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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理解的異常艱難的道路,他開始隱隱為于飛的明天擔(dān)憂。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想起于天麟,那樣狡黠世故的一個人,和陸正擎有著截然不同的品性,卻同樣擁有令人瘋狂的魅力,也同樣讓人捉摸不透。他低下頭,看著身邊空著的座椅,他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并肩在這里觀戰(zhàn),或擊掌相慶,或黯然神傷,可是自從他們決裂后,這個位置一空就是七年。搖著頭笑了笑,悶頭喝下最后一口啤酒,順手一拋,啤酒瓶呈弧線落入不遠(yuǎn)的垃圾箱。忽然斜上方的貴賓席一陣sao動,惹得下面的球迷也不住紛紛抬頭向上看。“那不是我大哥嗎?”一改剛才的郁色,正對著貴賓席的于飛往上踮了踮。方嚴(yán)面對著于飛,看不到身后的情景,只覺得心里咯噔一跳,忍住回頭看的沖動,故作輕松打趣道:“回回看到你哥都像打了雞血,我說你丫是不是有戀兄情結(jié)啊?!?/br>“去你的,你以為人人都跟傅靜山似地拿他哥當(dāng)寶貝,別人摸不得碰不得,”于飛笑著往他胸口就是一拳,隨后又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倒吸一口氣,“咦,周鶴聲也來了!”哈?方嚴(yán)反射性地回頭。目光所及處,正好看到于天麟和一位風(fēng)姿俊雅的男人同坐在斜上方的貴賓席談笑風(fēng)生。那是這些日子以來他第一次看到于天麟這種如沐春風(fēng)的表情,雖然隔著幾十米遠(yuǎn)的距離,但從他這個角度,可以很清楚看到兩人的全貌,于天麟的手甚至放在年輕男人的膝頭。因為球場噪音過大的緣故,兩人幾乎是嘴巴貼著耳朵親密交談,言笑似乎十分投契。方嚴(yán)胸口陡然一窒,一種不明的煩躁情緒在心底蔓延開來,竟覺得那笑容刺眼得很。“我哥到底怎么搞的?這下明天報紙的頭條就是‘董事長不愛紅粉愛藍顏,斷背風(fēng)猛襲辰輝足球隊’了……”于飛難得開起了玩笑,看到正對著貴賓席愣神的方嚴(yán),抬起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怎么?你也喜歡周鶴聲?”方嚴(yán)怔忡地收回目光,語氣不知怎么有些激昂:“不就是一個唱歌好點長得好點的男人嗎,娘里娘氣的,我可沒有那種奇怪的嗜好?!?/br>話剛沖出口而出便看到于飛有些尷尬的神色,不由面帶歉色:“阿飛,對不起,我……”他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于飛只是問他是不是喜歡周鶴聲的歌,但周鶴聲在私生活上的傳聞很難讓人不往那方面想。“沒事,”揮揮手,于飛也沒上心,反而半開玩笑地追問,“他是搶了你心上人還是怎么你了,這么嗆他?!?/br>“什么心上人,別胡說,”神經(jīng)像刺痛了一下,方嚴(yán)禁不住又朝貴賓席瞥了一眼,“本少爺就是不喜歡那種軟趴趴的娘炮竹竿小白臉?!比缓笙訍旱匾荒_踢在廣告牌上。一個大男人,還扎耳朵,搞得這么娘里娘氣,難怪人家說他深柜。其實說到本市名流,周鶴聲肯定要算一個。學(xué)院派出身,幼年時游學(xué)國外,二十出頭時以一把音色極佳的嗓子名震樂壇,尤其擅長不修音的現(xiàn)場演唱,但其人卻深居簡出異常低調(diào),商演走xue一概拒絕,平均二、三年只出一張專輯,尤其是年初,新專輯一經(jīng)推出,便被業(yè)內(nèi)齊贊為華語樂壇的懷珠之作,倍受推崇。