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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始終咬緊牙關(guān)不愿開口。“你想多了,我在他心中并沒有那么重要?!瘪T寧冷冷道,“等著吧,他不會來的?!?/br>方文睿從他的反應(yīng)里咂摸出些許微妙的意味,摸著下巴饒有興致的打量道:“難怪了……”“難怪什么?”“夸你呢?!狈轿念9室赓u關(guān)子,欲言又止道,“早晚你會知道的。”馮寧正想追問,藥效又上來了,眼皮變得沉重不堪。他努力眨動了兩下,身旁的景物漸漸拉遠,變得模糊。再次醒來的時候,他耳邊響起嘈雜混亂的腳步聲。有人慌忙架住他往屋外走,似乎急于躲避某種追趕,腳步很急。“媽的,他真是個瘋子?!狈轿念Uf,“趕快轉(zhuǎn)移,不能讓他的人看見我們?!?/br>馮寧隱約感覺到他口中的瘋子大概是方逸坤,心中掠過一絲既欣喜又無奈的情緒。你真是一點都沒有變。方文睿帶著他來的地方是一間看似普通的餐廳。之所以說“看似”,是因為他們一行人前腳邁進店里,后腳行蹤就被人通報到了方逸坤那里。這一處明面上是方氏的分支產(chǎn)業(yè),實則早已被方逸坤握在了自己手中,他近幾年勢力擴張極快,幾乎方氏所有的產(chǎn)業(yè)里都有他分布的眼線。餐飲這一塊更是陰暗的牟利地帶,他早早看準了契機,將這幾處盤入了自己囊中。馮寧腳步虛晃,只能由著人架住往外走,突然腳步一頓,他們被人攔住。來人用試探的語氣詢問道:“你還好嗎?”馮寧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撩起眼皮看過去,居然是秦磊的青梅竹馬,安嘉樂。這個小鹿一樣的男孩憂心忡忡的看向他,似乎看出了目前異常的境況,試圖伸出援手:“需不需要我?guī)湍憬o朋友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接你?”馮寧不想將他人牽扯進來,強撐著力氣挪動到安嘉樂耳邊,小聲回應(yīng):“別管我了,你走吧?!?/br>沒想到這個男孩竟十分強硬,明明害怕到發(fā)抖,仍執(zhí)著地想幫他脫險:“不行,我?guī)湍愦螂娫挵?。?/br>馮寧感慨,果然是個大寶貝,難怪讓秦磊那小子惦記了十年。方文睿的人眼看時間耽擱了太久,不耐煩的將安嘉樂推開:“少管閑事。”男孩立即靈活的閃身,低低說了聲對不起,就將馮寧兩側(cè)的人猛地推開,攬著他的肩膀往店外狂奔。方文睿正要追上去,遠遠看見方逸坤派來的人已經(jīng)逼近周圍,咒罵一聲,心有不甘的領(lǐng)著自己的人扭頭撤退。馮寧被安嘉樂拉著跑了很久,他四肢尚未完全恢復(fù)知覺,逃跑的姿態(tài)有些狼狽。虧得男孩爆發(fā)的力量驚人,竟獨自支撐著他一路跑到了人聲鼎沸的街頭。他們找地方停了下來,胸膛起伏不斷,兩個人都喘得厲害。安嘉樂先緩過來,看向他道:“你還好吧?”“還好?!瘪T寧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他又重重吐出一口氣,說道,“謝謝?!?/br>他不知道關(guān)于自己和方逸坤的事情,秦磊跟他的小朋友說過多少。這段他自己都羞于啟齒的關(guān)系,想必在普通人眼中更是混亂不堪。他不敢直視安嘉樂的眼睛,怕從里面看見一個,被人同情憐憫的自己。沒想到男孩友好的朝馮寧笑了笑,露出兩頰可愛的酒窩:“小時候我姐總跟我說,不管現(xiàn)在的處境多么糟糕,都要相信明天會比今天更好的。最重要的是,我們都不能放棄自己,只有不放棄才能有希望,你說呢?”安嘉樂透亮的眸子里映著可以稱之為“真摯”的情緒,努力在用充滿暖意的話語開導(dǎo)馮寧。馮寧看向他,愣了一瞬,嘴角不自覺的揚起,點了點頭。他想起秦磊和安嘉樂之間時隔十年才再度重逢,關(guān)于失而復(fù)得的情感,他一定有比自己更深刻的體會吧。送走安嘉樂,馮寧低著頭獨自思索著他說的話。沒走幾步,就在街角撞見了等候已久的方逸坤。這是他們時隔一百多天,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重逢。方逸坤從嘴里吐出一圈煙霧,額發(fā)凌亂的搭在眼前,掩不住疲憊的神色。但看向馮寧的眼中卻柔情滿溢,似乎過往種種早已千帆過盡,時間轉(zhuǎn)瞬,不過須臾便要奔向終點。兩個人望向彼此,張了張嘴,竟沒有一個人想到該說些什么。方逸坤率先意識到了問題,匆忙把指尖未燃盡的煙摁滅,朝馮寧解釋道:“最近才開始抽的,不上癮。你要是不喜歡我就戒了?!?/br>馮寧看向他手里捏的煙蒂,那是他臨走前,為了支開方逸坤才讓他買的那款煙。心間忽而就有些微微的發(fā)皺。對于方逸坤來說,他大概是把每一天都過成了馮寧離開之后的第一天。依靠汲取他身上類似的氣味,才能將躁動不安的情緒安撫下來,活得像個正常的人。馮寧魔怔一般,一言不發(fā)的伸手撫上方逸坤的臉。方逸坤露出驚訝的神色,繼而反應(yīng)過來,伸手托住他的手背,扶著他虛虛的描摹自己的輪廓。“是不是看起來老了很多?”方逸坤自嘲的笑,將他的手又貼得更近些,“你倒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么好看。”他大著膽子,用唇在他掌心輕輕的蹭了一下,又很快的移開。“四個月,我從沒想過時間會過得這么漫長?!狈揭堇ば⌒囊硪淼?,試探著開口,“我很想你,你想我嗎?”馮寧整個人都因為這句話而微微震動,思慮許久,因為不知該如何作答,緊緊抿起了嘴唇。分別的日子里,他偶爾回顧起一同經(jīng)歷的過往,恍惚如同一場夢境。他們的感情開篇便盡是荒唐,私生子、包養(yǎng)、地下樂隊……一層層黑色的紗綢包裹著名為“愛”的真相,讓他們看不清彼此,在掙扎間迷失了方向。他以為一切都該落幕了,誰曾想狂蝕一般的潮汐褪去,等待他們的并不是平靜的海面,而是散落在四處,那些零零碎碎的回憶片段。他赤腳行走,每一步踩在上面都如同利刃刮過,這疼痛攜著刻骨的思念噴涌而出,輕而易舉的動搖了他這些時日信以為守的堅持。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聲音,還有他曾期盼過無數(shù)次的臉。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想要遺忘一個人,竟比原諒要難。馮寧的意識有短暫的斷片,猝然發(fā)現(xiàn)目前的姿勢實在太過曖昧,慌忙從他掌心抽出了自己的手:“我該回家了,你也該回去了?!?/br>他后退幾步,拉開一段距離,沒等方逸坤開口挽留便走。藥效尚未褪去,他剛邁出幾步,便不受控制的往后倒。方逸坤及時從身后接住他,聲線有些慌亂:“你這樣不行的,至少讓我送你回去。”馮寧還想拒絕,方逸坤又信誓旦旦的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