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一邊喊了一聲。 簡媽的聲音很快就從廚房里傳出來:“吃過了嗎?” 簡墨把鞋子放進鞋柜:“吃過了,不過還想吃一點?!蹦屈c啤酒和鹵菜怎么能飽肚子。 過一會,簡爸從臥室里走出來,坐到他身邊,打開電視看新聞:“今天怎么樣?” 簡墨嘴里還在嚼菜:“別提了,被盯上,東西都進池塘了。還好之前出手了幾支筆,不然今天就白去了?!?/br> 簡爸也習以為常,只搖搖頭:“丟了就丟了吧,明天再去進材料?!?/br> 簡墨嗯了一聲,猶豫了一會,還是把夏爾的反常舉動描述了一遍,然后盯著他爸的臉問:“爸,你說這個家伙到底什么意思?” 簡爸果然皺起眉頭,沉思起來。 這時簡媽端了一碟切好的水果過來,把牙簽遞給簡墨,溫柔地摸摸他的頭:“多吃點水果,在外面一天了,嘴皮都吹干了?!?/br> 簡爸心里似有了定論,轉(zhuǎn)頭向簡墨:“今天晚上把家里的剩下的貨全部清理掉,材料殘余也都丟掉。夏爾不會做無的放矢的事情,只怕又是要清街的前兆?!?/br> 簡媽不信:“這才隔了兩年——” 簡爸推了推眼鏡,沉聲打斷老婆的話:“凡事謹慎小心為上。雖然還現(xiàn)在沒有聽到什么風聲,但是上次清街,六街的人也不是每個都被打到招呼了。被捉住的現(xiàn)在還在監(jiān)獄里,少一個月收入沒什么。反正現(xiàn)在家里也不缺錢?!?/br> 簡墨有些不爽,嘟囔道:“要停一個月啊——” 簡爸看見兒子忿忿不滿的摸樣,不由得笑了:“一個月也不是很長時間,不是一直抱怨沒時間好好寫么,這段時間你可以自由支配啊。再過半年,你就十六歲的,進了工廠可沒有現(xiàn)在這樣自在了?!?/br> 簡墨翻了個白眼,用牙簽插了一塊蘋果,站起來回自己房間了。 打開臺燈,他拉開自己的抽屜,里面是滿滿一抽屜的硬皮本,旁邊還有一只柜子,里面也塞滿了各式封面的硬皮本——一共六十七本。上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簡墨手寫的。一開始的時候他還不習慣手拿筆長時間伏案的酸痛,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練出了一手好字。 摸著光滑的封皮,簡墨心里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 隨意翻了幾本,簡墨把抽屜又鎖上,打起精神開始清理家里與造紙有關(guān)的東西。 能拆的拆,能燒的燒,不能燒的沖進廁所下水道,不能沖下水道的,碾碎了扔到遠處的垃圾箱里……一直折騰到凌晨兩點。為了保險,簡爸簡媽也加入進來一起檢查了兩遍,直到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了,一家人才安心的上了床。 六街的凌晨與往常一樣,夜色空茫,了無人跡。昏黃色的街燈立在路的兩邊,兀自相對,寂寞憂傷。 連狗都睡了。 夏爾站在自己二十層樓高的高級公寓的落地窗前,冷眼俯視黑暗中爬出來的那一群小螞蟻——一會匯聚,一會散開,分工合作,行動迅捷。 他卻一點也不覺得有趣,只是傲然地瞇起漂亮狹長的眼睛,扔掉煙頭:“麻了隔壁的,跟老子搶!” 第3章 清街了 第二天,簡墨習慣性早起,但等他吃完mama做好的早餐后,才意識到今天不用去出攤了,于是就開始發(fā)呆:接下來要做些什么呢? 簡媽給簡爸整理好衣領(lǐng),目送他出門,回頭看見兒子坐在桌子邊兩眼發(fā)直,不由得莞爾:“你要沒事,就出去逛逛,下午回來幫我?guī)c菜回來。” 簡墨點頭,穿上外套出門。 天氣很好,太陽的顏色開始由夏天刺目的白變成了秋天的金黃,照在建筑物上十分漂亮。這個季節(jié)溫度適宜,晴好的時候很適合在戶外游蕩。 簡墨在一家面館吃了午餐,然后慢吞吞地散步去了街心公園,坐在人造湖邊的木椅上對著湖水發(fā)了一會呆,最后在不知不覺舒服地睡著了。 不知睡到什么時候,簡墨被一陣雜亂的噪音吵醒的。他側(cè)頭從木椅縫里看去:一個高大的男人正被兩巡警撲到在地上。他拼命額掙扎,蹬腿揚起沙土向巡警的臉:“我X你媽的,每個月都給你們這些王八蛋交了錢,憑什么來抓我們!拿了錢就不認人了,你們這些混賬王八蛋,老子跟你們拼了——” “你交的那點錢老子喝茶都不夠!還不老實點,不然吃虧還在后頭!”兩名巡警一邊從腰間抽出電棍,向高大男子身上毫不留情地抽下,獰笑著說:“你以為跑得掉嗎?” 男子無法躲避,被電得全身抽搐,慘聲高叫。臉在地上被碎石劃出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然而他似乎都沒有感覺,只是不停地喘氣和打滾。 兩個巡警睨視著地上狼狽的男子,目光如同看一只死狗一般輕蔑。他們悠哉悠哉地將電棍收回腰間,慢慢掏出手銬,吹著口哨將已經(jīng)癱軟成一團泥的男子銬了起來,一路拖上警車,然后緩緩駛離公園。 過了好久,簡墨才用手扶著椅子背小心翼翼地坐起來。他此刻才感覺到僵硬的脊椎上滿是潮濕冰涼——冷汗已經(jīng)浸透了他的內(nèi)衣,貼在他的身上,非常不舒服。這個時節(jié)的風還是夾著一絲初秋的燥熱,但他卻感覺自己剛剛從冰窖里出來了一樣。 被抓的男人,是他出攤的對面店里的老板。昨天,簡墨還和他說過話。但現(xiàn)在簡墨知道,也許自己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 清街了! 為什么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 上一次清街不過是兩年前,夏爾為什么要做這種涸澤而漁的事情? 夏爾縱容下屬放任六街私貨泛濫并從中大肆漁利已經(jīng)是許多年的事情了,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幾年一次的清街,也不過是歷任木桶區(qū)的國王們在適當?shù)臅r機沖沖政績保住這個肥缺的手段,是六街約定俗成的慣例??山裉彀l(fā)生的事情,簡墨實在是無法理解:六街的人清空了對夏爾有什么好處。如果販私的人都被抓走了,再想恢復(fù)生氣,只怕沒有幾年根本不成。 又捱了好久,似乎再沒有什么人會跑進公園里了,摸著脖子上的銀鏈,簡墨慢慢冷靜下來。還好昨天他爸讓他把所有的東西都清干凈了,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不然此刻他還要擔心家里會不會被人查出東西來。 簡墨假裝放松,實則警惕地一邊走一邊觀察周圍的情形。 從公園到家與從他擺攤的地方到家是兩條路,巡警們應(yīng)多半是在那邊抓人,剛剛那個只怕是意外跑脫的。不敢去看那邊是什么情形,簡墨決定盡快回家。 路過超市,簡墨隨便買了點雞蛋番茄之類的小菜,然后飛快地結(jié)了賬。 這個時候只有回到家里才會讓他感覺安全一些。 爸爸應(yīng)該還沒有回來,mama大概正在準備晚餐。晚上的飯菜要給三兒送去一些,免得三兒自己做糟蹋材料。他腦子里亂