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客廳里，顯得稍微有些擁擠。

「閉先生，真的很感謝您能夠幫助我們，平日里要是有什么用得到陽陽的地方，不用客氣，一定竭盡所能！」徐mama一面熱情地為閉垣夾菜，一面說著些感謝的話。

「徐mama客氣了?！?/br>
與徐mama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話，時不時轉(zhuǎn)頭看一眼一直埋頭吃飯未曾出聲的徐陽?；蛟S是徐mama的那一句「有用得到陽陽的地方」刺激到他了還是怎么的，臉色一直不太好，就算是不嚼菜的時候，也是抿著嘴不說話，不知道心里面想些什么。

「閉先生，小月治病花了很多錢，您也看到我們家的情況，一時半兒的……」徐mama一直擔(dān)心的就是這筆錢怎么還的問題。畢竟他們現(xiàn)在的家境，雖說徐陽有工作，她也還能在外面打零工掙錢，但一時半會兒要拿出那么多錢來，還是有一定的困難。

今早徐陽告訴她與「閉先生」有約的時候，徐mama在家里就開始憂慮還債的問題。一是不了解徐陽口中這個「閉先生」的為人，不知道對于債務(wù)是否追得緊張；二是不希望自己兒子太過勞累，畢竟這些年來為了給徐月治病，徐陽作為家里唯一的男人，撐起了半邊天，多少對他是愧疚的。

「媽你怎么突然說這個……」沒想到吃飯間母親突然提及醫(yī)藥費的債務(wù)問題，徐陽忙瞥了閉垣一眼，突然有些坐立不安。

而這一切，徐月一直都看在眼里。

徐月還不能跟正常人一樣進食，只能煮些清淡的東西填肚子，所以，雖說跟大家伙兒一起坐在飯桌上，但實際上她是吃不得什么的。不過從頭到尾也聽話乖巧，不知道是因為術(shù)后身體還比較虛或是別的什么原因，一直都不說話。

現(xiàn)在提到她治病的事情，就算知道自己插不上話，但看著哥哥提到錢的問題突然變得很緊張，徐月也放下手中的筷子，大眼睛在mama、哥哥和哥哥身邊的男人之間來回張望著，好奇，又帶著焦慮。

但很奇怪的是，面對mama眼里明顯的愁緒和哥哥臉上的緊張，那個她第一次見到的男人神情卻異常地平靜，甚至還給哥哥投去了讓他安心的眼神——也不知道為什么徐月就是覺得閉垣看著徐陽的目光里面帶著安慰。

果然，那個穿著格格不入的男人看完哥哥后下一秒就開口說話了。

「阿姨，這個問題不用擔(dān)心，這些錢我不著急，現(xiàn)在小陽也在為我工作，我會從小陽的工資上相應(yīng)扣除的?！拐f完還沖著徐陽勾了勾嘴角，像是微笑了一下。

這一頓飯算是在一個奇怪的氛圍里面吃完了——一個憂心忡忡、一個緊張兮兮、一個好奇無比、一個看似老神在在又似乎十分復(fù)雜。

飯后徐陽給徐月準(zhǔn)備了半夜里需要吃的藥后，還想為母親收拾碗筷，卻被打發(fā)去清洗水果?？僧?dāng)他剛把水果端到客廳想要給閉垣飯后消食時，卻沒有看到閉垣的身影，徐陽有些訝異。

從客廳窗口看下去，閉垣的車子還停在樓下，可人卻不見了，跑到哪里去了？

「閉先生？」

「我在這?！?/br>
從雜物房的陽臺傳來閉垣的聲音，徐陽探了個腦袋往雜物房里面看，果然在路燈的光線下看到了陽臺站著個高大的身影。徐陽用濕漉漉的手背蹭了蹭鼻子，弄不明白，閉垣是什么時候到陽臺去了的。

