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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話馮寧一個字也沒有聽進(jìn)去。他甩開秦磊,落荒而逃般,一個人踉蹌的往外走。他剛才喝了不少酒,現(xiàn)在醉意漸濃,腳步不穩(wěn),只能勉強扶住墻壁借力。秦磊本來要追上來找他,安嘉樂那里出了急事,他確定馮寧還在會場內(nèi)沒有胡亂走動,給他留了條語音信息就急匆匆跑出了酒店。馮寧還未多走幾步,就有一個碩大的身影攔在他身前,影子自他的頭頂籠罩下來。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是個大腹便便的油膩男人,約莫五十來歲,朝他擠眉弄眼,笑得不懷好意。來人頂著發(fā)福的肚腩靠近,用讓人渾身不舒服的眼神上下打量了馮寧兩眼,湊過來問道:“美人,從沒見過你,你是方家的朋友,還是林家的朋友?”馮寧冷哼一聲,他是哪邊的人呢,他不過是個局外人,他什么也不是。他強忍著胃部翻涌的不適,朝老男人拋了個冷冷的眼白:“都不是。”老男人見狀得寸進(jìn)尺起來,靠近了馮寧,將手搭在他的肩上:“既然這樣,大家交個朋友,陪我玩玩好不好?”馮寧惡心得想吐。他可以肯定,這人再逾矩一步,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右手的食指掰斷。“考慮看看嘛。”老男人毫無眼色,還在繼續(xù)往他臉上噴灑酒氣,“時間短的不想做,我養(yǎng)著你也是可以的。”馮寧簡直要氣笑了。難道他確實從頭到腳都長了一副“求包養(yǎng)”的模樣,所以才沒有人愿意跟他好好談感情,只愿將身體作為廉價的自由交換,使用過后就隨意丟棄。還真是夠不堪的。想起眼下剛結(jié)束的這段感情,馮寧又不由自嘲的想:是了,不但不堪,還愛作踐自己,毫無尊嚴(yán)的把臉皮扔在地上給人踐踏。感覺到老男人的手開始不老實的游走,馮寧雙手握拳,準(zhǔn)備蓄力將他撞開。但還沒等他站直身子,放在肩頭的手就快速收了回去。他扭頭去看是怎么回事,卻看見方逸坤端著酒杯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李叔叔,你們認(rèn)識的嗎?”他的目光掠過兩人之間,只在馮寧身上稍作停留,便迅速移開。老男人忙看他眼色,對著方逸坤訕笑道:“剛認(rèn)識的,不太熟?!?/br>“那最好了。因為我的朋友有些怕生,恐怕不太適合這樣的場合。”方逸坤極具壓迫力的笑,緩緩走到馮寧身邊,托住他的腰,“如果李叔叔沒有別的交待,我就把人帶走了?!?/br>他沒等對方回應(yīng),直接拉著馮寧離開。宴會廳到大門的距離不算遠(yuǎn),他不輕不重的將馮寧鉗制在身側(cè),以一個盡可能自然的姿態(tài)將他帶出了酒店,直接來到地下車庫。馮寧一路都在掙扎:“放開我。姓方的你聽到?jīng)]有,趕緊把我放開?!?/br>方逸坤置若罔聞,他不由分說將馮寧塞進(jìn)副駕,從里面把車門鎖上,踩下油門,開了出去。“前面路還很遠(yuǎn),記得把安全帶系好。”眼看車駛向未知的方向,馮寧驚慌的質(zhì)問他:“你想干什么?”方逸坤重重一拳砸在方向盤上:“應(yīng)該我來問你,你到底想讓我怎么辦才好。”他后背緊繃,似乎在紓解一些難以開口的情緒,過了許久,才緩緩?fù)鲁鲆豢跉猓骸澳阏媸俏业慕贁?shù)?!?