“可能是入了秋,天氣轉(zhuǎn)涼,所以容易生病,還需好生休養(yǎng)才是。”蘇和點(diǎn)頭:“我們讀書人身體可能確實是虛弱了些。”他抬眼看著蒼臨,“倒是聽說殿下武藝精湛,所以身體自然也更健壯一些?!?/br>蒼臨覺得他話中有深意,笑了一下,還沒等說什么,房門突然被敲響,小廝的聲音傳了進(jìn)來:“公子,有您的信?!?/br>“我的信?”蘇和有些詫異,也顧不上一旁的蒼臨,“送進(jìn)來吧。”小廝輕輕地推開房門,捧著一封書信進(jìn)來,對上蘇和的目光,便解釋道:“剛剛送到門房的,上面寫著您的名字,所以管事讓直接送來給您。”說著,將手里的書信遞給蘇和。蒼臨抬眼,隨意地朝那信上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上面寫著“蘇和親啟”四個字,跟著整個人就愣住,因為那字跡實在是太像一個人的,一個明顯不應(yīng)該存在這世上的人。蘇和將書信接了過來,瞥見信封之后下意識皺起眉頭,拆開信只匆匆掃了一眼,就變了臉色。蒼臨從見到那幾個開始,就將全部的注意力落到蘇和身上,蘇和所有的表情變化都被他看在眼里。蒼臨微微閉了閉眼,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都掩藏,隨意地往那信上看了一眼:“先生,我見你臉色不怎么好,是這信有什么問題嗎?”蘇和恍然想起這房里還有一個蒼臨在,下意識地就將手里的信合上,藏到身后:“沒什么,當(dāng)年游學(xué)的時候一個老友的信,許久不聯(lián)絡(luò)了,方一看見不由有些驚訝,沒事,沒事?!?/br>蒼臨微微瞇了瞇眼,將目光收了回來,朝著蘇和點(diǎn)了點(diǎn)頭:“既然是老友,也算是一件好事?!彼f著,就站起身來,朝著蘇和拱了拱手,“先生身體不適,還是應(yīng)該多加休息,我就不打擾了?!?/br>蘇和看了蒼臨一眼,見他對那封信似乎并不怎么關(guān)注,稍微放下心來,也拱了拱手:“那我就不多留殿下了?!?/br>蒼臨點(diǎn)了點(diǎn)頭,頭也不回地出了門。蘇和坐在榻上,看著房門關(guān)上,順手將窗子打開一條縫隙,看著蒼臨確實是跟著管事走掉,才送了口氣,重新將手里的信拆開,慢慢地看了起來。蘇和沒想到伏玉會在這種時候給他送信來,他以為伏玉會恨不得與過去所有的一切都擺脫聯(lián)系,從此天高海闊,自由自在。但現(xiàn)在看起來,他人雖走遠(yuǎn),對這都城卻有深深的記掛。伏玉的信并不長,不過是報個平安,再詢問一下蘇和的近況,尤其是想要確認(rèn)蘇小姐是否安好。字跡工工整整,看起來是用了心寫的。蘇和將整封信看完,唇角忍不住勾了勾,雖然伏玉并不算是一個好的學(xué)生,也不是一個合適的皇帝,但蘇和在相處之中卻逐漸喜歡上這個通透的小孩,最重要的是,他有血有rou,有情有義。他將信上的東西又看了幾遍,才起身到了書案旁,研墨潤筆,開始給伏玉寫回信。半個時辰之后,蒼臨離開了蘇府,他今日過來本就是對蘇坤的一個試探,二人初接觸對對方都還有防備,但目的都還很明確。蒼臨想要在暗中拉攏蘇坤做自己的一個援手,而蘇坤,他想要的是他們蘇家,世代昌盛不衰。蘇坤老jian巨猾,看人眼光毒辣,滿朝上下人人都以為晉王賀蒼臨平庸怯懦,甚至被其父皇親自否定,卻只有蘇坤看的出來蒼臨的偽裝。他先前一直不參與到太子與楚王的爭奪之中,不是他不想?yún)⑴c,而是他并不看好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太子魯莽,楚王暴烈,都不是能成大事之人,卻唯獨(dú)這個晉王,小小年紀(jì)城府頗深,更關(guān)鍵的是,他及其能忍耐。這點(diǎn)蘇坤看的的確十分準(zhǔn)確,就像是蒼臨自從見到蘇和的那封信開始,內(nèi)心已經(jīng)掀起了驚濤駭浪,面上卻絲毫不顯,他云淡風(fēng)輕地跟蘇坤聊完,離開蘇府的時候面上甚至還帶著笑意,直到他上了馬車,那笑意登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那四個字在他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閃過,每一個筆畫都清清楚楚,越是回憶,就越從他腦海里涌出一種念頭,而那念頭分明是不可能的。那個人明明在他面前斷了氣,那人的棺槨現(xiàn)在還在南夏皇陵里等著下葬。蒼臨微微閉了閉眼,伸手掀開車簾,沖著車夫吩咐道:“先不回府了,出城,到皇城去。”蒼臨每幾日都會到皇陵去一趟,跟在他身邊的人早已習(xí)慣,沒有絲毫的疑惑便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朝著城外駛?cè)ァ?/br>等蒼臨回到府里,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方一進(jìn)府,管事就迎了上來:“殿下,用晚膳嗎?”蒼臨擺了擺手:“我想一個人呆會,任何人別來打擾我?!?/br>蒼臨在大多時候都算是一個好主人,對下人極為寬善,所以他在生活上的一些習(xí)慣下人們也從不會多言。管事應(yīng)聲,將蒼臨一路送回房,便帶著其他人退了下去。蒼臨推開房門,小黑聽見聲音從自己的窩里探頭看了看,便撲騰著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