「不好意思，我剛才隨意逛了逛，沒經(jīng)過你們同意就到這來了?！?/br>
閉垣站在徐陽家陽臺上往外面看著，聽到身后徐陽穿過雜物房走過來，跟徐陽說話的同時并沒有回過頭來，雙肘支撐在陽臺上，眼神看似認(rèn)真的看著外邊車水馬龍的夜景，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把洗好的葡萄遞給閉垣，徐陽跟著一起撐在陽臺上往外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沒關(guān)系，就怕你不習(xí)慣。老單位房比較窄，只有一個陽臺，都用來晾曬衣服了，比不上現(xiàn)在的商品房?！?/br>
之后的好長一段時間里面，兩人都沉默不語，只有不遠處馬路邊上來來往往的車子發(fā)出轟轟的聲音，一種奇異的靜謐圍繞在兩人間，直到閉垣突然冒出一句讓徐陽摸不著頭腦的話，率先打破了這個氛圍：「其實我挺羨慕你現(xiàn)在的生活?！?/br>
「嗯？」

「或許努力賺錢是很辛苦吧，但一家人合合樂樂的在一起，吃個飯都能聊聊天，挺好的，不是嗎？」

聽到閉垣的話，徐陽只有苦笑的份：「會這樣說，那是因為你們從來吃穿不愁，沒有體驗過沒錢的苦楚吧……」徐陽只當(dāng)有錢人奇怪，享受慣了衣食無憂的生活，心血來潮對窮人家的生活感興趣。

「嗯，或許吧?！归]垣沒有反駁，擇了一顆葡萄放進嘴里，心里琢磨著徐陽說的話。沒有經(jīng)歷過苦日子，確實不知道「苦」在哪里。

「沒有人會想要體驗貧窮的生活吧?！鼓克芗笆切猩掖业男腥撕蛙囕v，徐陽眼睛里面的那些東西，有種說不出的空洞。

閉垣沒有接上徐陽的這句感嘆，「是家的感覺，」轉(zhuǎn)頭看著徐陽干凈的側(cè)臉，閉垣心里有點軟，「我羨慕的是家的感覺?！?/br>
「家？」

徐陽仍然不解，今晚飯后閉垣說出來的話，讓他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閉垣，有點陌生，跟之前每一次接觸到的閉垣都不一樣。現(xiàn)在這個閉垣，看著他的眼神是之前都沒有見到過的。

之前的閉垣眼睛里面神色總是戲謔的，就好像盯著獵物的老鷹，一碰上了，徐陽總感到無處可藏，不敢直視，也不敢去深究其中的意味，總覺得那是一種很復(fù)雜的眼神，莫名的感到害怕。

可現(xiàn)在的閉垣，眼睛好像會說話，認(rèn)真、深沉，卻又猜不透、讀不懂。

徐陽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閉垣，還想開口說什么，卻在嘴巴剛張開想要說話的那一瞬間，表情不受控制的扭曲了一下，眉毛皺在一起，冷汗一下就從額頭冒出來。

「怎么回事？！」旭陽突然表現(xiàn)出的異樣讓閉垣放下手里的果盤，手臂一把把人撈到面前，捏著他的下巴把頭抬起，卻只見徐陽一臉忍痛的樣子，「那里不舒服？」閉垣急切地問。

「不是，我、我……」肚子的疼痛來得太突然，手捂在小腹部上，徐陽一下子慌了神，只能由著自己任性地把重量放在閉垣身上，尷尬又無奈地說：「我、我去下洗手間就好。」

第26章為什么會肚子痛

捂著肚子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徐陽想不明白到底是吃錯了什么東西才導(dǎo)致鬧肚子，甚至連徐mama都不知道徐陽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怎么突然就鬧肚子了，讓你們老板干等著怪不好意思的，我又不知道能跟人家說些什么……」

徐mama一邊佯裝抱怨一邊從藥箱子里找出一些治療急性腸胃炎的膠囊和沖劑，轉(zhuǎn)身剛想遞給徐陽，卻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