/br>馮寧許久都沒有看過方逸坤這般失控的模樣。他一瞬不瞬的盯著,連逃跑的念頭都忘了,就這樣靜靜坐在他的身側(cè)。方逸坤稍稍冷靜下來,又問道:“說吧,怎么樣你才愿意再多給我一些時間?”馮寧心想,明明把我推開的是你,不給我機會的也是你,現(xiàn)在居然說是我不愿意給你時間,仿佛自己才是這段感情里最殘忍的劊子手。他反問道:“那你能不結(jié)婚了嗎?”意料之中的,駕駛座上的男人并沒有回答。馮寧反倒笑了:“你看,不是我不給你機會,是你根本做不到啊。既然我們都不能為了彼此妥協(xié),不如好聚好散,就這樣吧?!?/br>方逸坤的聲音顫抖:“你什么意思?”“說得還不夠明白嗎?”馮寧慢慢的,用盡可能平靜地語氣說道,“我說,我們分手了?!?/br>僅僅遲滯了一秒,方逸坤在馬路當(dāng)中突然踩下剎車,慣性作用下馮寧差點撞到額頭。后面跟著的小車司機破口大罵,險些釀成一場追尾事故。“你不要命了?”馮寧瞪大雙眼,伸手去解方逸坤身上的安全帶,“你下來,換我開車?!?/br>方逸坤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又將他摁回原處,雙目通紅,臉色是從未有過的蒼白。他拽著馮寧的衣領(lǐng),盯著他的眼睛說道:“答應(yīng)我,不要再提‘分手’兩個字,永遠(yuǎn)不要?!?/br>兩個人身體貼得很近,方逸坤guntang的氣息撲在馮寧臉上,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感。馮寧差一點就又要心軟了,他連忙別過頭去,不敢再看對面人的眼睛:“你累不累???算了吧?!?/br>隨著方逸坤明顯變得急促的呼吸,馮寧又淡淡開口:“早知如此,我倒寧愿我們從未遇見過。”他們的車堵在馬路中央,引起了不小的sao亂。身后排隊的車主不耐煩地按響喇叭,刺耳的鳴笛聲震得人嗡嗡作響,聲響在耳廓中刮擦,尖銳而冷冽。方逸坤的眼神隨之變得狠戾,他又啟動車子,將油門踩到底,一瞬間車就飛了出去。他不管不顧的往前開,不斷掠過被甩在身后的車,中途經(jīng)過幾個紅燈,他也沒看,就這么橫沖直撞的闖了過去。馮寧生怕他會繼續(xù)做出危險的事,連忙低聲吼道:“方大少爺,都是成年人了,分手而已,不至于命都不要了吧。”方逸坤開口,吐出的每個字都像是被砂石打磨過的沙?。骸安灰偬?,分手?!?/br>馮寧覺得他已經(jīng)失去理智了,不能再任由他這么發(fā)展下去,作勢要解開安全帶:“停車,我要下去?!?/br>“不可能。”方逸坤的臉陰沉得可怕,周身散發(fā)著駭人的冰冷。“我得把你帶回去,你哪也別想跑?!?/br>馮寧心下一涼,他感覺到方逸坤正在醞釀著某種瘋狂的打算,于是更激烈的抗拒道:“你他媽是瘋了嗎?別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的未婚妻還在等著你回去。你如果是個男人,就負(fù)起責(zé)來,別再糾纏不清了?!?/br>這句話并沒有起到勸解的作用,方逸坤抿著唇一言不發(fā),將車開到一個馮寧從未見過的小區(qū)里。車未停穩(wěn),就拽著他進(jìn)入電梯,雙手在后背緊扣著,容不得有半分掙扎。馮寧感覺到他沉重的呼吸打在自己的后頸,身體居然在微微發(fā)著抖。何必呢?馮寧在心里嘆息。何必把兩個人都搞得這么狼狽,早晚是要作個告別,一樣是往心口捅刀,倒不如下手利落些,省得傷口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