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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的微笑,簡墨抿了一口茶水,微苦而清醇,讓人清醒而解乏。 “那個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為木已成舟的事情煩惱也是無濟于事的。我認為更重要的,是放眼未來?!毙辖淌诼曇粑⑽P起,帶著開導的爽朗,“通過政府的行政命令禁止造紙已經(jīng)是行不通了,是不是還有其他辦法還能夠解決紙原矛盾這個難題呢?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覺得不妨將目光放在這一個思路上?!?/br> 簡墨苦笑一下:“我一個小人物,能起什么作用?” 老人笑了一下:“誰又是大人物不成?你又見哪個大人物能夠起什么作用?一個人的力量始終都是有限了,如果致力于解決這個問題的人多了,我想終有一天會有解開這個難題的辦法?!?/br> 簡墨只是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老人看著他一言不發(fā),眼神變得有些深邃,手指握緊自己的茶杯,用力摩挲了幾下,最后似乎是下定決心一般,開口道:“其實,不管怎樣的手段,不管怎樣的恐怖,總不可能嚇住所有的人。有心人總不會輕易放棄,會想出各種辦法解開這種局面。只是他們肯定是隱藏得很深,不會輕易被外人發(fā)覺而已?!?/br> 簡墨隨口道:“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自古如此。” 老人的眼神驟然亮了亮,正欲說什么,突然老王的聲音插了進來:“教授,您學生的電話——” 簡墨被這一聲打斷思緒,看了一眼邢教授客廳中的掛鐘,覺得這一趟來待得時間也夠久了,于是起身道:“和您說的時間都忘記了。其實今天來,是和您說一聲,我們大概過幾天就要搬走了?!?/br> “你要搬走?”老人從和老王的對視中撤回目光,驚訝地問。 望著簡墨離去的背影,邢教授的眉頭緊鎖,然后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別墅里。 門一關(guān),他的目光就落在攤手坐在沙發(fā)上的另一個人身上。 邢教授的別墅里除了他自己之外,就只有老王。 此時此刻的老王哪里還有平常那副精干勤快的老傭人的模樣,他瞪視著邢教授,毫不客氣道:“邢建華,剛剛?cè)舨皇俏覕r下你的話,你是不是打算什么都跟那個小子說了?” 邢教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當然不會。我根本沒想把他扯進來。” 老王睜大了眼睛,突然半是嘲諷半是冷笑的哼了一聲:“你現(xiàn)在真是心氣大了,什么都敢自作主張了。別忘記了,當初是誰出錢出力讓你做這些研究了。沒有這些研究你以為你有今天的身份地位?” 邢教授并沒有把老王的威脅放在心上:“如果不是你們想要從這些研究成果里找出些對造紙有影響的線索,又怎么會資助我?研究成果我都毫不保留的上交給你們的,對得起這么多年的資助了。你們又不是在做慈善,何必做出一副施恩于我的姿態(tài)?再說——”他向簡墨別墅那個方向看了一眼,“我只是覺得簡墨這個孩子并不像是李家其他人,他的心性雖單純,但人卻并不簡單,你們的打算在他身上恐怕是要落空?!?/br> “我們要怎么做不需要你來指指點點。”老王聲音微微提高了一些,“就算他不同于其他人,我們自然也有相應的辦法來對付他。只要你別做些無謂的事情,說些無謂的話就行了。” 邢教授面色微變:“你們打算綁架他?” 老王看了他一眼,只是彎彎嘴角沒有說話。 邢教授眼中浮起憂色,他似有話想要說,但最終還是放棄了,一言不發(fā)地回到樓上。 第172章 解鈴人 目送著邢教授上樓,老王的目光一直處于探究和衡量之中。 在監(jiān)視邢建華的過程中有了這個意外的發(fā)現(xiàn),他便迫不及待地向上面匯報了這個情報。在幾番小心核對,確認了這個青年真的是三四年前傳言中那個李家長孫后,老王的心情是喜不自勝:不管上面對待這位青年到底是什么策略,他作為第一個發(fā)現(xiàn)其身份的人,都是大功一件。 邢建華說到底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上面雖然重視他的研究成果,卻并不認為他具備多少威脅性。作為派給邢建華的助手,同時也是監(jiān)視和負責聯(lián)絡的人,老王感覺自己并沒有受到多少重視。雖然他心里也清楚,自己的本事或許也就只能干這些。只是每每與組織中其他人相比,總是心里略有不甘而已。如今卻一個大好機會送到眼前,他怎么會不抓緊。 消息上報后果然不同于以前的不緊不慢,上面立刻給予了回應,讓自己繼續(xù)密切關(guān)注,但不能露了痕跡,避免引起對方的警覺。老王自然遵循照做,但直到很久之后,他才接到了下一步的命令:想辦法接近和交好這個青年,取得他的信任后,盡量將他導向組織一方。必要的時候,邢建華的身份可以做為一個很好的橋梁。 于是,一向態(tài)度和藹卻鮮少與陌生人談論自己研究的邢教授便開始一次兩次有意無意地在新鄰居面前談論幾句自己的見解。 有一件事是老王所不知道的:在如何對待這個青年的問題上,他所效命的組織上層起了相當大的一場爭執(zhí)。這一場爭執(zhí)持續(xù)了相當長一段時間,上層主要成員分成兩派,各持立場,僵持不下。一派主張殺掉,或者是控制住向李家索要好處,而另一派則主張交好為組織所用。 一群以讓造紙之術(shù)消失為己任的人為什么會在這個問題上分歧甚大,老王作為這個組織并不了解其中的根由。倒是邢建華這個從未和這個組織上層直接接觸過的人推測出了一兩分真相。 正如簡墨所說的,哪里有壓迫,哪里有就有反抗。當初李家在政府高層中玩了那么一場恐怖游戲,盡管成功達成了目標,但絕對不可能讓對方甘心和服氣。于是這群被從云端打落到凡間的人中一小撮,在長時間的蟄伏和試探后,暗地里匯聚到了一起:他們心知肚明,一旦造紙之勢成了氣候,想要在源頭上將其遏制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那么就只有另尋他路。經(jīng)過反復的討論和分析后,他們認為除開行政命令外,就必須從造紙之術(shù)本身下手。 這個世界上任何一項新技術(shù)的的誕生都是有其前因后果的。無論是物理,化學,醫(yī)療,天文……的發(fā)展都是經(jīng)過無數(shù)前人的傳承和細小的發(fā)現(xiàn)發(fā)明作為鋪墊,但造紙之術(shù)的出現(xiàn)卻像是天降隕石,橫空出世,在短短數(shù)年時間內(nèi)就形成了完備的技術(shù)體系。 造紙最重要的是造紙師的寫造,但是如果沒有一系列相應工具的匹配根本無法實現(xiàn)。幾千年來,誰能夠隨便在一張紙上寫點東西放在水里就造生成人的了?魂筆的制作,點睛的調(diào)制,誕生紙的制作,孕生水的配置,從原料到加工,從配比到時長……都有各自嚴謹?shù)闹圃炝鞒?。且不說別的,光是魂筆內(nèi)芯上的點睛導流槽,在最早期就有數(shù)個類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