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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點(diǎn)頭:“那謝公子在君陽山是否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簡墨心想,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比如異級紙人滿地走,又比如如此大的手筆只為建造一座游戲之城。誰知道你指的什么事情? “比如我明明有一千多年的記憶,卻只有近幾十年的記憶能與這里的一草一木對上號?!本w長老意味深長地盯著簡墨,“又比如君陽山號稱兩千余年歷史,城中的石板路卻絲毫沒有被時光打磨光滑的痕跡?” 簡墨心中一驚,便知道自己那天無心之語被人聽了去。這人八成就是賀子歸。 “謝公子不必驚慌。謝公子不過是在城中逗留數(shù)日,便能發(fā)現(xiàn)君陽山的歷史傳說與現(xiàn)實景物之間頗有出入。吾等在這里居住已經(jīng)數(shù)十年,又怎么可能對這些漏洞毫無察覺呢?”君羨長老嘆了一口氣:“不過是佯裝不知而已?!?/br> 這時君明長老有些不耐煩地說:“不過是個孩子,你真打算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 “總要試一試才好。”君羨長老轉(zhuǎn)向君明長老道,“我觀謝公子人品貴重,就算不成,必定也能保守秘密?!?/br> 簡墨心想,怎么這對話聽著挺危險的。一般牽扯到什么機(jī)密的事情,似乎都是很麻煩的,他要不要考慮現(xiàn)在趕緊撤了。 “隨你的便吧?!本鏖L老不再多語,走到一邊的石凳上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看也不看這邊一眼。 君羨長老搖搖頭,又轉(zhuǎn)向簡墨:“讓謝公子看笑話了。此事事關(guān)重要,勿怪我們慎之又慎。” 說著他正衣肅顏,向簡墨鄭重行了一個大禮: “請謝公子救我君陽山上下五百三十七人!” 這真是超出預(yù)料。簡墨慌不迭伸手將君羨長老扶住:“您這是做什么?謝首不過一個無德無能的后生晚輩,如何當(dāng)?shù)闷鹉绱舜蠖Y?您若有何差遣,盡管之言。若晚輩能夠做到,自然義不容辭?!?/br> 在君陽山和一群古人呆久了,說話也變得文縐縐的,簡墨覺得牙都酸倒了。不過,一群實力足夠隨時KO自己的異級紙人突然對提出自己這種請求,他總有一種不大妙的感覺。如果他們都有做不到的事情,自己能夠派上什么用場。 見簡墨如此回答,君羨長老也不再遲疑:“公子大概是覺得老朽向你求救十分不可理解吧?!彼麌@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意圖說了出來,“老朽想請公子幫助君陽山上下五百三十人找回各自的誕生紙?!?/br> “君陽山歷練者出現(xiàn)集體昏迷?”對著電話傳達(dá)語氣雖然是在質(zhì)疑,音調(diào)卻老邁沉穩(wěn),聽起來感覺更像是想知道具體情況,而不是被突發(fā)事件驚到,“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你說的這種感受倒和一種情況相像——”聲音停頓了一下,“好了,我會派人去調(diào)查的。不必?fù)?dān)心?!?/br> 電話掛掉,另一個號碼被撥通:“君陽山的歷練者突然出現(xiàn)集體昏迷。你去一趟看看,到底是君陽山的紙人在搞鬼還是其他什么人……嗯,多帶幾個人?!?/br> “注意自己安全,夏爾?!蹦锹曇糇詈笱a(bǔ)充了一句。 “我拒絕?!?/br> 沒有想到聽完事情始末的少年在沉吟了半晌后,居然直接給出這樣一個答案,君羨長老面色微變:“謝公子,老朽能知道原因嗎?” 不過在君陽山居住短短數(shù)日的簡墨就發(fā)現(xiàn)了君陽山種種傳聞與現(xiàn)實狀況不符合,已經(jīng)在這里度過了幾十年的紙人又如何會視而不見。來往君陽山的歷練者口風(fēng)并不是那么緊,有的人甚至公開嘲弄他們不過是幾張“紙片”,甚至威脅:要是敢得罪他們,回頭就去銷毀他們的誕生紙。類似的話從居民的紙鶴傳書中看得多了,長老們也就愈發(fā)留意。幾十年積累下來,真相就這么慢慢揭開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君陽山居民們能夠接觸到的信息十分零碎紛亂。能夠窺探全局的,目前大約也只有幾位長老而已。 簡墨未開口,君明長老先嗤笑了一聲:“何必多問了。一個孩子能有多大的能力,你何必強(qiáng)人所難?!?/br> 簡墨并沒有被君明長老的話影響,回答道:“原因有兩個。一個如君明長老擔(dān)憂的那樣,以我現(xiàn)在的實力還并不能接觸到誕生紙的層次,更不用提幫你們找到它們并把它們從誕生紙管理局里偷出來。剛剛我也解釋過了,雖然我沒有去過那里,誕生紙管理局的管理是非常嚴(yán)格的,除非是管理局內(nèi)部人員很難進(jìn)入其中,既保證了別有企圖的人取得誕生紙,同時防止紙人自己獲取誕生紙?!?/br> 君明長老冷笑道:“一個人的命運(yùn)如果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與奴隸何異?” 簡墨望了君明長老一眼,繼續(xù)道:“第二,即便我擁有這個能力,我也不會答應(yīng)你們的要求,至少在現(xiàn)在這個階段不行?!?/br> 君明長老似乎沒有料到他會這樣說,微愣之后表情不善地看著簡墨:“原來謝公子也同那些人一般,把我們當(dāng)成隨意驅(qū)使的仆從奴役之流嗎?” 他怒由心發(fā),氣流在身體周遭流轉(zhuǎn)。 毫無抵御能力的簡墨被氣流逼退一步,氣息有些急促,但表情如故:“不管我心里怎么想,現(xiàn)實就是如此。世界上多數(shù)原人對紙人,尤其是像你們這樣本身就具有攻擊能力的紙人都懷著深深的忌憚。五百多個修仙者,是多么恐怖的一股力量。如果有一天再次爆發(fā)紙人戰(zhàn)爭,你們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原人是多么大的威脅,我想你們不會不知道。沒有任何保障握在手中,原人又怎么會放心異級紙人這種逆天的存在活在這個世界上。就算我有能力偷出你們的誕生紙,只怕第二天君陽山就會有軍隊開駐,把這里以為一塊平地!” 三位長老的面色頓時齊齊變得難看起來。 君明怒道:“按你這種說法,我們就必須如同烏龜一樣,縮在這塊土地上一動不能動?” “那你們想怎么樣?”簡墨語氣微冷,“誰也不想自己的人生是被人控制的,誰也不想自己的記憶是虛構(gòu)的。但是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能做的不是去翻舊賬,而是為未來籌劃打算。如果你只是打算讓君陽山上下五百三十七口‘朝聞道夕可死’,我絕對不會反對你去偷誕生紙。但是如果不是,再享受了短暫自由之后,你們馬上就會在原人的追捕中過上東躲西藏朝不保夕的日子。不要指望君陽山還會有安寧的日子過,你們只能在原人的社會里隱姓埋名,像一只老鼠一樣偷偷摸摸的過日子,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就必須立即逃走或者殺人滅口?!?/br> 簡墨漠然地說,“什么是自由?到底是繼續(xù)佯裝什么都不知道地繼續(xù)在君陽山上生活,還是看著君陽山被原人的軍隊進(jìn)駐,自己卻在原人的世界里躲躲藏藏?” 這場見面顯然是不歡而散。最后只有君羨長老勉強(qiáng)讓賀子歸將簡墨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