按理說,這種實力和長相兼?zhèn)涞母枋炙愕蒙细鞔蟪九抨爴屩膬?yōu)質(zhì)偶像,可這周鶴聲偏偏不走尋常路,喜歡翻唱女歌手的作品,雖說細(xì)膩的唱腔贏得一片叫好,但坊間卻開始有了一些傳言,說周鶴生之所以對女性情懷拿捏得如此細(xì)膩到位是因為本身就是個同志,甚至傳言他在國外時是靠神秘大老板的資助才得以完成音樂學(xué)習(xí)。方嚴(yán)自認(rèn)沒有歧視同志的傾向,就算于飛喜歡陸正擎這么多年,他也不覺有異,更何況是對周鶴聲這種平生不曾照會過的陌生人。連他自己也搞不懂為什么心里忽然就像點了一把柴,燒得他心火旺盛,只覺得周鶴聲那張風(fēng)姿俊雅的臉無端令人討厭。這下連于飛也看出了不對勁,又不好多說什么,只默默提了一句:“我哥最近和他走得挺近的,聽說準(zhǔn)備贊助他在星輝開首場個人演唱會……”“你怎么忽然對這些無聊的小道八卦感興趣了?方嚴(yán)不耐煩地出聲打斷,從腳下抄起一瓶啤酒,抬起下巴示意球場中央,“看球?!?/br>一聲哨響,隊長蘇見賢在中圈率先開出皮球,傅靜山帥氣地右腳接球,啟動速度,帶球迅速跑向?qū)Ψ桨雸觯麄€球場頓時陷入狂歡。“過他,射門……啊…啊……”身邊激昂的叫喊聲此起彼伏。草場上的激烈對抗明明精彩照舊,可不知怎么,看球的興致就像被人當(dāng)街潑了一盆冷水,散得一干二凈。此時他的腦子里全是于天麟那張愉悅地宛如重生的臉。那樣的笑容,他曾經(jīng)習(xí)以為常,現(xiàn)在卻像一道既深且寬的銀河,遠(yuǎn)遠(yuǎn)地隔在他們之間。原來不知不覺,很多事都變了,而他還總是妄想可以回到從前。心不在焉地灌著啤酒,那種重重的失落感讓他心煩意亂,一場比賽近兩小時下來,他的注意力幾乎全都在斜上方那兩張談笑風(fēng)生的臉上。第47章第47章不出所料,次日,星城各大報社體育版和娛樂版的頭條都紛紛刊載了于天麟和周鶴聲相攜看球形容親密的照片,關(guān)于兩人在一起的傳言不脛而走。這下辰輝俱樂部的辦公大樓就開始集體炸鍋了。方嚴(yán)早晨一走進辦公區(qū)就看到這樣的景象。男男女女儼然自動站成兩派就今早的頭條進行嚴(yán)肅而激烈的辯論,一派是以秘書小高為首的真愛至上派,力主真愛無罪,做人當(dāng)能屈能伸可彎可直此之謂大丈夫,一派是以助理教練沈默為首的直男到底派,認(rèn)為一切不以生孩子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反人類。兩派各抒已見,激烈駁火。看見方嚴(yán)走進來,剛才還滔滔不絕的小高手一揮,喊停,跟雞血上腦似的一陣風(fēng)沖過來:“方律師,昨天你離貴賓區(qū)最近,快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董事長是不是和周鶴聲真有……呃,那么回事?”自從上次董事長辦公室里目睹方嚴(yán)完全無畏于天麟的冰凍射線后,小高就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方嚴(yán)哪有心思聊這些,他剛從樓下那群記者的包圍下扒出來,正渾身不對勁,完全沒有了平日插科打諢陽光開朗的模樣,只慢步走到沈默面前,拍拍肩膀,語重心長:“維護好直男的尊嚴(yán)?!?/br>說完,右手往兜里一插,意興闌珊地走進辦公室,惹得后面一干人等大跌眼鏡。桌上早就放好了當(dāng)天的報紙,也不知是誰故意把頭于周二人的親密照片擺在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