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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迭收回踹出去的腳。……不好,他那里傷剛好。只是幾秒的念頭,于天麟就趁機又挾制住了他,五官深刻的臉上有可見的痛楚。“活該!”方嚴臉一熱,撇過頭去嘴硬道,卻沒有再動作。臉再次被扳過來,眼睛被迫看進一雙墨黑的眼眸,沉得讓人心慌。“光長嘴,不長心?!庇谔祺霂缀跏谴劫N著唇說出這句話,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卻依然讓人不懂。暗潮洶涌之際,急速的手機鈴聲自于天麟身上響起。得救了!……方嚴如聞梵音。怎料于天麟?yún)s并不著急接聽,眼眸一黯,嘴唇沉下去半寸,在方嚴唇上輕輕一捺,然后起身離開接電話。似乎只是為了濡濕那雙因著急而上火的唇。足足花了十多秒時間,方嚴才反應過來,他狠狠用袖口擦了下仿佛有電流通過的嘴唇,一張臉火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簡短聊了幾句,于天麟放下電話?!嘲l(fā)上的人如意料之中已經(jīng)不在了,只留下一室的靜默,晚風將窗簾拉起,仿佛剛才的忘情都只是夢境。“從來都是你……”他低語。隨后苦笑兩聲,卸去冷峻的臉上緩緩浮上一絲落寞。挽起袖子,將地上散落的合約書收拾整齊,走到窗前,掏出打火機,用有些顫抖的手慢慢點了一根煙……第41章第41章俗話說得好,長工易做,當家難為。自從接手辰輝這份工作后,方嚴覺得自己頭發(fā)都要多白幾根。先是孫成海不滿合約跳出來搞對立,然后是羊城與恒遠一役中,兩隊球迷大打出手,還把炮仗扔到教練席上,傷了不少人。幸好陸正擎只擦破了點皮,受了些輕傷,倒是于飛火急火燎不遠千里地趕了過去,倒在醫(yī)院里,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于天麟雖然是俱樂部名義上的董事長,但經(jīng)營管理一概事宜早就放權給了于飛,眼下于飛一去,星城這邊的大小事務就全部落到了才從羊城匆匆趕回的方嚴身上。以方嚴過去的心性,本來就是個提籠架鳥的頑主,好在天資不壞,也易受教,經(jīng)了幾次事后,肩膀上漸漸有了些擔當,做事待人也越發(fā)穩(wěn)重許多。經(jīng)上次孫成海事件的教訓,他妥善處理了隊內(nèi)一干老將的合約問題,尤其是在出場率和薪水方面做了平衡,解決了因驟然失去主力位置而導致薪水大幅縮水的問題,保證了更衣室的穩(wěn)定。在處理幾位效力辰輝多年舊將的問題上還特別加上相當人道主義的條款:退役后在隊內(nèi)安排助理教練或技術教練的職位繼續(xù)輔佐辰輝。這樣一來,隊里幾個本來也蠢蠢欲動的30歲以上的老球員也是歡天喜地,無不稱道。至于孫成海,當初發(fā)難只是想為自己謀個保障,既然方嚴能做到這個地步,在后來新聞發(fā)布會上也沒給他難堪,隊內(nèi)原本支持他的老球員也不再鼎力應和,鬧下去只會對自己不利,表面上也就息事寧人收場。后來于飛跟他談起這件事,方嚴只說想起了翡冷翠的傳奇名將加布里埃爾,他將青春全部奉獻給了這座不朽的文藝復興名邦,卻始終沒能換來一個冠軍。遠走狼城那年,憤怒的球迷推倒了他在米開朗基羅廣場的雕像,那年他31歲,只是想在最近的距離感受冠軍的氣息,何錯之有?于飛聽后默然,只輕輕拍了拍老友的肩膀,相當欣慰地說了一句,“你變了”。我變了嗎?方嚴幾回問自己。如果是從前的他,在孫成海這件事上,一定毫不手軟嚴懲到底,但現(xiàn)在很多時候他似乎可以心平氣和地站在對方的立場上看事情。也許是經(jīng)歷過海上那場生死關,以前很多在他眼里天大的事現(xiàn)在都可以當作鴻毛看,包括和于天麟的那場女裝游戲,真是幼稚之極。如果放到現(xiàn)在,他只會做一件事:不計舊恨。男人嘛,就要拿得起放得下。一旦想通,便覺得心胸豁然開朗起來,之前七年的歲月就像白活,竟然為了一樁微不足道的失戀而棄他們的友情于不顧,這樣的自己,真是愚蠢透頂!可是自那晚后,方嚴就沒有再與于天麟碰過面,偶爾在公開場合遠遠地看到,也依然是意氣風發(fā)的商界精英模樣。有時候他甚至想念那些劍撥弩張的時刻,至少他們之間還有交談,包括那句久違的“嚴嚴”,他幾乎都快忘了在過去很多年的時光里于天麟總是這樣親昵地叫他。他忽然記起了很多,那樣洶涌的記憶,讓他既懊悔又懷念?!恢裁磿r候開始,他的腦子里已經(jīng)全是于天麟……然而,最意外的是,就在方嚴從羊城回來后不久,安晴主動聯(lián)系了他。那天他和安晴約在公園里的露天咖啡座下碰面,初夏午后清淡的陽光下,安晴款款向他走來,一身時尚洋裝的她依舊清麗不減,空氣里有梔子花淡淡的清香。那一瞬間,方嚴恍然回到從前。場景宛如舊時,心動卻不似當年。方嚴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執(zhí)念很深的人,不然也不會相隔七年仍念念不忘,可是當朝思暮想的人以記憶中的美好姿態(tài)出現(xiàn)在眼前,有些感覺卻不再一如當初。或許時間真是抹平一切的解藥。她和于天麟在一起,也算完美的結(jié)局。第42章第42章他招呼服務生過來,笑著看向落座的女子,正待開口,安晴就柳眉一豎,假嗔道:“上次的事,你打算就這樣算了?”“上次?”愣了幾秒,被迎頭一棒打懵的方嚴這才明白過來,摸摸鼻子,訕笑道,“那次我還得多謝你幫我解圍,要是沒有你,還不知道會怎么亂呢。”原本就是他情急下使的心眼,心里對安晴確實有些歉意,但他沒明著說出來,只作感謝,給自己留了說辭,也給安晴留了面子。聞言,安晴忽地一愣,看方嚴的眼神有些不同,隨即露出笑容:“阿嚴,你真的變了……”這已經(jīng)是第二個人這樣說他了……方嚴不好意思地呵呵笑了兩聲。大概吧,七年時間,足以讓一個人面目全非。“對了,你這次找我……”總不會讓他現(xiàn)在還人情吧。說話間,安晴將一個牛皮紙袋推到他面前,神情變得有些嚴肅:“你先看看?!?/br>“是什么?”方嚴拿過紙袋,拆開上面的封線。里面是幾張照片,他拿起第一張,上面的影像當即讓他倒吸一口氣:“他們倆怎么混到一起了!”照片上,風掀起窗簾一角,親密交頭接耳的正是孫成海和李明駿。“照片是我從同事手里截過來的,我想你應該用得著,”安晴美目流轉(zhuǎn),“上次晚宴上的事……看來不簡單。”“我以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