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善始善終，不要別人為你擦屁股。”

    說完，便揚長而去。

    青年不明白他在說什么，驚疑不定的望著蘿卜褲的背影消失，方才驚疑不定地打開盒子。里面得東西讓他臉色一陣紅白，半響無語。

    蘿卜褲回到車里，看了看手表，然后拿出手機：“查清楚了，東五十七區(qū)的那把火與老頭子沒關(guān)系，只是造紙師聯(lián)盟單純想打破現(xiàn)有的秩序玩的一出損招。呵呵，可惜被莫名人士中途攪了。剛剛遇到一點很有趣的事情……原因誰知道，這么多年無辜死在霍文手上的紙人海了去了？找他尋仇也不稀奇?！彼嬷较虮P，“手段幼稚，缺人指點，背后應(yīng)該沒人?！?/br>
    霍文不是那么容易死掉的人。不過，讓他毫無防備地吃這么大的虧也算有一二可去。且先觀察著吧。

    “我回去換件衣服，七點你來接我……你得透露一下，老頭子的手藝能下肚子嗎？我要不要準備點消食片止瀉藥解毒劑什么的……”

    蘿卜褲發(fā)動了轎車。

    掛斷電話，簡要嘴角笑意未消，回頭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那邊的動靜從一早上就沒有停過。

    目光又落在一邊的茶幾上的一盒月餅上。這是孟燃與韓玲玲兩個孩子一早上拜節(jié)時送過來的。兩個孩子很懂事，略坐了十幾分鐘說了一會兒話就告辭了，不曾提到其他。羅蒙租的房子里又多了一個小孩的事情，簡要早就收到消息了。目前看來對方還是很有眼色，至今還不敢得寸進尺地跟少爺提再來個孩子的事情。只是他從兩個孩子的“悄悄話”里聽出新來的小孩似乎“很聰明”的意思。

    能按捺多久呢，簡要拭目以待。不過少爺已經(jīng)決意離開，他到不必擔心為這件事真弄出什么幺蛾子來。

    衛(wèi)東不算羅蒙組中的人，但與他的私交一向不錯。竇富但凡有點什么針對自己的小動作也會出聲提醒。去停尸房向遺體告別時，羅蒙實際上根本認不出哪一張是東子的臉，只能每具尸體都拜了一拜。三組其他人與五組雖并不對路，但好歹都是同志一場，他拜得并不違心。

    事后，羅蒙取了點錢去看望了東子的老婆和孩子。孩子是十年前收養(yǎng)的棄紙，通過組織的關(guān)系偽造了身份在一家小學念書。東子老婆不是組織的人，但也是個忠厚可靠的。她廚藝不錯，在一家小餐館做事，只是薪水不高，想要一個人帶大個孩子，還是困難重重。

    準備走的時候正好碰見黑爺也來東子家探望，于是又多坐了一會才走。

    干這事就是這樣的，沒薪水沒獎杯，倒貼錢而且說不準哪天就會死。今天一起喝酒聊天的人，明天也許就消失不見了。包括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丟了腦袋，連道別都沒有機會。

    然而，“有些事情，總是要有人去做?！绷_蒙在車里淚流滿面地對黑爺說。

    第170章 多事之秋

    李微生平安抵達李家大宅，問得四叔正與爺爺在書房，便知道李銘找他的事情恐怕是很嚴重的了。

    “就等你回來了。”李德彰的神色果然十分嚴肅，見到李微生便對李銘說,“你院里的學生事情我已經(jīng)有耳聞，你說的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李家大宅的機密性還算讓人放心,李銘也不拐彎，將學生所說的話和自己的猜測如實道了出來。

    聽的兩個人都不是傻瓜，都從他描述的表象中看出問題的關(guān)鍵，俱是神色一沉，知道事情已經(jīng)超出李家的控制了。這數(shù)年來紙原矛盾一直在惡化,盡管他們也采取了一些措施盡量緩和，但始終見效不大。因此大家心里都清楚，這樣下去，第三次戰(zhàn)爭遲早是要到來的。

    李微生是三個人中唯一一個沒有經(jīng)歷過紙人戰(zhàn)爭的，所以主觀感受沒有兩個年長之人來得沉重，反而更快從低沉的情緒中抽離出來,開口道：“現(xiàn)在先去統(tǒng)計一下如今各地崗位上流失的紙人有多少？雖然不一定準確，但多少有個數(shù)字參考?！?/br>
    能夠收集到數(shù)據(jù)的一般都是有些規(guī)模的企業(yè),而雇員不過數(shù)人的店鋪商家往往游離在外,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他們雇傭的紙人多半都是沒有編號的。雇主為了逃脫法律的處罰，向來都隱瞞得很嚴實。再上一次戰(zhàn)爭結(jié)束到現(xiàn)在三十多年中，從棄紙長大成人的那一批，根本難以數(shù)計。

    李微生的提議雖然不算什么好辦法，不過聊勝于無。李銘一時也沒有什么好主意，便看了老爹一眼，局里的具體事務(wù)他是向來不插手。

    果然李德彰從沉思中抬起頭，嘆了一口氣：“只能先這么著了。一會老三回來了……我與他說。今天中秋，晚上不好找人。明天一早通知三局開會罷。”

    說完正事，李銘又向李微生道：“我那邊幾個學生的事情要你幫忙?！?/br>
    李微生如今在造紙管理局也有些地位，自己也籠絡(luò)的一批人，消息還算靈通。雖然是晚上發(fā)生的事情，他自然也是聽到風聲：“沒問題。讓那人來找配額科找小宋?！?/br>
    小宋大名宋微，是李微生的助理，雖然沒有什么正經(jīng)職務(wù)，但平時很多李微生不便出面的事情，都由他接手處理。精通內(nèi)道的人自然是不會輕視他的存在。

    這次京華學生一出事便鬧得人盡皆知，明顯是李君玨搞鬼。李銘明知道他這般不掩飾的做事不過是想給自己一個警告而不是真想把事情鬧大，便選擇了在家族內(nèi)部處理這件事情。身為李家人，有些違規(guī)違法的事情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cao作手段他是從小耳濡目染：只要局里的渠道打通了，商家事后補上一份配額申請報告，然后偽造成為了趕單，不等配額批準就提前造紙了。雖然程序上違規(guī)，但是性質(zhì)上就要輕得多。這樣一來，李銘的學生最多被學校記個過，商家交些罰金就可了——比起牢底坐穿總是要好得多。

    當然李銘如果有心報復李君玨，也不是沒有其他手段處理問題。比如利用他自己人脈和資源，在整個東一區(qū)甚至整個泛亞范圍內(nèi)曝光其他學校學生私自造紙的事情，想要掩蓋一朵水花，那就把整潭水都攪沸起來。學生私造的情況太過普遍，隨手揪出那么幾百上千人不要太容易，等到社會反響大了，牽扯了人多了，攀出幾個有影響力的角色，亦或是李君玨自己手下的人，最后一起施壓，這樣一來李君玨等于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最倒霉的最后指不定是誰呢？

    不過，負面影響就是戳破了幾十年來業(yè)內(nèi)人士心照不宣的太平假象。李銘到底還是李家人，這種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方式不到萬不得已他當然不會用，李君玨自然知道他四弟會怎么考量，所以才敢肆無忌憚的這么做。這也算是李家人之間的“默契”吧。

    比起羅蒙感傷于同伴的逝去，霍文正在醫(yī)院里治療傷口，李家為紙人流失而頭疼……一系列令人抑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