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少，只是小酌幾杯，根本不會影響到他的判斷。但凡是總怕萬一，閉垣果斷在停車場叫了代駕。報了地點后，放低副駕的座椅，把自己靠進去，閉垣閉著眼睛想剛才黎牧斥責他的那些話。

「他家的情況你不了解？明知道是這樣的情況，你還讓他做這種事，不會太過分嗎？」黎牧猜出了那些「素材」就是徐陽拍的之后，簡直用了前所未有的嚴厲語氣來斥責他，雖說對于這個事情閉垣也曾經(jīng)心生愧疚，但他始終想不明白。

「像他這樣的人也不少，國外多少AV、GV演員不都是因為債務或者家庭經(jīng)濟問題下海的嗎？」閉垣還想為自己辯解。

「你睡了他吧？」黎牧話鋒一轉(zhuǎn)，撇開拍攝情色片這個事情，突然扯到了閉垣和徐陽的關系上來。

閉垣像是不敢直接回答這個問題，眼睛不再看著黎牧，轉(zhuǎn)而投向不遠處的吧臺：「干嘛突然問這個?！?/br>
「你就告訴我你搞過他沒？」

「那又怎樣？制片人玩演員，這個圈子你見得少了？」像是不爽黎牧揪著他跟徐陽不清不楚的關系不放，閉垣的語氣也跟著變得差起來。

「潛規(guī)則至少還有受益，徐陽得到什么？你給他錢了還是送他房子了？」黎牧說的話越來越直白，問的問題也越來越刁鉆：「你玩他的時候跟他說明等價交換了嗎？」

「三十萬片酬還不夠？！」受不了黎牧的言語攻擊，閉垣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走到黎牧面前冷嘲熱諷說著違心的話：「怎么，這么為他打抱不平，看上他了？」

「閉垣，你該知道徐陽跟你之前身邊那些狂蜂浪蝶不一樣?！姑鎸﹂]垣氣急敗壞的回擊，黎牧依然顯得游刃有余，收回剛才針鋒相對的戾氣，黎牧用一種閉垣難以理解的眼神看著他，說：「你也知道三十萬是片酬，你把他睡了，有另外給他錢嗎？還是他告訴你，這是找他拍情色片子白送的福利待遇？」

「他又不是出來賣的！」這句話幾乎是氣急敗壞地說出來，說完拿起矮桌上的酒杯，把剩下的洋酒一飲而盡。

「不賣，他干嘛給你睡？不談錢，談感情？」伸手把站在身邊的閉垣扯下來，讓他在沙發(fā)上好好坐著，黎牧說：「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當時他答應你拍攝這些東西是什么情況下做的決定?！?/br>
說完這句話，黎牧看了閉垣一眼，見他眼神閃躲，便知道他心里清楚自己正在做的是什么事情，掏出手機從相冊里面翻出一張照片遞給閉垣，接著說：「這我是中午見他時候拍的照片，這樣的徐陽，你見過嗎？」

照片里徐陽愜意地靠在星巴克的椅子上，明明不是特別高檔的咖啡廳，天氣也不是特別好，但徐陽渾身上下散發(fā)出的一種輕松與愜意，確實是閉垣從來沒有看見過的——曾經(jīng)，就算是酣暢淋漓的交歡，徐陽也未曾真正的放松下來。

「他不貪，如果不是因為徐月……」他不會任由你糟蹋。話已至此，黎牧知道就算自己不把話說完，閉垣也能懂他想說什么，「你要找的人，我會幫你聯(lián)系，但我希望你想清楚，如果這個項目確定要做，片子遲早有一天會流通出去?！?/br>
「先生，前面可能發(fā)生車禍了，看樣子這段路要堵車，我們改走市區(qū)內(nèi)的道路可以嗎？」代駕小哥詢問的聲音把閉垣叫醒，睜開眼睛看著越走越慢的車流和紅了一溜的車尾燈，閉垣「嗯」了一聲，車子便在不遠處的出口從輔道轉(zhuǎn)下了高架橋。

下了高架后走的是一段比較窄的路，路燈被茂密的樹葉遮住，昏暗不明，加上已經(jīng)夜深人靜，整個氛圍像是進入了黃泉路，陰森詭異。

閉垣沒有在晚上走過這樣的小路，忍不住調(diào)整了座椅用好奇的眼神看著車窗外面的道路。

或許是閉垣的動作太突然，也或許是閉垣臉上的神態(tài)顯得不太正常，代駕小哥尷尬的說：「這條路是老城區(qū)的路了，很多年了也沒有擴建，平時晚上我不會帶客戶走這里的，快速環(huán)道堵住了，所以……」

「沒關系，我就看看?！怪来{小哥誤會了，閉垣不在意地笑了笑——他身上沒帶卡也沒帶現(xiàn)金，除了車子和這一身西裝比較值錢，沒什么可以搶的，所以他從來沒擔心過。

「這里附近都是老社區(qū)了吧？」把腦子里面跟黎牧談話的內(nèi)容撇到一邊，閉垣想找些別的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

「是啊，這一片都是老社區(qū)，以前市中心還在這里的時候，政府部門辦公樓都在這一片，附近很多政府職工生活區(qū)的，但是現(xiàn)在政府搬到新區(qū)去了，這里都是退休老人家住了?！?/br>
這一路比較昏暗，道路也窄小不太好走，車速自然就慢了下來，但距離閉垣所在的住宅區(qū)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代駕小哥擔心閉垣無聊，跟他講了好一會兒話，直到閉垣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門牌。

「剛才是不是路過糧油局宿舍？」隱約記得上次送徐陽回家的時候，老單位小區(qū)口掛著個老舊的門牌，上面寫著「市糧油局職工生活區(qū)」。

「對啊，那是個很老的小區(qū)了，里面的房子都快三十年了?！勾{小哥似乎對這一片區(qū)很熟悉，說起這里的事情頭頭是道的。

「你以前住這邊？「閉垣似乎一下來了興趣，頻頻回頭往剛才那路過的糧油局生活區(qū)看。

「我以前就住在這邊的，從小在這長大，閉著眼睛我都能在這里跑。「代駕小哥聲音輕快，像是回憶起多么快樂的過往，但轉(zhuǎn)眼情緒就低下來：

」不過現(xiàn)在政府都搬去新區(qū)了，老城區(qū)的建設沒多少人在意，你看這路又窄又小，周邊連個公交地鐵都沒有，出門很不方便的，所以有條件的，都搬走了，這邊的老房子便宜點就租給比較困難的外來打工人口。「

有條件的都搬走了……

莫名地，閉垣想起了徐陽。但沒等他情緒散發(fā)出來，手機「?！傅囊幌拢l(fā)來一條微信提醒。從酒吧出來就掛著的嘴角，在看到微信提醒的那一刻，揚了起來，如沐春風。

徐風吹暖陽：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xiàn)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第31章來聊個天吧

昏昏沉沉睡了一天，醒過來的時候徐陽甚至不知道現(xiàn)在是下午還是凌晨，窗簾外面灰蒙蒙的，連半點燈光都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退燒藥的緣故，出了一身的汗，此時的徐陽覺得身子輕了很多，頭也不疼了，想下床去洗手間洗把臉，摁亮手機看時間，竟然看到了閉垣發(fā)來的短信。

閉垣：你微信通過一下。

一開始徐陽還不理解這句話，只能跟著短信內(nèi)容的指引打開微信，看到好友申請消息后才明了地面帶笑意點了「同意」的按鈕。還沒等他下床去洗臉，手機那頭的閉垣像是守在微信前似的，立刻發(fā)來了信息。

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