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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可以代替點睛,身上有浸過孕生水的衣服,可誕生紙呢? 誕生紙去哪里了? 為什么沒有誕生紙?!! “這不可能!”他死死咬著嘴唇,盯著電腦屏幕,然后將視頻進度條重新拉到開始。 簡墨不知道他這句話說第一次的時候,整個房間里的紙人臉色都跟著變了。 “他這是什么意思?”七滿臉失望,“他是不想承認(rèn)我們是他寫的嗎?” 二十一盯著黑發(fā)黑眸的青年,目光沉靜如水:“我不知道?!?/br> 他敏銳地察覺對方似乎急于在監(jiān)控視頻里尋找什么:是在找證據(jù)證明這視頻時偽造的嗎?還是別的什么? 當(dāng)看到對方面色發(fā)白,站立不穩(wěn)的時候,二十一趕忙上前兩步想去扶,卻沒有想到對方居然甩了甩頭,很快就立住了,睜大了眼睛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一樣,重新開始觀看視頻。 這人的身體是不是撐得住? 二十一不著痕跡地收回了伸出的手,看了一眼旁邊面無表情的二,向來平靜的心里也不禁有些生氣:你自己說的要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出真相,為何又出爾反爾?明知道這人的身體還在恢復(fù)當(dāng)中,這不是太過分了些吧。 簡墨把視頻從開始到第一個褐發(fā)青年誕生這一部分反復(fù)看了三遍,依舊沒有找到他想要找到的東西。 簡東曾經(jīng)告訴過他,造紙四大工具缺一不可,每一樣都有其存在的道理。因而盡管他用魂力波動模擬替代了魂筆,用血替代點睛,卻從來沒有想過省略掉它們。 他不知道沒有誕生紙自己也能夠?qū)懺旒埲?。更糟糕的是,他不知道,沒有誕生紙的紙人……會變成什么樣子? 到底會變成……什么樣子?他不敢往下想。 簡墨艱難地抬起頭,二就站在他最近的地方。 這是……他的孩子。他幾乎不敢直視二,但最后還是忍住了內(nèi)心的激動,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一些:“你,過來?!?/br> 二看了他三秒鐘,似乎有些不樂意,但還是走到了他的面前。 簡墨努力讓自己的手不要顫抖地落到他的臉上,凝視了一會,又看向他旁邊的魂晶。 那是一片金燦燦的樹葉子,純粹的顏色,仿佛在灼灼發(fā)光,美麗的動人心魄。 然而,這魂晶不對。 伸手輕輕撫過魂晶,簡墨能夠感受到魂晶里的波動與曾經(jīng)感受過的其他魂晶差不多。但是有不同的是,魂晶的外面他也感受到了輕微的波動。這種波動雖然極為輕微,但卻影響到了自由靈子,所以才讓他第一眼就發(fā)覺了——這是他以前見過的紙人從來沒有的。 是沒有誕生紙造成的嗎?會造成怎樣的后果呢? “如果感覺不舒服,你就說?!焙喣栈厥?,注視著金色的魂晶,心里有了想法。 “你說什么?”二不解他的意思,皺著眉頭問。 簡墨的魂力波動分出一小條,以他能做到的最微弱的力道輕輕觸碰二的魂晶。 二沒有任何反應(yīng),微微皺起眉頭:“你在做什么?” 簡墨不敢輕率,魂力波動的敲擊逐漸加大了力道。二依舊沒有反應(yīng)。 看來普通魂力攻擊無法影響紙人這一點還是沒有變化。 簡墨略略放心了些,收回魂力波動,內(nèi)心升起一絲絲期望:會不會,是他想得太多了?寫造的時候他人處于完全不清醒的狀態(tài),會不會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東西起到了誕生紙的作用也說不定。 他需要回水牢確認(rèn)一下。 簡墨稍稍定了一下心神,抬眼看見紙人們都盯著自己,剛剛努力安定下來的心臟又開始顫抖:什么可怕的生物正在啃噬他的心臟,連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世界最可怕的事情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面對的未知的恐懼。而比這更可怕的事情是,這恐懼將要發(fā)生在他的孩子身上! 如果找不到誕生紙怎么辦?如果他的猜想是錯誤的怎么辦?他怎么去面對這么多孩子,他害得……不,打住,再沒有確定之前,什么都不要再想了。 簡墨扶著桌子慢慢站了起來:“我感覺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一下?!?/br> 二十一自然而然跟著他站了起來,就像這幾天里任何時候一樣。 簡墨有些艱難地向他擠出一個笑:“你不用管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br> “他這是什么意思?是不想見到我們嗎?”七不敢置信地望著簡墨離開的方向,“我們難道就那么讓他不喜歡嗎?還是他不相信我們是他寫造的?我們是在合伙騙他?” “你冷靜點。”二十一按著激動的七的肩膀,“他不是這種人?!?/br> “那他是什么人?”七大叫道。 “吵死了!”二冷冷地瞥了七一眼,后者這才勉強克制住自己。 簡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間的。他只記得自己一回到房間就鎖上房門,然后就感覺全身都泄氣了一樣,只能靠著門背后慢慢滑坐到地上。 如果他沒有事先準(zhǔn)備好原文,如果他的血不能替代點睛,如果他沒有那么不謹(jǐn)慎被人迷暈,如果他沒有在迷暈后潛意識想造紙求救……如果……如果……可是沒有如果,現(xiàn)實已經(jīng)擺在眼前。 他為什么能在沒有誕生紙的情況下寫造紙人?雖然他從來沒有做過這方面的實驗,但是造紙之術(shù)發(fā)明這么多年,肯定有人嘗試過擯棄一兩樣造紙工具去寫造,但是從來沒有聽過說有人成功過。為什么被所有人承認(rèn)的公理到他這里卻被打破了? 不,不會被打破的。肯定是有什么特別的東西代替了誕生紙,只是從前沒有被人發(fā)覺而已。 他必須回一次水牢。 “他叫了晚餐。點的東西比平常要多?!倍徽f,“而且都吃完了。” 二的手指在黑白鍵上輕輕劃過:“他在積蓄體力——他這是打算去做什么?” 紙人們面面相覷。 凌晨四點鐘。 “他起來了,正在穿衣服?!倍f。 “他這是要去哪?”七咬著食指指節(jié),“他的身體不才剛剛恢復(fù)一些嗎?這樣就可以出門了嗎?有什么事情要做,跟我們說一聲不就好了。我們可以替他去做——最不濟,也可以陪他一起去吧?” “他找到管家……似乎是在要車出去?!倍櫰鹈碱^,“他不知道這里的傭人是受異能控制的,超出一定范圍就不受控制了嗎?” “我去告訴他?!逼咦愿鎶^勇地說。 “你不用去?!倍渲樀溃岸⒕o他,看他到底打算干嘛?” 十分鐘后。 “他在山下就下了車,讓管家開回來?!逼呲s緊說,“他走過了兩個街道,叫了一輛出租車。我靠,他沒有錢,坐什么車?等等……他要離開我的視線范圍了,怎么辦?” 站在歐盟調(diào)查局十二分局的對面,簡墨迎著淡淡的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